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地于西山不得与亡友言
别每念迹虽离而心同室在远而人迩意其与终合
而成前志也至王师讨平凶丑我虽归正友则愤极
而死矣冢嗣始孺又且夭矣呜呼亡友业已着书未
伸命何艰而至此身既没而嗣亡地仍僻而知寡彼
苍何司使辅善疾恶者罹戾若是之甚耶愿表其懿
行录其遗文同三友入关示儒林豪杰必推而知之
少赎永恨今姑为辞舒交情之悲尔曰予取来之得
朋兮接群居之及义不陨获于贫贱兮耻喧呶于声
利炳旧史之远目兮饫六经之正味议班纪之九流
兮广刘书之七志既积中之发外兮幸入官以莅事
将结绶之弹冠兮匪君翔之于坠何贼卒之妖兴兮
据藩服之城垒君岂适远之无所兮奈病来之难起
我阻西山兮不与子别或出处兮其心曷异凶丑之
长然诚会合之密迩洎王师之讨平兮闻吾友之巳
矣燕雀啁啾兮辽鹤幽病豺狼噬啮兮驺虞愤死嗟
庆绪之不续兮复嗣子之随踬徒呼天之云亡故使
其秀疾而神驶志愿表其文行兮示广场之豪士异
知子之若然兮俾德之无愧今空抑哀以ご琴獗
亡友之终始
闻见前录韩参政亿李参政若谷未第时皆贫同途
赴试京师共有一席一毡乃割分之每出谒更为仆
李先登第授许州长社县主簿赴官自控妻驴韩为
负一箱将至长社三十里李谓韩曰恐县吏来箱中
止有钱六百以其半遗韩相持大哭别去次举韩亦
登第后皆至参知政事世为婚姻不绝韩参政之孙
宗师侍郎云
薛简肃公知成都范蜀公方为举子一见爱之馆于
府第俾与子弟讲学每曰范君廊庙人也公益自谦
退乘小驷至铜壶阁下即步行至府门逾年人不知
为帅客也简肃还朝载蜀公以去或问简肃曰自成
都归得何奇物曰蜀珍产不足道吾归得一伟人耳
时二宋公有大名一见与公为布衣交公后为贤从
事其所立温公自以为不可及也呜呼简肃公者可
谓知人矣
吕献可言安石不已出知邓州康节先生与献可善
方献可初赴召康节与论天下事至献可谪官无一
不如所言者故献可之为邓州也康节寄以诗云一
别星霜二纪中升沈音问不相通林间谈笑须归我
天下安危且系公万乘几前当蹇谔百花洲上略相
从不知月白风清夜能忆伊川旧钓翁献可和云冥
冥鸿羽在云天邈阻风音已十年不谓圣朝求治理
尚容遗逸卧林泉羡君自有随时乐顾我官闲饱昼
眠应笑无成三黜后病衰方始赋归田献可寻请宫
祠归洛温公康节日相往来
青箱杂记洛阳龙门有吕文穆公读书龛云文穆昔
尝栖偃于此初有友二人一人则温尚书仲舒一人
忘其姓名而三人誓不得状元不仕及唱第文穆状
元温已不意然犹中甲科遂释褐其一人径拂衣归
隐后文穆作相太宗问昔谁为友文穆即以归隐者
对遽以著作佐郎召之不起故文穆罢相尹洛作诗
曰昔作儒生谒贡闱今提相印出黄扉九重g鹭醉
中别万里烟霄达了期邻叟尽垂新鹤发故人犹着
旧麻衣洛阳漫道多才子自叹遭逢似我稀所谓故
人盖斥其友归隐者
王公旦杨公亿为空门友杨公谪汝州公适当轴每
音问不及他事唯谈论真谛而已余尝见杨公亲笔
与公云山栗一秤聊表村信盖汝唯产栗而亿与王
公忘形以一秤栗遗之斯亦昔人鸡黍缟之意也
却扫编王荆公司马温公吕申公黄门韩公维仁宗
朝同在从班特相友善暇日多会于僧坊往往谈燕
终日他人罕得而预时目为嘉佑四友
老学庵笔记孙少述一字正之与王荆公交最厚故
荆公别少述诗云应须一曲千回首西去论心有几
人又云子今此去来何时后有不可谁予规其相与
如此及荆公当国数年不复相闻人谓二公之交遂
暌故东坡诗云蒋济谓能来阮籍薛宣真欲吏朱云
刘舍人贡父诗云不负兴公遂初赋更传中散绝交
书然少述初不以为意也及荆公再罢相归过高沙
少述适在焉亟往造之少述出见惟相劳苦及吊元
泽之丧两公皆自忘其穷达遂留荆公置酒共饭剧
谈经学抵暮乃散荆公曰退即解舟无由再见少述
曰如此更不去奉谢矣然惘惘各有惜别之色人然
后知两公之未易测也
春渚纪闻祝舜俞伯祖与张乖□公交契公善剑术
一日濮水还遥见一举子乘驴径前意甚轻扬心忽
生怒未至百步而举子驴避道张因就揖询其姓氏
盖王元之也问其引避之由曰我视君昂然飞步神
韵轻举知必非常人故愿加礼焉张亦语之曰我初
视子轻扬之意忿起于衷实将不利于君今当同宿
村舍取酒尽怀遂握手俱行共话通夕结交而去
H史内黄傅珏者以财雄大名父世隆决科为二千
石珏不力于学弁i碌碌下僚独能知人尝坐都市
阅公卿车骑之过者言它日位所至无毫发差初不
能相术每曰予自得于心亦不能解也尝寓北海王
沂公曾始就乡举珏偶俟其姻于棘闱之外遇之明
日以双笔要而遗之曰公必冠多士位宰相它日无
相忘闻者皆笑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