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吏凡二千余员衣冠去者皆怨时天下已平数上
疏乞骸骨而星家言荧惑犯上相又恳丐去位皆不
许当国凡六年方用兵时决胜制策它相无与故威
名独重于时宣宗即位德裕奉册太极殿帝退谓左
右曰向行事近我者非太尉邪每顾我毛发为森监
翌日罢为检校司徒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荆南节度
使俄徙东都留守白敏中令狐崔铉皆素仇大中
元年使党人李咸斥德裕阴事故以太子少保分司
东都再贬潮州司马明年又导吴汝纳讼李绅杀吴
湘事而大理卿卢言刑部侍郎马植御史中丞魏扶
言绅杀无罪德裕徇成其冤至为黜御史罔上不道
乃贬为崖州司户参军事明年卒年六十三德裕既
没见梦令狐曰公幸哀我使得归葬语其子
樵恢凑皆其憾可乎既夕又梦惧曰卫公精爽
可畏不言祸将及白于帝得以丧还德裕性孤峭明
辨有风采善为文章虽至大位犹不去书其谋议援
古为质衮衮可喜常以经纶天下自为武宗知而能
任之言从计行是时王室几中兴先是韩全义败于
蔡杜叔良败于深皆监军宦人制其权将不得专进
退诏书一日三四下宰相不豫又诸道锐兵票士皆
监军取以自随每督战乘高建旗自表师小不胜辄
卷旗去大兵随以北繇是王师所向多负至讨回鹘
泽潞德裕建请诏书付宰司乃下监军不得干军要
率兵百人取一以为卫自是号令明壹将乃有功元
和后数用兵宰相不休沐或继火乃得罢德裕在位
虽遽书警奏皆从容裁决率午漏下还第休沐辄如
令沛然若无事时其处报机急帝一切令德裕作诏
德裕数辞帝曰学士不能尽吾意伐刘稹也诏王元
逵何弘敬曰勿为子孙之谋存辅车之势元逵等情
得皆震恐思效已而三州降贼遂平帝每称魏博功
则顾德裕道诏语咨其切于事而能伐谋也三镇每
奏事德裕引使者戒敕为忠义指意丁宁使归各谓
其帅道之故河朔畏威不敢慢后除浮屠法僧亡命
多趣幽州德裕召邸吏戒曰为我谢张仲武刘从谏
招纳亡命今视之何益仲武惧以刀授居庸关吏曰
僧敢入者斩帝既数讨叛有功德裕虑于武不可
戢即奏言曹操破袁绍于官渡不追奔自谓所获已
多恐伤威重养由基古善射者柳叶虽百步必中观
者曰不如少息若弓拨矢钩前功皆弃陛下征伐无
不得所欲愿以兵为戒乃可保成功帝嘉纳其言方
士赵归真以术进德裕谏曰是尝敬宗时以诡妄出
入禁中人皆不愿至陛下前帝曰归真我自识顾无
大过召与语养生术尔对曰小人于利若蛾赴烛向
见归真之门车辙满矣帝不听于是挟术诡时者进
帝志衰焉所居安邑里第有院号起草亭曰精思每
计大事则处其中虽左右侍御不得豫不喜饮酒后
房无声色娱生平所论着多行于世云子煜仕汴宋
幕府贬象州立山尉懿宗时以赦令徙郴州余子皆
从死贬所煜子延古干符中为集贤校理擢累司勋
员外郎还居平泉昭宗东迁坐不朝谒贬卫尉主簿
德裕之斥中书舍人崔嘏字干锡谊士也坐书制不
深切贬端州刺史嘏举进士复以制策历邢州刺史
刘稹叛使其党裴问戍于州嘏说使听命改考功郎
中时皆谓遴赏至是作诏不肯巧傅以罪吴汝纳之
狱朝廷公卿无为辨者惟淮南府佐魏就逮吏使
诬引德裕虽痛楚掠终不从竟贬死岭外又丁柔立
者德裕当国时或荐其直清可任谏争官不果用大
中初为左拾遗既德裕被放柔立内愍伤之为上书
直其冤坐阿附贬南阳尉懿宗时诏追复德裕太子
少保卫国公赠尚书左仆射距其没十年

 公辅部名臣列传三十一
  唐十三
  李固言
按唐书本传固言字仲枢其先赵人擢进士甲科江
西裴堪剑南王播皆表署幕府累官户部郎中温造
为御史中丞表知杂事进给事中将作监王堪坐治
太庙不谨改太子宾客固言上还制书曰陛下当以
名臣左右太子堪以慢官斥处调护地非所宜诏改
它王傅固言再迁尚书右丞李德裕辅政出固言华
州刺史俄而李宗闵复用召为吏部侍郎州大豪何
延庆横猾哗众遮道使不得去固言怒捕取杖杀之
尸诸道既领选按籍自拟先收寒素吏奸进御史
大夫大和九年宗闵得罪李训郑注用事训欲自取
宰相乃先以固言为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旋坐党人出为山南西道节度使训自代其处训败
文宗颇思之复召为平章事仍判户部群臣请上徽
号帝曰今治道犹郁群臣之请谓何比州县多不治
信乎固言因白邓州刺史王堪隋州刺史郑襄尤无
状帝曰贞元时御史独王堪尔郑覃本举堪疑固言
抵己即曰臣知堪故用为刺史举天下不职何独二
人帝识其意不主前语因称诗曰济济多士文王以
宁闻德宗特多阙官宁乏才邪固言曰用人之道随
所保任观称与否而升黜之无乏才矣帝曰宰相用
人毋计亲疏窦易直为宰相未尝用姻戚使己才不
足任天下重自宜引去苟公举虽亲何嫌用所长耳
帝不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