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有不得其所者则天气为之舛错况于
人乎故爱人者必有天报昔太王重人命而去故
获上天之佑夫戎狄者四方之异气也蹲夷踞肆与
鸟兽无别若杂居中国则错乱天气污辱善人是以
圣王之制羁縻不绝而已今边境无事宜当修仁行
义尚于无为令家给人足安业乐产夫人道V于下
则阴阳和于上祥风时雨覆被远方夷狄重译而至
矣易曰有孚盈缶终来有它吉言甘雨满我之缶诚
来有我而吉已夫以德胜人者昌以力胜人者亡今
匈奴为鲜卑所杀远藏于史侯河西去塞数千里而
欲乘其虚耗利其微弱是非义之所出也前太仆祭
彤远出塞外卒不见一胡而兵已困矣白山之难不
绝如都护陷没士卒死者如积迄今被其辜毒孤
寡哀思之心未弭仁者念之以为累息奈何复欲袭
其迹不顾患难乎今始征发而大司农调度不足使
者在道分部督趣上下相迫民间之急亦已甚矣三
辅并凉少雨麦根枯焦牛死日甚此其不合天心之
效也群僚百姓咸曰不可陛下独奈何以一人之计
弃万人之命不恤其言乎上观天心下察人志足以
知事之得失臣恐中国不为中国岂徒匈奴而已哉
惟陛下留圣恩休罢士卒以顺天心书奏不从每政
事有益于人恭辄言其便无所隐讳其后拜为鲁诗
博士由是家法学者日盛迁侍中数召燕见问以得
失赏赐恩礼宠异焉迁乐安相是时东州多盗贼群
辈攻劫诸郡患之恭到重购赏开恩信其渠帅张汉
等率支党降恭上以汉补博昌尉其余遂自相捕击
尽破平之州郡以安永元九年征拜议郎八月饮酎
斋会章台诏使小黄门特引恭前其夜拜侍中&#使
陪乘劳问甚渥冬迁光禄勋选举清平京师贵戚莫
能枉其正十二年代吕盖为司徒十五年从巡狩南
阳除子抚为郎中赐驸马从驾时弟丕亦为侍中兄
弟父子并列朝廷后坐事策免殇帝即位以恭为长
乐卫尉永初元年复代梁鲔为司徒初和帝末下令
麦秋得案验薄刑而州郡好以苛察为政因此遂盛
夏断狱恭上疏谏曰臣伏见诏书敬若天时忧念万
民为崇和气罪非殊死且勿案验进柔良退贪残奉
时令所以助仁德顺昊天致和气利黎民者也旧制
至立秋乃行薄刑自永元十五年以来改用孟夏而
刺史太守不深惟忧民息事之原进良退残之化因
以盛夏征召农人拘对考验连滞无已司隶典司京
师四方是则而近于春月分行诸部托言劳来贫人
而无隐恻之实烦扰郡县廉考非急逮捕一人罪延
十数上逆时气下伤农业案易五月ビ檬戮曰后
以施令诰四方言君以夏至之日施命令止四方行
者所以助微阴也行者尚止之况于逮召考掠夺其
时哉比年水旱伤稼人饥流冗今始夏百谷权舆阳
气胎养之时自三月以来阴寒不暖物当化变而不
被和气月令孟夏断薄刑出轻系行秋令则苦雨数
来五谷不熟又曰仲夏挺重囚益其食行秋令则草
木零落人伤于疫夫断薄刑者谓其轻罪已正不欲
令久系故时断之也臣愚以为今孟夏之制可从此
令其决狱案考皆以立秋为断以顺时节育成万物
则天地以和刑罚以清矣初肃宗时断狱皆以冬至
之前自后论者互多驳异邓太后诏公卿以下会议
恭议奏曰夫阴阳之气相扶而行发动用事各有时
节若不当其时则物随而伤王者虽质文不周而兹
道无变四时之政行之若一月令周世所造而所据
皆夏之时也其变者唯正朔服色牺牲徽号器械而
已故曰殷因于夏礼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易
曰潜龙勿用言十一月十二月阳气潜藏未得用事
虽男晖蛭镅其根D而犹盛阴在上地冻水冰阳
气否隔闭而成冬故曰履霜坚冰阴始凝也驯致其
道至坚冰也言五月微阴始起至十一月坚冰至也
夫王者之作因时为法孝章皇帝深惟古人之道助
三正之微定律着令冀承天心顺物性命以致时雍
然从变改以来年岁不熟谷价常贵人不宁安小吏
不与国同心者率入十一月得死罪贼不问曲直便
即格杀虽有疑罪不复谳正一夫吁嗟王道为亏况
于众乎易十二月君子以议狱缓死可令疑罪使详
其法大辟之科尽冬月乃断其立春在十二月中者
勿以报囚如故事后卒施行恭再在公位选辟高第
至列卿郡守者数十人而其耆旧大姓或不蒙荐举
至有怨望者恭闻之曰学之不讲是吾忧也诸生不
有乡举者乎终无所言恭性谦退奏议依经潜有补
益然终不自显故不以刚直为称三年以老病策罢
六年年八十一卒于家
  徐防
按后汉书本传防字谒卿沛国人也祖父宣为讲
学大夫以易教授王莽父宪亦传宣业防少习父祖
学永平中举孝廉除为郎防体貌矜严占对可观显
宗异之特补尚书郎职典枢机周密畏慎奉事二帝
未尝有过和帝时稍迁司隶校尉出为魏郡太守永
元十年迁少府大司农防勤晓政事所在有迹十四
年拜司空防以五经久远圣意难明宜为章句以悟
后学上疏曰臣闻诗书礼乐定自孔子发明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