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质,诔缠绵而凄怆。铭博约而温润,箴顿挫而清壮;颂优游以彬郁,论精微而朗畅。奏平澈以闲雅,说炜晔而谲诳;虽区分之在兹,亦禁邪而制放。要词达而理举,故无取乎冗长。

  诗
  【陈江总《赋得一日成三赋应令诗》】副君睿赏遒,清夜北园游;下笔成三赋,传觞对九秋。飞文绮谷采,落纸波涛流;树密寒蝉响,檐暗雀声愁。绿溆明曾殿,青山照近楼;此时盛礼物,顾省良若抽。

  书
  【梁简文帝《答张缵谢示集书》】卿少好文章,于今廿五年矣,窃尝论文。日月三辰,火龙黼黻,尚且著于玄象,彰乎人事,而况文辞可止,讴歌可辍乎?不为壮夫?扬雄实小言破道,非谓君子;曹植亦小辩破言,论之科刑,罪在不赦。至如春庭落景,转蕙承风,秋雨朝晴,檐梧初下,浮□生野,明月入楼。时命亲宾,乍动严驾,车渠屡酌,鹦鹉骤倾。伊昔三边,久留四载,胡雾连天,征旗拂日。时闻坞笛,遥听塞笳,或乡思凄然,或雄心愤薄。是以沉吟短翰,补缀庸音,寓目写心,因事而作。
  【梁沈约《与范述曾论竟陵王赋书》】夫渺泛沧流,则不识涯悖辉映轮邮,则莫辨宫商。虽复吟诵回环,编离字灭,终无以仰酬睿旨,微表寸长。

  诗序
  【梁江淹《杂体诗序》】夫楚谣汉风,既非一骨;魏制晋造,固亦二体。譬蓝朱成采,杂错之变无端;宫角为音,靡曼之态匪极。故蛾眉讵貌,而俱动于魂;芳草宁共气,而皆悦于魄,不其然与。至于世之诸贤,各滞所迷,莫不论甘则忌辛,好丹则非素,岂所谓通方广照,恕远兼爱者哉。然五言之兴,谅非变古,但关西邺下,既以罕同;河外江南,颇为异法。故玄黄经纬之辨,金璧浮沉之殊,仆以为亦各具美兼善而已。

  集序
  【周庚信《赵国公集序》】窃闻平阳击石,山谷因这调;大夏吹筠,风云为之动。与夫含吐性灵,抑扬词气,曲变阳春,光回白日,岂得同年而语哉。柱国赵国公,发言为论,下笔成章,逸态横生,新情F穑风雨争飞,鱼龙各变。方之骤担涂山之会万重;譬以云霞,赤城之岩千丈;文参厉象,即入天官之书;韵涉丝桐,咸归总章之观。论其壮也,则鹏起半天;语其细也,则鹪巢蚁睫。岂直熊罴朝上,层城抱日月之辉;光焰宵飞,南斗触蛟龙之气。昔者屈平宋玉,始于哀怨之深;苏武李陵,生于别离之代。自魏建安之末,晋太康以来,雕虫篆刻,其体三变,人人自谓握灵蛇之珠,抱荆山之玉矣。公斟酌雅颂,谐和律吕,若使言乖节目,则曲台下顾;声止操缦,则成均无取。遂得栋梁文囿,冠冕词林,大雅扶轮,小山承盖。
  
  ○ 笔第六

  叙事
  《释名》曰:笔,述也,谓述事而言之也。按《博物志》:蒙恬造笔。又按《尚书 中侯》:玄龟负图出,周公援笔以时文写之。《曲礼》云:史载笔,士载言,此则秦之前已有笔矣。盖诸国或未之名,而秦独得其名,恬更为之损益耳。故《说文》曰:楚谓之聿,吴谓之不律,燕谓之拂,秦谓之笔,是也。《西京杂记》云:汉制,天子笔,以错宝为跗,毛皆以秋兔之毫。官师路扈为之,又以杂宝为匣,厕以玉璧翠羽,皆直百金。《汉书》云:尚书令仆丞相郎,月给大管笔一双。傅玄云:汉末一笔之柙,雕以黄金,饰以和璧,缀以隋珠,文以翡翠。其笔非文犀之桢,必象齿之管,丰狐之柱,秋兔之翰矣,则其事矣。

  事对
  【文犀 翠羽】《傅子》曰:汉末笔,非文犀之桢,必象齿之管。《西京杂记》曰:汉制,天子笔,以杂宝为匣,厕以玉璧翠羽,皆直百金。
  【吴律 赵毫】许慎《说文》曰:笔所以书也,楚谓之聿,吴谓之不律,燕谓之拂,秦谓之笔。王羲之《笔经》曰:汉时诸郡献兔毫,出鸿都,惟有赵国毫中用。时人咸言,兔毫无优劣,管手有巧拙。
  【写图 书牍】《尚书 中侯》曰:玄龟负图出,周公援笔以时文写之。谢承《後汉书》曰:第五永为督军御史督使幽州,蔡邕等天下名才士人皆会。祖饯于平乐馆,高彪送永在坐,因援笔书牍。
  【当面 铭心】蔡邕书曰:侍中执事,相见无期;惟是笔疏,可以当面。傅玄《笔铭》曰:кк彤管,冉冉轻翰;正色玄墨,铭心写言。
  【宝跗 金匣】《西京杂记》曰:汉制,天子笔,以错宝为跗,毛皆以秋兔之毫。《傅子》云:汉末一笔之匣,雕以黄金,饰以和璧。
  【加点 益字】吴祚《国统》曰:吴主孙权,尝梦北面顿首于天帝,忽见一人以笔点其额。举以问征士熊循,循曰:“吉祥矣!大王必为主。王者人之首,额者王之上。王上加点,主字之象也。”《吴志》曰:诸葛恪父瑾,长面似驴。孙权大会,使人牵一驴入,长于其面,题曰诸葛子瑜。恪跪曰:“乞请笔益两字。”因听与笔。恪续其下曰“之驴”,举坐欢笑。
  【缠 镂管】傅玄《笔赋》曰:于是班匠竭巧,名工逞术,缠以素疲纳以玄漆。王羲之《笔经》曰:有人以绿沉漆竹管及镂管见遗,录之多年,斯亦可爱玩。讵必金宝雕琢,然后为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