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卫兵五百人往收之知府汪浒指挥使谢某坐
中军李庆为前哨妖党初但以淫人故为左道实未
敢为叛也至是惧死乃相率遁去居田野中其类惑
之者执竹田犁之器卫之许道师坐一石上卫兵
列阵而对之其党曰汝军家勿动吾师少诵一□则
汝等来者皆死卫兵惑之果欲反走中一卒曰贼首
坐在石上何难擒也驰突前至道师所执其衣领擒
之余皆尽缚无脱者盖将三百人焉皆以槛车载送
捷上尚书于谦在兵部深知其饰功止特奏升翁一
级余并不迁贼首置极典连诛者三四十人后李庆
进本自陈其功乞迁官于尚书立案不行庆争曰若
如此则使他日有警人不肯用心也于曰吾杭州人
岂不知此事伪耶今一士执一人遂谓之讨叛乎遂
罢许妖之罪自是滔天不容诛矣然其间田野愚夫
有一时无知相从者因三人有迁官之心遂使三百
人皆以大辟死诚何心耶后文被诛翁亦缢死李庆
之二子皆为盗死狱中亦报施之不爽也已
无锡县志陈文刚世居州巷和丰坊为里中学究积
善不求人知天顺四年某月县西街郭爰一鹞母
居其左仅障一土墙而火不入飞越右邻延烧三百
余家陈之檐溜栋宇独无少损
冶城客论罗伦天顺癸未赴试春闱暮宿邸舍其家
奉盥盆中有金I一只罗仆取之明日早行谓仆曰
此去京城尚远又缺路赀如何仆曰公无忧夜来于
盆中获一耳I足以为赀伦怒索其I而还之比至
则其妇为夫所逼欲捐生感谢不已既而入□被火
赖谢大韶出之人以为阴骘之报
松江府志凡狱囚往往为仇家赂狱吏或承上官风
旨谬以疾申不数日辄报死实杀之也成化弘治间
乡人曹子文为司狱吏主书写申状多矣一日与众
坐狱舍忽旋风从外来文色变神乱张目若对语曰
某人某所命某人某所使非我罪也随困殆舁归家
语不绝死时谓鬼杀之也
杨中丞豫孙室张恭人读书能文中丞无子弟井孙
桀骜无行常觊其赀中丞卒井孙与亡赖汪孝邢鳌
方谋行劫而张恭人为文祭中丞引虽有亲弟安知
不为虎二语遂谋杀之夜半汪孝邢鳌入寝室时张
恭人防变夜常假寐遽起走避鳌倒壑碎首于槛
目溅及门邑侯聂廷璧捕孝鳌鞫之具得并孙谋俱
论极刑方井孙举事李某实为谋主后二十年李成
进士患目不得廷对归或使以蒸饼炊热熏目试之
良快忽首仆触饼着于目出睛而死
无锡县志张养浩瓒字廷美刚直慎取与尝行高桥
之南遇醉而斗者一人坠金于地张拾而默观焉比
斗已始觉亡金大遑迫潸然出涕张徐呼谓曰男儿
何不能慎一言而自令若是向非我则此金不归与
若所争得失何如也出金还之其人谋所以报者张
不顾而去季子恺成化甲辰中进士
顾诚轩信者少贫寄食于其姻邵氏尝早起立门外
有富人邹云骑马入城一仆亦骑而负笥以从下马
携笥如混顷之见主已远遂驰去不知忘其笥也诚
轩取笥立以俟其来举而还之邵诮让谓君潦倒如
此得千金而自弃之何也云闻驰谢愿分十一以赠
不受有苏商某泊舟见其事而义之要以行厚托焉
且妻以女后乃渐昌
陈广者字似源儒家子孤贫与颜某有通家之好颜
衣食之广无能强饭酣卧而已有风疾颜厚之不少
异颜有雠家赂其侍婢置毒饼中以进广微闻之不
泄遽攘主人饼而食之左右方以为怪顷之广呕出
细虫无g问之终无所言及侍婢夜逃人始渐知其
事而广风疾遂顿除年至九十有八
钱巡检某有智计诸生朱衣者博学有文性荡逸为
雠家所陷以盗系狱七年矣钱钩距得真盗乃白其
冤而释之衣已困惫将死呜咽叩首曰愿托体大人
以报洗濯恩至家而绝时钱未有子居一岁生子宪
白晰颇类朱生钱私心异之爱之甚六年未入小学
而识字二千授以唐诗半帙一夕背诵不失因令就
傅性好嬉不可拘束傅怒而去钱亦不复延师越五
年游学舍见诸生衣冠心欲之请就学于邻塾三年
而业成又五年举正德甲戌进士除常山知县豪气
未除数为监司所诃宪叹曰人生贵适志耳安能郁
郁久居此竟弃官归与王召辈为狂游五十年而卒
宪字国章
广信府志留余翁叶南岩上饶人仕至郡守明正德
戊辰有盗葬其先冢而其家果被小灾已觉之棺有
棕裹骸骨时翁尹浦去家仅二日家人以闻且欲弃
骨于水火翁伤悼不令弃骨曰此其子孙贪富所为
非逝者罪瘗之可也且祸福有定数岂人所能为乎
已而其家皆无恙身历宦金绯子少岩历南少司寇
久始知盗葬者为族恶少以犯盗系狱疫死家无孑

嘉靖中泗州蒋成者屠沽于鸭嘴湖有孤客以竹荷
包袱饮其店成中夜杀之沉于湖匿其金因而致富
既十余年逢端午置酒会邻友成于坐中忽举青丝
系粽汨罗江里吊忠魂属诸客对一人号古涧者先
夕梦中有人教云明当还对紫竹挑包鸭嘴湖边谋
客命叮咛曰能言之管取获利古涧以为神即以是
答之成骇然失色席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