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知我者鲍子也鲍叔既进管仲以
身下之子孙世禄于齐有封邑者十余世常为名大
夫天下不多管仲之贤而多鲍叔能知人也
伍子胥传子胥者楚人也名员与申包胥为友员之
亡也谓包胥曰我必覆楚包胥曰我必存之及吴兵
入郢掘楚平王墓出其尸鞭之三百申包胥亡于山
中使人谓子胥曰子之报雠其已甚乎吾闻之人众
者胜天天定亦能胜人今子故平王之臣亲北面而
事之今至于J死人此岂其无天道之极乎伍子胥
曰为我谢申包胥曰吾日暮途远吾故倒行而逆施
之于是申包胥走秦告急求救于秦秦不许包胥立
于秦廷昼夜哭七日七夜不绝其声秦哀公怜之曰
楚虽无道有臣若是可无存乎乃遣车五百乘救楚
击吴六月败吴兵于稷
张仪传苏秦已说赵王而得相约从亲然恐秦之攻
诸侯败约后负念莫可使用于秦者乃使人微感张
仪曰子始与苏秦善今秦已当路子何不往游以求
通子之愿张仪于是之赵上谒求见苏秦苏秦乃诫
门下人不为通又使不得去者数日已而见之坐之
堂下赐仆妾之食因而数议之曰以子之材能乃自
令困辱至此吾宁不能言而富贵子子不足收也谢
去之张仪之来也自以为故人求益反见辱怒念诸
侯莫可事独秦能苦赵乃遂入秦苏秦已而告其舍
人曰张仪天下贤士吾殆弗如也今吾幸先用而能
用秦柄者独张仪可耳然贫无因以进吾恐其乐小
利而不遂故召辱之以激其意子为我阴奉之乃言
赵王发金币车马使人微随张仪与同宿舍稍稍近
就之奉以车马金钱所欲用为取给而弗告张仪遂
得以见秦惠王惠王以为客卿与谋伐诸侯苏秦之
舍人乃辞去张仪曰赖子得显方且报德何故去也
舍人曰臣非知君知君乃苏君苏君忧秦伐赵败从
约以为非君莫能得秦柄故感怒君使臣阴奉给君
资尽苏君之计谋今君已用请归报张仪曰嗟乎此
吾在术中而不悟吾不及苏君明矣吾又新用安能
谋赵乎为吾谢苏君苏君之时仪何敢言且苏君在
仪宁渠能乎
廉颇蔺相如传颇为赵将相如拜为上卿位在颇之
右颇耻为之下宣言曰我见相如必辱之相如不欲
与颇争列已而相如出望见颇引车避匿于是舍人
谏曰君与廉颇同列廉君宣恶言而君畏匿之恐惧
殊甚相如曰吾念之强秦之所以不敢加兵于赵者
徒以吾两人在也今两虎共斗其势不俱生吾所以
为此者以先国家之急而后私雠也颇闻之肉袒负
荆因宾客至蔺相如门谢罪曰鄙贱之人不知将军
宽之至此也卒相与欢为刎颈之交
管子大匡篇施伯曰夫管仲天下之大圣也今彼反
齐大下皆乡之岂独鲁乎今若杀之此鲍叔之友也
鲍叔因此以作难君必不能待也不如与之
孔子家语孔子之旧曰原壤其母死夫子将助之以
沐椁子路曰由也昔者闻诸夫子曰无友不如己者
过则勿惮改夫子惮矣姑已若何孔子曰凡民有丧
匍匐救之况故旧乎非友也吾其往及为椁原壤登
木曰久矣予之不托于音也遂歌曰狸首之斑然执
女手之卷然夫子为之隐佯不闻以过之子路曰夫
子之屈节而极于此失其与矣岂未可以已乎孔子
曰吾闻之亲者不失其为亲也故者不失其为故也
孔子曰吾死之后则商也日益赐也日损曾子曰何
谓也子曰商也好与贤己者处赐也悦不若己者处
不知其子视其父不知其人视其友不知其君视其
所使不知其地视其草木故曰与善人居如入芝兰
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
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丹之所藏者
赤漆之所藏者黑是以君子必慎其所处者焉
曾子从孔子于齐齐景公以下卿之礼聘曾子曾子
固辞将行晏子送之曰吾闻之君子遗人以财不若
善言今夫兰之本三年湛之以漉S既成啖之则易
以匹马非兰之本性也所以湛者美矣愿子详其所
湛者夫君子居必择处游必择方仕必择君择君所
以求仕择方所以修道迁风移俗者嗜欲移性可不
慎乎孔子闻之曰晏子之言君子哉依贤者固不困
依有者固不穷马p斩足而复行何也以其辅之者
众也
孔丛子连丛子下篇鲁人有同岁上计而死者欲为
之服问于季彦季彦曰有恩好其缌乎昔诸侯大夫
共会事于王及以君命同盟霸主其死则有哭临之
礼今之上计并觐天子有交燕之欢同盟绨素上纪
先君下录子弟相敦以好相厉以义又数相往来特
有私亲虽比之朋友不亦可乎
陈士义篇东里闾魏人空腹而好自贤欲自亲于子
顺子顺不下或曰君子之交于世士亦取其一节而
已东闾子疏达亮直大丈夫也求为先生役而先生
无意接之斯者无乃非周公之交人乎子顺曰此吾
所以行周公之行也夫东闾子外质顽拙有似疏直
然内怀容媚谄魅非大丈夫之节也若其度骸称肤
面目鬓眉实美于人圣人论士不以为贵者无益于
德故也然东闾子中不应外侮慢世士即所谓愚人
而谓人为愚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