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冀州刺史明达幼于
西京太平寺出家师事利涉法师通涅盘经为桑门
之魁柄开元初斋后房中昼寝及寤身在檐外还房
又觉出如是数四心甚恶之须臾见二牛头卒悉持
死人于房外炙之臭气冲塞问其所以卒云正欲相
召明达曰第无令臭不惮行卒乃于头中拔出其魂
既而引出城中所历相识甚众明达欲对人告诉则
不可既出城西路径狭小俄而又失二卒有赤索系
片骨引明达行行数里骨复不见明达惆怅独进仅
至一城城壁毁坏见数百人烊铁补城明达默然而
过不敢问更行数里又至一城城前见卒吏数十人
和墼修方丈室有一绯衫吏呵问明达寻令卒吏推
明达入室累墼塞之明达大叫枉吏云聊欲相试无
苦也须臾内传王教召明达师明达随入大厅见黄
衫少年可二十许阶上阶下朱紫罗列凡数千人明
达行入庭窃心念王召我不下阶忽见王在阶下合
掌虔敬谓明达曰冥中深要阳地功德闻上人通涅
盘经故使奉迎开题延寿明达又念欲令开讲不致
榻坐何以敷演又见榻座在西廊下王指令明达上
座开题仍于榻前设席王跪明达说一行王云得矣
明达下座王令左右送明达法师还临别谓明达可
为转一切经既出忽于途中见车骑载千人云是崔
尚书及至乃是其祖元奖元奖见明达不悦明达大
言云己是汉子阿翁宁不识耶元奖见至厅初问蓝
田庄次问庭玉明达具以实对元奖云吾自没后有
职务未尝得还家存亡不之知也寻有吏持案至元
奖问明达窃见籍至明达名云太平寺僧嵩山五品
既毕元奖谓明达得窥也明达辞不见乃令二吏送
明达诣判官令两人送还家判官见不甚致礼左右
数客云此是尚书嫡孙何得以凡客待判官乃处分
二吏送明达曰此辈送上人者岁五六辈可以微贶
劳之出门吏各求五百千吏云至家宜便于市致凿
之吾等待钱方去及房见二老婢被发哭门徒等并
叹息明达不识其尸但见大坑吏推明达于坑遂活
尚昏沈未能言唯累举手左右云要纸钱千贯明达
颔之及焚钱讫明达见二人各持钱去自尔病愈初
明达至王门见数吏持一老姥至明达所居云是
县灵岩人及入王怒云何物老婢持菩萨戒乃尔不
洁令放还可清洁也及出与明达相随行可百余步
然后各去明达疾愈往诣灵岩见老姥如旧识也
记闻陇西李强名妻清河崔氏甚美其一子生七年
矣开元二十二年强名为南海丞方暑月妻因暴疾
卒广州嚣热死后埋棺于土其外以墼围而封之强
名痛其妻夭年而且远官哭之甚恸日夜不绝声数
日妻见梦曰吾命未合绝今帝许我活矣然我形已
败帝命天鼠为吾生肌肤更十日后当有大鼠出入
墼棺中即吾当生也然当封闭门户待七七日当开
吾门出吾身吾即生矣及旦强名言之而其家仆妾
梦皆协十余日忽有白鼠数头出入殡所其大如
强名异之试发其柩见妻骨有肉生焉遍体皆尔强
名复闭之积四十八日其妻又见梦曰吾明晨当活
盍出吾身既晓强名发之妻则苏矣扶出浴之妻素
美丽人也及乎再生则美倍于旧肤体玉色倩盼多
姿服靓人间殊绝矣强名喜形于色时广州都
督唐昭闻之令其夫人观焉于是别驾已下夫人皆
从强名妻盛服见都督夫人与抗礼颇受诸夫人拜
薄而观之神仙中人也言语饮食如常人而少言众
人访之久而一对若问冥间事即杜口虽夫子亦不
答明日唐都督夫人置馔请至家诸官夫人皆同观
之悦其柔姿艳美皆曰目所未睹既而别驾长史夫
人等次其日列筵请之至宅而都督夫人亦往如是
已二十日矣出入如人唯沉静异于畴日既强名使
于桂府七旬乃还其妻去后为诸家所迎往来无恙
强名至数月妻复言病病则甚间一日遂亡计其再
生u百日矣或疑有物凭焉
惊听录开元中李仲通者任鄢陵县令婢死埋于鄢
陵经三年迁蜀郫县宰家人扫地见发出土中频扫
不去因以手拔之鄢陵婢随手而出昏昏如醉家人
问婢何以至此乃曰适如睡觉仲通以为鬼乃以桃
汤灌洗书符御之婢殊不惧喜笑如故乃闭于别室
以饼哺之餐啖如常经月余出之驱使如旧便配与
奴为妻生一男二女更十七年而卒
广异记六合县丞者开元中暴卒数日即苏云初死
被拘见判官云是六合刘明府相见悲喜问家安否
丞云家中去此甚迩不曾还耶令云冥阳道殊何由
得往丞云郎君早擢第家甚无横但夫人年老微有
风疾耳令云君算未尽为数羊相讼所以被追宜自
剖析当为速返须臾有黑云从东来云中有大船轰
然坠地见羊头四枚判官云何以枉杀此辈答云刺
史正料非某之罪二头寂然判官骂云汝自负刺史
命何得更讼县丞船遂飞去羊大言云判官有情会
当见帝论之判官谓丞曰帝是天帝也此辈何由得
见如地上天子百姓求见不亦难乎然终须为作功
德尔言毕放丞还既出见一女子状貌端丽来前再
拜问其故曰身是扬州谭家女顷被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