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请铁夫蹇修获成,纳素珠、名帖为聘。女以玉颖十枚、珍书一部答焉。吴之人艳其事,赋诗以传之。时戊辰岁正月下浣,予与艮甫有西湖之棹,出示新咏,并述此事嘱和,口占四绝,即示梧冈。诗云:幼妇词称绝妙才,问名亲系色丝来。

  牟尼百八如红豆,颗颗圆匀贮镜台。

  笔自簪花抵佩琚,搴帷争说女尚书。

  鸳鸯两字郎边去,写到鸥波恐不如。

  东风一线判冰华,昨夜春灯灿玉葩。

  倚袖漫题红叶句,定情诗早赋梅花。

  春帆水急待云铮端整催妆赋锦笺。

  一付吟奁兰一朵,载花端合米家船。

  曹艮甫(黾幔┲有《昙云阁诗集》,原作云:新来妆阁试羊裙,袒腹应知是右军。

  不独鸥波传墨妙,刘家三妹总能文。

  玉管银毫裹十枝,缄题珍重射屏时。

  阿兄替与安排好,半待簪花半画眉。

  异书几卷付新装,绝胜它家百两将。

  料得金莲花烛下,双声先拟赋催妆。

  莺帘春静费吟哦,巧夺天孙凤字梭。

  点检柳金梨雪句,它时留付小红歌。

  按:墨琴女史,为王铁夫(芑孙)夫人(名贞秀,长洲人),著有《写韵轩集》,以书法闻于时,尤工小楷,所临十三行石刻,士林推重。兹据瞿诗,知其妹亦工诗,精绘事。双璧双珠,允为玉台佳话。至于嘉礼互答,率用文房珍品,尤为雅故可传云。

  英人斯宾塞尔所著《群学肄言》,侯官严几道(复)译本,有云:“摩阏伯断碑,出土于亚西之大坂。(按:据此则非洲亦有大坂,译音与日本地名同),系腓尼加古文,语与希伯来大致相似。所纪者鄂摩黎征服摩阏伯,自阿洽之死,及攻以色列种人,皆中国周初时事。今其石在法国鲁维省。”按:吾中国石刻,以周宣猎碣为最古,后于此断碑,殆犹数百年。然埃及诸石刻,则尤昂蹂阋印M谢盥迓缰颐舨匕<氨数十石,多象形字,若禽鱼亭台云物之属。又有古王及后像,王像长躯巨目隆准,轩昂而沉鸷,后亦隆准短小而权奇(王像高今尺一尺二寸五分,后像高八寸三分,皆半身像,阳文)。忠敏题云:“五千年外物也。”

  赣友某言:“新建勒少仲方伯(方琦)未达时,癖阿芙蓉甚深,率竟日卧不起,于枕边稍进饮食,亦不少溲,并不转侧,如是者或三五日以为常。一日,有友过访,值委卧三昼夜矣。呼之不起,强拉之,直其躬,怀中有物堕地,厥声嗤然。亟视之,一巨鼠惊而跳踉,数乳鼠蠢蠢动。盖鼠免身于其怀,而彼忄昏不知也。”此事似乎言之已甚,而赣友则云当时固确有目击者。其公子名深之,字省旃,亦能诗,蹄落无检局。尝客吴门,眷妓张少卿,制联赠之云:“少之时戒之在色,卿不死孤不得安。”可谓有是父有是子矣。

  浙友某言,其乡人施旭初孝廉(浴升)工制举艺,淹雅可谈,顾癖嗜阿芙蓉,刍狗尘事,不屑自洁治。曩春闱下第留京,同寓会馆。某日,施约阅市,归途购爆羊肉,为下酒计,裹以荷叶,索而提之,肉浮于叶,俄迸出坠于地。方相助掇拾,仍纳叶中。施曰:“勿庸。”时届秋末,施已絮其袍,缎制也,且新制。则扌举其前幅,若为袱,左手摄衣两角,右掬肉而兜之,夷然洒然,意若甚得者。既入其室,则抖而委之于榻,狼藉而咀嚼之。且以嘱客,客谢弗遑也。客呼馆人以盘至,则朵颐者泰半矣。客不呼馆人者,殆将寝其皮,不止食其肉矣。即如其人,政复非俗,其[B243]苴者形骸耳,乌知其非有托而狂也。

  明山阴张宗子(岱)《陶庵梦忆》云:“吾乡缙绅有治沅堂者,人不解其义,问之,笑不答。力究之,缙绅曰:”无它意,亦止取三台三元之义云尔。‘闻者喷饭。“蕙风避地海上,皆楼居,客岁得元版书三种(大德本《尔雅》、天历本《楚辞》、五卷本《图绘宝鉴》),名所寓曰三元楼。裘葛甫更,三元已易米,即楼亦易主矣(易所主也)。

  《花村谈往》二卷,不著撰人名氏,有“古玩致祸”一则:“万历末年,娄东有一白定炉,下足微损,乡村老媪佛前供养。偶有觅古者一金易之,则为拂拭,碾去损处,锦袭以藏,售云间大收藏家顾亭林,得四十金。亭林又售董宗伯,价已翔至一百二十金。”云云。此顾亭林,时代在昆山先生之前。

  长洲汪苕文(琬),号钝翁,顺治乙未进士,官刑部郎中,缘事谪北城兵马司指挥。钝翁夷然赴官,不谓尘<穴辱>不屑也。吾粤(桂平)陈鹿笙方伯(眨┫仁枪僬憬同知,受知于巡抚蒋果敏(益澧),擢杭嘉湖道。未几,牾果敏,被劾,降同知原官。鹿翁即以同知需次浙垣,随班听鼓,绝无愤懑不平之态,有钝翁之遗风焉。其后年逾古稀,开藩四川,护任总督。俄卸督篆,仍回藩司本任,遂引疾归。论者谓才猷如鹿翁,设不经盘错,则指晋疆圻,殆可与曾、左诸公分镳平辔(鹿翁宦浙,丁洪杨乱事方剧,以防堵悉勰机宜,见重于蒋果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