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说则反唇而相稽(稽计也。相与计较也。)其慈子嗜利不同禽兽者亡几耳然并心而赴时犹日蹶六国兼天下(蹶谓技而取之)功成求得矣。终不知反廉愧之节仁义之厚信并兼之法遂进取之业天下大败众掩寡智欺愚勇威怯壮陵衰其乱至矣。是以大贤起之威震海内德从天下(大贤谓高祖也。德从天下天下从其德)曩之为秦者今转而汉矣。然其遗风馀俗犹尚未改今世以侈靡相竞而上亡制度弃礼义捐廉耻日甚可谓月异岁不同矣。逐利不耳虑非顾行也。(言其所追赴惟计利不耳念虑之中非顾行之善恶)今其甚者杀父兄矣。盗者刂寝户之帘(刂谓割求之也。)搴两庙之器(搴取也。两庙高祖惠帝庙也。)白昼大都之中剽吏而夺之金矫伪者出几十万石粟(言诈为文书以出仓粟近十万石耳)赋六百馀万钱乘传而行郡国(言矫伪之人诈为诏令妄作赋敛其数甚多。又诈乘传而行郡国)此其亡行义之尤至者也。而大臣特以簿书不报期会之间以为大故(特徒也。言公卿大夫徒以簿书期会而不知正风俗厉行义也。)至於俗流失世坏败因恬而不知怪虑不动於耳目以为是萌欢夫移风易俗使天下回心而乡道类非俗吏之所能为也。俗吏之所务在於刀笔箱箧(刀所以削书札箱箧所以盛书)而不知大体窃为陛下惜之夫立君臣等上下使父子有礼六亲有纪此非天之所为人之所设也。夫人之所设不为不立不植则僵不修则坏。《管子》曰:礼义廉耻是谓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使。《管子》愚人也。则可。《管子》而少知治体则是,岂可不为之寒心哉!秦灭四维而不张故君臣乖乱六亲殃戮奸人并起万民离叛凡十三岁而社稷为虚(虚谓丘墟)今四维犹未备也。故奸人几幸而众心疑惑岂如今定经制令君君臣臣上下有差父子六亲各得其宜奸人亡所几幸而群臣众信上不疑惑此业一定世世常安而後有所持循矣。若夫经制不定是犹渡江河亡维楫中流而遇风波龉必覆矣。可为长太息者。此也。夏为天子十有馀世而殷受之殷为天子二十馀世而周受之周为天子三十馀世而秦受之秦为天子二世而亡人性不甚相远也。何三代之君有道之长而秦无道之暴也。其故可知也。古之王者太子乃生固举以礼(乃始也。)使士负之有司斋肃端冕见之南郊见於天子过阙则下过庙则趋孝子之道也。故自为赤子而教固已行矣。昔者成王幼在襁褓之中召公为太保周公为太傅太公为太师保保其身体傅傅之德义师道之教训此三公之职也,於是为置三少皆上大夫也。曰:少保少傅少师是与太子宴者也。故乃孩提有识三公三少固明孝仁礼义以道习之逐去邪人不使见恶行,於是皆选天下之端士孝悌博闻有道术者以卫翼之使与太子居处出入故太子乃生而见正事闻正言行正道左右前後皆正人也。夫习与正人居之不能毋正犹生长於齐不能不齐言也。习与不正人居之不能毋不正犹生长於楚之地不能不楚言也。故择其所嗜必先受业乃得尝之择其所乐必先有习乃得为之孔子曰:少成。若天性习贯如自然及太子少长知妃色(妃色妃匹之色)则入于学学者所学之官也。(官谓官舍)学。《礼》曰:帝入东学上亲而贵仁则亲疏有序而恩相及矣。帝入南学上齿而贵信则长幼有差而民不诬矣。帝入西学上贤而贵德则圣智在位而功不遗矣。帝入北学上贵而尊爵则贵贱有等而下不逾矣。帝入大学承师问道退习而考於太傅太傅罚其不则而救其不及则德智长而治道得矣。五学者既成於上则百姓黎民化辑於下矣。及太子既冠成人免於保傅之严则有记过之史彻膳之宰进善之旌诽谤之木敢谏之鼓瞽史诵诗工诵箴谏大夫进谋士传民语习与智长故切而不愧化与心成故中道。若性三代之礼春朝朝日秋暮夕月所以明有敬也。春秋入学坐国老执酱而亲饣鬼之所以明有孝也。行以鸾和(鸾和车上铃也。)步中采齐(乐诗名)趣中肆夏(亦乐诗名趣疾步也。)所以明有度也。其於禽兽见其生不忍其死闻其声不食其肉故远庖厨所以长恩。且明有仁也。夫三代之所以长久者以其辅翼太子有此具也。及秦而不然其俗固非贵辞让也。所上者告讦也。(讦谓互相斥罪也。)固非贵礼义也。所上者刑罚也。使赵高傅胡亥而教之狱所习者非斩劓人则夷人之三族也。故胡亥今日即位而明日射人忠谏者谓之诽谤深计者谓之妖言其视杀人。若刈草菅然(菅茅也。)岂惟胡亥之性恶哉!彼其所以道之者非其理故也。鄙谚曰:不习为吏视已成事。又曰:前车覆後车诫夫三代之所以长久者其已事可知也。然而不能从者是不法圣智也。秦世之所以亟绝者其辙迹可见也。然而不避是後车。又将覆也。夫存亡之变治乱之机其要在是矣。天下之命县於太子太子之善在於早谕教与选左右(与犹及也。)夫心未滥而先谕教则化易成也。开於道术智谊之指则教之力也。若其服习积贯则左右而已夫胡粤之人生而同声嗜欲不异及其长而成俗累数译而不能相通行者有虽死而不相为者则教习然也。臣。故曰:选左右早谕教最急夫教得而左右正则太子正矣。太子正而天下定矣。《书》曰:一人有庆兆民赖之此时务也。凡人之智能见已然不能见将然夫礼者禁於将然之前而法者禁於己然之後是故法之所用易见而礼之所为难知也。若夫庆赏以劝善刑罚以惩恶先王执此之政坚如金石行此之令信如四时据此之公无私如天地耳岂顾不用哉!(顾犹反也。)然而曰:礼云:礼云:者贵绝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