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北将军王敦闻之遗其二婢而辟为从事中郎有戏之曰:奴价倍婢纳曰:百里奚何必轻於五羊皮邪纳尝问梅陶曰:君乡里立月旦评何如陶曰:善褒恶贬则嘉法也。纳曰:未益时王隐在坐因曰:尚书称三载考绩三考黜陟幽明何得一月便行褒贬陶曰:此官法也。月旦私法也。隐曰:易称积善之家必有馀庆积不善之家必有馀殃称家者,岂不是官必须积久善恶乃著公私何异古人有言贞良而亡先人之殃酷烈而存先人之勋累世乃著岂但一月。若必月旦则颜回食埃不免贪污盗引少则为清廉朝种暮获善恶未定矣。时梅陶及锺雅数说馀事纳辄困之因曰:君汝颍之士利如锥我幽冀之士钝如槌持我钝槌捶君利锥皆当摧矣。陶雅并称有神锥不可得捶纳曰:假有神锥必有神槌雅无以对。
刘舆为范阳王鑫嚎ぬ守鲛岸海王越将召之,或曰:舆犹腻也。近则污人及至越疑而却之。
傅迪为右丞时刘柳为尚书左仆射迪好广读书而不解其义柳云:卿虽读书多而无所解可谓书簏矣。时人重其言。
石崇为卫尉尝与王敦入太学见颜回原宪之像顾而叹曰:若与之同升孔堂古今何必有间敦曰:不知馀人云:何子贡去卿差近崇正色曰:士当身名俱泰何至瓮牖哉!其立意类此。
王粹以贵公子尚主馆宇甚盛图庄周於室广集朝士使郎中嵇含为之赞含援笔为吊文文不加点其序曰:帝鲴阃鹾暝痘池丰屋广延贤彦图庄生垂纶之像记先达辞聘之事画真人於刻桷之室载退士於趣进之堂可谓⒎瞧渌可吊不可赞也。其辞曰:迈矣。庄周天纵特放大块受其生自然资其量器虚神清穷立极旷人伪俗季真风既散野无讼屈之声朝有争宠之叹上下相陵长幼失贯,於是借玄虚以助溺引道德以自奖户咏恬旷之辞家画老庄之像今王生沉沦名利身尚帝女连耀三光有出无处池非岩石之溜宅非茅茨之宇驰屈产於皇衢画兹像其焉取嗟乎!先生高迹何局生处岩岫之居死寄坶褐屋⒎瞧渌没有馀辱悼大道之湮晦遂含悲而吐曲粹有愧色。
袁山松陈郡人少有才名时张湛好於斋前种松柏袁山松每出游好令左右作挽歌人谓湛屋下陈尸山松道上行殡山松历显位为吴郡太守。
王导为丞相妻曹氏性妒导甚惮之乃密造别馆以处众妾曹氏知将往焉导恐妾被辱遽令命驾犹恐迟之以所执麈尾柄驱牛而进司徒蔡谟闻之戏导曰:朝廷欲加公九锡导弗之觉但谦退而已谟曰:不闻馀物惟有短辕犊车长柄麈尾导大怒谓人曰:吾往与群贤共游雒中何曾闻有蔡充儿也。
庾亮镇江州时王导为太傅丞相亮虽居外镇而执朝廷之权既据上流拥獗趣向者多归之导内不能平尝遇西风尘起举扇自蔽徐曰:元规尘污人。
羊魅阶峙碜嫣傅祜兄孙也。少不经学时论皆鄙其凡庸先是兖州有八伯之号其後更有四伯大鸿胪陈留江泉以能食为喜豫章太守史畴以大肥为笨伯散骑郎高平张嶷以狡妄为猾伯而魅揭岳庆逦伯盖拟古之四凶後为庐陵守坐罪除名郄超为桓温大司马参军深自结纳时王牢主簿亦为温所重府中语曰:髯参军短主簿能令公喜能令公怒超髯蓝坦室病
陶侃为荆州牧既平苏峻王导入石头城令取故节侃笑曰:苏武节似不如是导有惭色使人屏之。
蔡谟为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谟初渡江见彭蜞大喜曰:蟹有八足加以二螯令烹之既食吐下委顿方知非蟹後诣谢尚而说之尚曰:卿读。《尔雅》不熟几为劝学死。
何充为扬州刺史侍中录尚书事充性好释典阮裕尝戏之曰:卿志大宇宙勇迈终古充问其故裕曰:我图数千户郡尚未能得卿图作佛不亦大乎!
郄饰司空及弟昙奉天师道而何充与弟准崇信释氏谢万讥之云:郄讠舀於道何佞於佛。
刘忄炎为丹阳尹许莱⒕外嘌姿薮册⌒吕鲆食丰甘询曰:若此保全殊胜东山忄炎曰:卿。若知吉凶繇人吾安得不保此王羲之在坐曰:令巢许遇稷契当无此言二人并有愧色。
谢安少有重名初辟司徒府除佐著作郎并以疾辞寓居会稽除尚书吏部郎并不至後征西大将军桓温请为司马将发新亭朝士咸送中丞高崧戏之曰:卿屡违朝旨高卧东山诸人每相与言安石不肯出将如苍生何苍生今亦将如卿何安甚有愧色。
王愉子绥字彦猷愉为殷桓所捕绥未测存亡在都有忧色居处饮食每事贬降时人每谓试守孝子後为荆州刺史诛。
戴逵谯国人谢敷会稽人隐於太平山初月犯少微少微一名处士星占者以隐士当之逵有美才人或忧之俄而敷死故会稽人士以嘲吴人云:吴中高士便是求死不得死。
宋何尚之为尚书令太子詹事致仕於方山孝武徵之乃起拜开府天子临轩百僚陪位沈庆之累辞爵命朝廷敦劝甚笃尚之谓曰:主上虚怀侧席讵宜固辞庆之曰:沈公不效何公去而复还也。尚之有愧色张畅初为南谯王义宣安北长史及义宣反战败畅为军人所掠执送都下付廷尉见原起为都官尚书转侍中孝武宴朝贤畅亦在坐何偃因醉曰:张畅奇才也。与义宣作贼而卒无咎苟非奇才安能致此畅曰:太初之时谁黄其ト帝曰:何事相苦初何尚之为元凶司空及义师至新林门人皆逃尚之父子共洗黄ト故畅以此讥之。
王远为光禄勋人为之语曰:王远如屏风屈曲从俗能蔽风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