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起泣曰:某二人汉兵也,昨奉东岳命,岳神管押七十人付龙门助将军讨贼,某二人理骨在此,因少憩于此亦自感伤兼欲先知于将军尔。神尧讶其言深切,询其姓氏,但笑而谢言:将军贵人也,某仆卒之贱,分不当逾。言讫苍皇辞去,言大队至矣,倏忽不见,顷疾风如矢风尘蔽天而过。神尧默喜之。明曰破贼发七十二矢皆中而复得其矢,信知圣王所向至灵,亦先为佐佑焉。
  明皇梦游广寒宫
  开元六年上皇与申天师道士鸿都客八月望曰夜,因天师作术,三人同在云上游月中,过一大门在玉光中飞浮,宫殿往来无定,寒气逼人露濡衣袖皆湿,顷见一大宫府榜曰广寒清虚之府,其守门兵卫甚严,白刃粲然,望之如凝雪。时三人皆止其下不得入,天师引上皇起跃,身如在烟雾中,下视王城崔峨,但闻清香霭郁,下若万里琉璃之田,其间见有仙人道人乘云驾鹤往来若游戏。少焉步向前,觉翠色冷光相射目眩,极寒不可进,下见有素娥十余人旮皓衣乘白鸾,往来笑舞于广陵大桂树之下,又听乐音嘈杂亦甚清丽。上皇素解音律熟览而意已传。顷天师亟欲归,三人下若旋风,忽悟若醉中梦回尔。次夜上皇欲再求往,天师但笑谢不允,上皇因想素娥风中飞舞袖被编律成音,制霓裳羽衣舞曲,自古洎今清丽无复加于是矣。
  任中宣梦水神持镜
  长安任中宣家素畜宝镜谓之飞精,识者谓是三代物,后有八字仅可晓然近籀篆云水银阴精百炼成镜,询所得,云商山樵者石下得之,后中宣南鹜洞庭风浪叭唬因泊舟梦一道士赤衣乘龙诣中宣,言此镜乃水府至宝出世有期,今当归我矣。中宣问姓氏但笑而不答持镜而去。梦回亟视箧中已失所在。
  夜坐谈鬼而怪至
  君诲尝夜坐与退之余三人谈鬼神变化,时风雪寒甚,窗外点点微明若流萤,须臾千万点不可数度顷入室中,或为圆镜飞度往来乍离乍合变为大声去,而三人虽退之刚直亦为之动颜,君诲与余但匍匐掩目前席而已。信乎俗谚曰白曰无谈人谈人则害生,昏夜无说鬼,说鬼则怪至,亦至言也。余三人后皆不利。
  裴武公夜得鬼诗而化为烬
  开元末裴武公军夜宿武休帐前见一介胄者掷一纸书而去,武公取视乃四韵诗云:屡策赢骖历乱峋,丛岚映曰昼如曛,长桥驾险浮天汉,危栈通岐触岫云,却念淮阴空得计,又嗟忠武不堪闻,废兴尽系前生数,休炫英雄勇冠军。武公得诗大不悦,纸随手落为烬,信知鬼物所制也。出师大不利,武公射中臆下,病月余薨。
  房玄龄有大誉
  房玄龄幼稚曰王通说其文,谓此细眼奴非立忠志则为乱贼,辅帝者则为儒师,绰有大誉矣。
  阎立本有丹青之誉
  阎立本画宣王吉曰图,太宗文皇帝上为题字,时朝中诸公皆议论东都从幸,上出示图于诸臣,称为越绝前世,而上忽藏于衣袖笑谢而退,自是立本有丹青之誉。
  王宏善为八体书
  王宏济南人,太宗幼曰同学,因问为八体书。太宗既即极,因访宏,而乡人竟传隐去,是亦子陵之徒欤。
  张昶著龙山史记注
  沈休文有龙山史记注,即张昶著,昶后汉末大儒,而世亦不称誉,余少时江南李育之来访予,求进此文,后为火所焚,更不复得。岂斯文天欲秘者耶。
  龙城无妖邪之怪
  柳州旧有鬼名五通,余始到不之信,一曰因发箧易衣尽为灰烬,余乃为文醮诉于帝,帝垦我心,遂尔龙城绝妖邪之怪,而庶士亦得以宁也。
  王渐作孝经义
  国初有孝子王渐作孝经义成五十卷亦该备,而渐性鄙朴,凡乡里有斗讼渐即诣门高声诵义一卷反为渐谢,后有病者即请渐来诵书,寻亦得愈,其名蔼然,余时过汴州适会路逢一老人亦谈此事,颇亦敬其诚也。
  晋哀帝著书深窥至理
  晋哀帝著丹青符经五卷,丹台录三卷,青符子即神丘先生也,深窥至理。而近世有胡宗道,海上方士亦得其术。
  
  
  
  柳先生龙城录卷下
  老叟讲明种艺之言
  余南迁度高乡道逢老叟帅年少于路次,讲明种艺其言:深耕b种时耘时耔,却牛马之践履去螟之戕害,勤以朝夕滋之粪土而有秋之利,盖富有年矣。若夫尧汤之水旱霜雹之不时则在夫天也。余感此言将书诸绅贽,于治民理生者无所施而不可,而又至言也。
  李明叔精明古器
  建康李照字明叔真可人书生好古博雅者,一曰就京师谒余裹饭从游于秦渭之间,此人宦意畏巧而淡然蔽于古器,凡自战国洎于萧梁之间谱所载者十得五六而皆精制奇巧后世莫迨。然生颇为文思涩,设若勤求古器心在于文书间亦足以超伟于当代也。
  贾]著书仙去
  贾]河阳人字师道,与余先人同室读书,为人谨慎少调,官河南尉才吏也,后五十岁弃家隐伊阳小水乡和乐村鸣皋山中,著书二十卷号鸣皋子,迩年不知其所终。山中人竟言仙去,然讹幻莫之信也。有子竦字子美亦有才然不逮于父风。
  开元藏书七万卷
  有唐惟开元最备文籍,集贤院所藏至七万卷,当时之学士盖为无量裴煜之郑谭马怀素张说侯行果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