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可作小郡太守耳。”遂以上饶郡与之,以终其身,盖深衔前言也。
  然师宪日常驰马出游湖山,小憩栖霞岭下。忽有布裘道者瞪视曰:“官人可自爱重,将来功名不在韩魏公下。”贾意其见侮,不顾而去。既而醉博平康,至于破面。他日,复遇道者,顿足惊叹曰:“可惜!可惜!天堂已破,必不能令终矣。”其后悉验。
  ○咸淳三事
  咸淳癸酉夏,边遽日闻,既而襄州失守,朝野震动。荆阃李庭芝祥父乞贾平章用张魏公、赵忠简故事,建督于京,贾则请亲行边。疏凡屡上,朝绅学士上书者无虚日,或欲留行,或赞开督。其后遂置机速房,专行密院急切之事。且大开言路,以集众思,于是言事献策者,益纷纷然。
  汉嘉布衣杨安宇者,狂生也,自谓知兵,献言于朝,遂送机速房看详。都司许自节拟本房,知其狂妄,遂侮笑之。安宇不胜其愤,遂上书痛诋自书短,且谓其操乡音秽谈,一时传以为笑。会奉口有米局之变,京尹吴益区处失当,于是左史李珏自经筵直前论之,吴遂斥出。时好事者为之语曰:“左史直前论大尹,草茅上疏诋都司。”
  时方诏岁,贾公欲优学舍以邀誉,乃以校尉告身,钱帛等俾京庠拟试。时黄文昌方自江阃入为京尹,益增赏格,虽末缀,犹获数百千,于是群四方之士,试者纷然。时襄、郢已失,江、淮日以遽告,有无名子作诗,揭之试所云:“鼙鼓惊天动地来,九州赤子哭哀哀。庙堂不问平戎策,多把金钱媚秀才。”逻之,竟不得其人而止。
  ○龚孟钅癸策问
  癸酉岁,庆元秋试,两浙运司干官临川龚孟讠阎为考官。龚道出慈溪,忽梦有人以杯酒饮之,且作“四”字于掌中。晓起,便觉目视荒荒。及入院发策,第一道中误以一祖十三宗为十四宗。于是士子大哄,径排试官房舍,悉遭棰辱,至有负笈而逃者,龚偶得一兵负去而免。
  刘制使良贵亲至院外抚谕,遂权宜以策题第二道为首篇,续撰其三,久之始定。于是好事者作隔联云:“龚运干出题疏脱,以十三宗作十四宗;刘制使下院调停,用第二道为第一道。”龚后为计使所劾。
  明年秋,度宗宾天,于是十四宗之语遂验。
  ○景定行公田
  景定三年壬戌,贾师宪丞相欲行富国强兵之策。是时刘良贵为都漕尹天府,吴势卿饷淮东,入为浙漕,遂交赞公田之事。欲先行之浙右,候有端绪,则诸路仿行之。于是殿院陈尧道、正言曹孝庆等合奏,谓限田之法,自昔有之。买官户逾限之田,严归并飞走之弊,回买官田,可得一千万亩,则每岁六七百万之入,其余军饷沛然有余。可免和籴,可以饷军,可以住造楮币,可平物价,可安富室。一事行而五利兴,实为无穷之利。御笔批依,而买田之事起矣。
  时势卿已死,良贵独任提领之职,以太府丞陈莆简阅官以副之。且乞内批下都省,严立赏罚,究归并之弊。然上意终出勉强,内批云:“永免和籴,无如买逾限之田为良法。然东作方兴,权俟秋成,续议施行。”则上意盖可见矣。贾相愤然以去就争之,于是再降圣旨云:“买田永免和籴,自是良法美意,要当始于浙西,庶他路视为则也。所在利病,各有不同,行移难于一律,可令三省照此施行。”既而贾相内引,入札力言其便,御笔遵依,转札侍从、台谏、给舍、左右司、三省,奉行惟谨焉。贾相遂先以自己浙西万亩为官田表倡,嗣荣王继之,浙西师机赵孟奎亦申省自陈投卖。自是朝野卷舌,噤不敢发一语。独礼书夕郎徐经孙一疏,力陈买田之害,言多剀切,竟不付外。遂四乞休致,而寂无和之者。
  先是议以官品逾限田外回买立说,此犹有抑强嫉富之意。既而转为派买之说,除二百亩已下免行派买外,余悉各买三分之一,及其后也,虽百亩之家亦不免焉。立价以租一石者偿十八界四十楮,不及石者,价随以减。买数少者,则全支楮券,稍多则银券各半,又多则副以度牒,至多则加以登仕、将仕、校尉、承信、承节、安人、孺人告身。准直以登仕三千楮,将仕千楮,许赴漕试,校尉万楮,承信万五千,承节二万,则理为进纳,安人四千,孺人二千,此则几于白没矣。遂檄府丞陈仆湖、秀,将作丞廖邦杰往常、润,任督催之职。六郡则又有专官;平江则知郡包恢,抚参成公策。嘉兴则知郡潘墀,抚干李补,寓公焦焕炎。安吉则知郡谢奕焘,寓公赵与疲抚干王唐郑临安察判马元演。常州则知郡洪鳐,运属刘子耕。镇江则知郡章垌,漕司准遣郑梦熊。江阴则知军杨珏,准遣谢司户黄仲。并俟竣事,各转一官。选人减一,前守臣并以主管公田系衔。既而提领刘佐司劾罢嘉兴宰段浚、宜兴宰叶哲佐以不即奉行之罪。又按长洲宰何九龄追毁告身,永不收叙。以不合出给官由令田主包纳,失田业相维之初意。至五月,乃命江阴、平江隶浙西宪司,安吉、嘉兴隶两浙漕司,常州、镇江隶总所。每岁秋租,输之官仓,特与减饶二分,或水旱,则别议收数。遂立四分司:王大吕,平江;方梦玉,嘉兴;董楷,安吉;黄震,镇江、常州、江阴三郡。初以选人为之,任满理为须入。州、县、乡、都,则分差庄官以富饶者充应,两年一替。每乡创官庄一所,每租一石,明减二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