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进
少傅兼太子太傅吏部尚书建极殿张居正揽权久
操群下如束湿异己者率逐去之旧德夙望不与为
诡随亦多摈不用及居正卒张四维时行相继柄政
务为宽大以次收召老成布列庶位朝论多称然当
是时内阁权积重六卿大抵徇阁臣指诸大臣由四
维时行起乐其宽多与相厚善四维寻以忧归时行
为首辅余有丁许国王锡爵王家屏先后同居政府
无嫌猜而言路为居正所遏至是方发舒以居正素
昵时行不能无讽刺时行外示博大能容人心故弗
善也帝虽乐言者讦居正短而颇恶人论时事言事
者间谪官众以此望时行口语相诋诸大臣又皆
右时行拄言者口言者益愤时行以此损物望十二
年三月御史张文熙尝言前阁臣专恣者四事请帝
永禁革之时行疏争曰文熙谓部院百执事不当置
考成簿送阁察考吏兵二部除授不当一一取裁督
抚巡按行事不当密揭请教阁中票拟当使同官知
夫阁臣不职当罢黜若并其执掌尽削之是因噎废
食也至票拟无不与同官议者帝以为然绌文熙
议不用初吴中行赵用贤沈思孝等以论居正夺情
受杖海内清名之士翕然归心而李植江东之攻居
正冯保有强直声言者遂多诋讦居正前事御史丁
此吕言侍郎高启愚以试题劝进居正帝手疏示时
行时行曰此吕以暧昧陷人大辟恐谗言接踵至非
清明之朝所宜有尚书杨巍因请出此吕于外帝从
巍言而给事御史王士性李植等交章劾巍阿时行
意蔽塞言路帝寻亦悔之命罢启愚留此吕时行巍
求去有丁国言大臣国体所系今以群言留此吕恐
无以安时行巍心国尤不胜愤专疏求去语侵中行
思孝等谓为党魁副都御史石星侍郎陆光祖亦言
小臣不可徇大臣不可弃帝乃听巍出此吕于外慰
留时行国而中行思孝又以国言求去言路群起攻
国时行请量罚言者言者益心憾既而植东之以大
峪山寿宫事撼时行不胜贬去阁臣与言路日相水
火矣时行性宽平御史魏允贞郎中李三才以科场
事论及时行子用懋贬官给事中邹元标劾罢时行
姻徐学谟时行假他疏逐之去已而占物情稍稍擢
三人官三人得毋废世以此称时行长者时行欲收
人心罢居正时所行考成法一切为简易亦数有献
纳录建言诸臣罢内操时行有力焉尝因灾异力言
催科急迫征派加增刑狱繁多用度侈靡之害又尝
请止抚按官助工赃罚银请减织造数趣发诸司章
奏缘尚宝卿徐贞明议请开畿内水田用邓子龙刘
平陇川荐郑洛为经略趣顺义王东归寝叶梦熊
奏以弭杨应龙之变然是时天下承平上下恬熙法
纪渐不振时行务承帝指不能大有建立帝每遇讲
期多传免时行请虽免讲仍进讲章自后为故事讲
筵遂永罢评事雒于仁进酒色财气四箴帝大怒召
时行等条分析之将重谴时行请毋下其章而讽于
仁自引去于仁赖以免然章奏留中自此始十四年
正月光宗年五岁而郑贵妃有宠生皇三子常洵颇
萌夺嫡意时行率同列再请建储不听廷臣以贵妃
故多指斥宫闱触帝怒被严谴帝尝诏求直言郎官
刘复初李懋桧等显侵贵妃时行请帝下诏令诸曹
建言止及所司职掌听其长择而献之不得专达帝
甚悦众多咎时行者时行连请建储十八年帝召皇
太子皇三子令时行入见毓德宫时行拜贺请亟定
大计寻屡疏请册立豫教贵妃弟国泰亦疏请帝犹
豫久之下诏曰朕不喜激聒近诸臣章奏概留中恶
其离间朕父子若明岁廷臣不复渎扰当以后年册
立否则俟皇长子十五岁举行时行因戒廷臣毋激
扰明年八月工部主事张有德请具册立仪注帝怒
命展期一年而内阁中亦有疏入时行方在告次辅
国首列时行名时行密上封事言臣方在告初不预
知册立之事圣意已定有德不谙大计惟宸断亲裁
勿因小臣妨大典于是给事中罗大劾时行谓阳
附群臣之议以请立而阴缓其事以内交中书黄正
宾复论时行排陷同官巧避首事之罪二人皆被黜
责御史邹德泳疏复上时行力求罢诏驰驿归归三
年光宗始出阁讲学十年始立为皇太子时行驰表
贺帝手诏优E之四十二年时行年八十帝遣行人
存问诏书到门而卒先以云南岳凤平加少师兼太
子太师中极殿大学士诏赠太师谥文定
  许国
按明外史本传国字维桢歙县人举乡试第一登嘉
靖四十四年进士改庶吉士授检讨神宗为太子出
阁以国兼校书及即位进右赞善充日讲官万历六
年再迁南京国子祭酒召为太常卿掌国子监事进
詹事仍直讲筵历礼部左右侍郎改吏部掌詹事府
十一年四月以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入参机务
国与首辅申时行善以丁此吕事与言者相攻语侵
吴中行赵用贤由是物议沸然逾月始已而御史陈
性学复摭前事劾国时行右国请薄罚性学国再疏
求去力攻言者言今黑白混淆纪纲紊乱臣不能定
流言广布谗说肆行臣不能正大臣数见诋老成无
固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