令多新进士不然则人家子弟所临渐渐晓文法皆
洁己求进吏民畏仰之矣人皆以为便某在洛中时
见一二老成所论异于此其说以谓旧令虽无峻整
治状而与民意亲上下相安往往蒙利今令徒文具
可以为美观耳于民无甚益往时虽有求于民而民
乐输不以为费比之事鞭棰以急赋税扰田里以督
期会则大异矣自举令以来民不敢仰视令矣何有
哉此说亦有理
燕翼贻谋录旧制监司太守举京官有定数县令初
不限员数皇佑二年五月庚午京西提点刑狱张易
举十六人县令乃诏河北陕西漕举十二员宪六员
河东京东西淮南漕十员宪五员两浙江东西福建
湖南北广东西益利梓路漕宪各四员夔路漕四员
宪二员六路制置发运使副六员开封府诸州军各
一员然立法之初举县令有出身三考无出身四考
有举主二人移注近县令任满无赃私升幕职再任
知县再任满引对改京官则是受举之后历知县两
任六考改官此天圣七年闰二月甲辰诏书也至熙
宁四年诏再任知县县令人须有安抚转运提刑知
州通判奏举五员方许再任内有职司二人者亦听
此乃就任改官也政和间又以州县增官员复增举
员中兴以来一循前例然亦时有增损
齐东野语龚圣任言林德崇父尝为剧县有声其与
监司启有云鸣琴堂上将贻不治事之讥投巫水中
必得擅杀人之罪时以为名言刘潜夫宰建阳亦有
一联云每嗟民力至叔世而张弓欲竭吏能恐圣门
之鸣鼓语意尤胜信乎治邑之难也
文献通考诏立考课县令之法以断狱平允赋入不
扰均役止盗劝课农桑赈恤饥穷导修水利户籍增
衍整治簿书为最而参用德议清谨公平勤恪为善
参考县令治行分定上中下等至其能否尤殊绝者
别立优劣二等岁上其状以诏赏罚其入优劣者赏
罚尤峻
后山谈丛闽中诸县多至十万户坚忍喜讼号难治
邵武其尤者自国初至今有四令张邓公杜宗会其
二人则忘之矣宗会澶人
野客丛谈古者字人之官甚重汉郎官出宰百里必
其阅历稍深望实稍重然后畀以是任非如今日限
以改秩之制其权既轻其责甚重往往人以为难且
以后汉杜诗观之诗始仕郡功曹有公平称辟大司
马府岁中三迁为侍御史安集洛阳还以状闻世祖
赐以り复使河东剪灭贼徒拜成□令且诗自功
曹超三迁为侍御史又两持使节方为县令则其令
不亦重哉惟其望重所以人服权重不敢动摇是以
一邑之治无难能者观汉碑严欣凡七为县不以为
烦盖以此也今人为邑得一满秩如释重负虽有过
人之材孰肯希于再试乎
古今印史县古县字也从纟纟倒以见意从世假
借为州县字其旨深矣以近民者莫如县令欲为令
者察民间疾苦故刻之印章俾其怵目而警于心民
之困于倒悬也救之惟恐后笃吾赤诚恻怛爱民如
子而民亦爱之如父母上下感应而政成矣故先儒
称上任者曰视篆不曰视印而曰视篆者有以哉有
以哉
潜溪邃言县大夫问政宋子曰民病久矣其视之如
伤乎曰是闻命矣愿言其它宋子曰勿为盗乎曰何
谓也曰私民一钱盗也官盗则民愈病矣曰若是其
甚乎曰殆有甚焉不称其任而虚冒既禀者亦盗也
群碎录宋太宗立郡国戒碑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
民易虐上天难欺乃景焕野人闲语书中语也又云
摘蜀王孟昶之文按欧阳集古录戒碑起唐明皇特
不见其词耳又云宋高宗颁是黄庭坚书
新知录居官以不扰为贵老子烹鲜之喻柳子种树
之说可谓达于治体者矣浅识之人每自矜其智自
炫其才日驱所治之民而奔走之日取前人之成规
而更易之殊不知上日劳而下日困矣其何能治哉
王阳明先生知庐陵时务以元默化民县庭晏然民
有讼者亦不令人拘捕但以一木牌付讼者俾人随
牌至而已其不扰类如此噫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
之耳父母斯民者所宜深念也
日知录汉时县制万户以上为令秩千石至六百石
减万户为长秩五百石至三百石唐则州有上中下
三等县有京畿上中中下下六等品各有差太祖实
录吴元年定县有上中下三等税粮十万石以下为
上县知县从六品县丞从七品主簿从八品六万石
以下为中县知县正七品县丞正八品主簿从八品
三万石以下为下县知县从七品丞簿如中县之秩
汉书百官表县令长皆秦官掌治其县万户以上为
令秩千石至六百石减万户为长秩五百石至三百
石皆有丞尉秩四百石至二百石是为长吏百石以
下有斗食佐史之秩是为少吏大率十里一亭亭有
长十亭一乡乡有三老有秩啬夫游侥三老掌教化
啬夫职听讼收赋税游侥侥循禁贼盗县大率方百
里其民稠则减稀则旷乡亭亦如之皆秦制也高帝
纪二年二月令举民年五十以上有修行能率众为
善置以为三老乡一人择乡三老一人为县三老与
县令丞尉以事相教复勿由戍此其制不始于秦汉
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