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传故善教者道而弗率
开而弗达使人继其志可尔
汉村三老皆款启寡闻之m也终生未履城市甲老
偶经一过归向二老夸所睹闻二老歆动约舂粮往
游行间甲老顾谓丙老曰至彼慎勿妄语取士子姗
笑须聆吾指比至郭忽闻钟声乙老诧曰此何物叫
号如是甲老曰此钟鸣也丙老曰而我抵舍当市钟
肉啖之甲老曰噫误矣钟乃搏泥为质而火煅成者
安可啖耶甲老盖偶见范钟之具而未实见钟云夫
窃肤末之见而辄哓哓然欲以开示人将率天下而
瞽也
西湖族世丰于财不事诗书其母有弟补博士弟子
员衣青衿来谒母大诧曰尔何服此衣服哉嗟尔贫
衣不足于蓝故缀以青欤奈何不浼我取足耶盖不
识青衿为时制服也
某友素励清真薄滋味而性嗜豕脏羹新市屠家者
多不洁友征召客饮市豕脏作羹且戒庖丁令勿过
涤失其真味羹既熟腥气触鼻不可迩嗅友先自尝
啧啧叹赏曰有味哉有味哉客以友为大方信其知
味附和羡赏而忘秽坐中间有出而呕者吁世学者
秽德滋彰猥称至道视此省哉
上元姚三老赀甲闾右尝买别墅其中有池亭假山
皆太湖怪石一日狂客王大痴来游酌池上酒酣大
痴曰翁费直几何曰费千金大痴曰二十年前老夫
曾觞咏于此主人告我费且万金翁何得之易耶三
老曰我谋之久矣其子孙无可奈何只得贱售大痴
曰翁当效刻石平泉垂戒子孙异时无可奈何不宜
贱售
颍川姚尚书神道碑规制颇类颜鲁公所书茅山碑
者国初州人侍郎某者欲割三之一K墓表畏州守
难之恳祈百端州守曰姚尚书子孙微矣莫有主者
更割三分之二无不可侍郎喜过望或问守曰侍郎
割尚书之碑子不能禁又从而过许之何也守曰吾
意欲使后人割侍郎之碑犹能中分耳
贫家无阔□荐与其露足宁且露手徉谓人曰君观
吾侪有须臾离笔砚者乎至于困睡指犹似笔也小
儿子不晓事人问每夜何所盖辄答曰盖荐嫌其大
陋挞而戒之曰后有问者但云盖被一日出见客而
荐草挂须上儿从后呼曰且除面上被此所谓作伪
日拙者乎
东坡示参寥云桃符仰视艾人而骂曰汝何等辄居
吾上艾人俯应曰汝已半截入土犹争高下乎桃符
怒往复争不已门神解之曰吾辈不肖方傍人门户
何暇争闲气耶此极可为浅学争辩者之喻
新市有齐瞽者性躁急行乞衢中人弗避道辄骂曰
汝眼瞎耶市人以其瞽多不较嗣有梁瞽者性尤戾
亦行乞衢中遭之相触而踬梁瞽故不知彼亦瞽也
乃起亦忿骂曰汝眼亦瞎耶两瞽哄然相诟士子姗
笑噫迷导迷诘难无已者何以异于是
雪涛小说楚人谓虎为老虫姑苏人谓鼠为老虫余
官长洲以事至娄东宿邮馆灭烛就寝忽碗碟砉然
有声余问故阍童答曰老虫余楚人也不胜惊错曰
城中安得有此兽童曰非他兽鼠也余曰鼠何名老
虫童谓吴俗相传尔耳嗟嗟鼠冒老虫之名至使余
惊错欲走良足发笑然今天下冒虚名骇俗耳者不
少矣堂皇之上端冕垂绅印累累而绶若若果能遏
邪萌折权贵摧豪强欤牙帐之内高冠大剑左秉钺
右仗纛者果能御群盗如古孙吴起剪之俦欤骤而
聆其名吓然喧然无异于老虫也徐而叩所挟止鼠
技耳夫至于挟鼠技冒虎名立民上者皆鼠辈天下
事可不大忧耶
天下有百世之计有一世之计有不终岁之计计有
久近而治乱之分数因之国家自洪武至于今二百
四十年承平日久然所以保持承平之计则日益促
自宗藩官制兵戎财赋以及屯田盐法率皆敝坏之
极收拾无策整顿无绪当其事者如坐敝船之中时
时虞溺莫可如何计日数月冀幸迁转以遗后来后
来者又遗后来人复一人岁复一岁而愈敝愈敝愈
极虽有豪杰安所措手盖闻里有病脚疮者痛不可
忍谓家人曰尔为我凿壁为穴穴成伸脚穴中入邻
家尺许家人曰此何意答曰凭他去邻家痛无与我
事又有医者自称善外科一裨将阵回中流矢深入
膜内延使治乃持并州剪剪去矢管跪而请谢裨将
曰镞在膜内者须亟治医曰此内科事不意并责我
噫脚入邻然犹我之脚也镞在膜内然亦医者之事
也乃隔一壁辄思委脚隔一膜辄思分科然则痛安
能已责安能诿乎今日当事诸公见事之不可为而
但因循苟安以遗来者亦若委痛于邻家推责于内
科之意呜呼忠臣事君岂忍如此古人盖有身死而
尸谏临终而荐贤者岂其及吾之身一策莫展而但
欲遗诸后人也哉虽然为之之道盖亦甚难我明任
事如忠肃忠宣二公皆不免以身为殉信乎任事之
难哉
为令之难难于催科催科与抚字往往相妨不能相
济阳城以拙蒙赏盖由古昔为然今非其时矣国家
之需赋也如枵腹待食穷民之输将也如挖脑出髓
为有司者前迫于督促后慑于黜罚心计曰与其得
罪于能陟我黜我之君王不若忍怨于无若我何之
百姓是故号令不完追呼继之矣追呼不完棰楚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