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云云,视之,果其子。公仍以系狱,而涕痕满面,侧窥者莫知其故。臬司诸公侦得其情,即日释出,具舆马、衣服装送还家,今籍博士矣。易惟效谈。

  崔太史后渠

  安阳崔后渠铣,童稚时,随父之任守延安。而王尚书恕有知人之鉴,父故令铣敝衣作侍童见之。王触目顾见,即曰:“此儿非常,安可作厮役!”撤席间馔食之。后以才名显,官翰林。前辈贵人多具品藻。维效谈。

  丽江守

  丽江土知府,水姓,其家俗:子稍长,即置酒请父让位。父为期展转,大约五、六年,三置酒,至末席,父剧饮,服毒而死,子自袭位。维效谈。

  陈水部

  水部郎陈公九畴,微时读书于郊庄。每往,有佣人必来迎,问:“汝何以知我来”曰:“予妇教之。”又问妇,妇曰:“有物据我,而夫不见。物谓相公进士,渠所避。故相公来则物去,而我是以知相公来也。”后果登第。易维效谈。

  济南守李约斋

  济南二守蒋公士元,官衙与民居相连。公外出,有二奴以薰肉与民易酒,民不敢与,闻于公之子。子挞奴且欲以白父,奴惧,遂狂悖作乱,放火焚衙,持刀逐子。守余公泗泉闻之,急缚,挞奴毙于狱。越二载,李公约斋代余为守,忽衙中婢为鬼所凭,曰:“我故蒋衙奴,当郡缚挞我时,魂落塘间。今墙倒,魂无所依,愿得人替代耳。”言未几,孺人忽又为鬼所凭,踞坐椅上,呼李名曰:“我汝父也。以椅有二鬼,故来相逐。汝戟门严肃,鬼不敢出,须从外呼二鬼名,则出矣。”李见其言动实故父,伏地大恸曰:“大人既在此,愿幽明相依。”曰:“家中事还要我管”遂去。于是,婢与孺人皆苏。易维效谈。

  大冢宰孙公

  大冢宰孙公立峰,始赴公车选,与其侪宿旅舍。忽地震,其侪惊觉,呼公起,公熟睡不应,乃独出,压于覆屋死。公以不出得床遮蔽,亡恙。已,登第,由直指历大廷尉。失相国拱欢,被口语归。而相国修怨未已,复嗾某京兆诬公以墨。公对簿,无所辨,曰:“有之。”于是,星夜弛檄文报直指。直指阿相国,延颈以待檄至,而反以夜行,持檄者为虎啮其头以去,以故稽延数日。相国适罢,公得免。舆论益以是异,公起任大家宰。往在京邸有属为公贺文者,胪列其事如此。

  嘉鱼李宝善

  易维效守衙时,其司理嘉鱼李景颖,言其族子事曰:族子宝善者,夜纵火,焚陈木匠居,致其父子皆焚死。景颖尊人孝廉公之庄,适见之宝善,戒勿泄。曰:“然。”归,但书其事于册,以观天道。后四载,宝善与族众捕鱼,田中忽有青鱼,长数尺,追绕宝替数匝,鳞鬣皆奋。宝善与博,天忽震迅雷,击死宝善。孝廉又适见之,其尸焦灼,正如陈父子。而青鱼莫知所在。众致其尸归,雷复耳訇鸣,皆奔避,莫敢近。信天之于恶必有殚也。

  王侍御复斋子毓俊

  王侍御复斋公,尝买妾,困于妒妻。公出按时幽闭一楼上,饿且死。妻之子毓俊甫八龄,诒母曰:“饿死人,人谓不贤,不如日食以粥汤一盂,令其徐徐自死,可缓谤也。”母从之。而俊阴以小布袋藏面食、鱼肉,乘进粥时食之,得不死。逾年生一子,侍御潜育于张总兵家。及侍御卒,俊抚爱其弟特至。惟效谈。

  曹宪副夫人

  咸阳县民韩氏,有女能赋诗作字,誓谓:嫁夫必工此二艺及腰金之人始得,不然,死不嫁。年四十,宪副曹似山聘焉。死偕其愿,可谓有志节矣。惟效谈。

  何进士岘屏

  何岘屏偶入酒肆,值三四博徒欢饮,强纳何入席,何亦与欢饮焉。越数日,其中一人醉卧长安街,何视其为前博徒,以手扶之,其人张目视,且以肘示之曰:“相公造化至矣。”遂于肘后解下一汗巾,果有片纸,书四书题六,经题八。持归,与同舍生视之。同舍生皆笑曰:“此伪也。”有安姓者曰:“纵伪何妨”各作一篇,更向坊间索佳稿参改之。旋入场,七题皆在其内,二公以宿构果皆登第。醉卧者,大举考书办也。惟效谈,得之何云。

  王屠户子

  潮州某县王二者,业屠宰,狠恶异常,好用假银。生一儿,头有两角,长寸余,如猪蹄,越三年夭。易惟效谈,其僚陈儆凡所亲见者。

  费唐渠

  广信费唐渠,曾住武林南关。清明暇寐,梦入公署之东第二家,据席而坐。妇人啼号于左,一子设酒肴拜而荐之。既觉,令人访之,果得焉。召至,问所以。对曰:“吾夫以是日死,故设具,令儿祀之。”而死忌,正唐生辰。竟携归居之别室。易惟效谈,以得之武陵朱生。

  唐公文灿

  唐公文灿始举孝廉,屡上春官不第,筑舍舍旁,有土地祠与墙相碍,公移置之。夜梦神曰:“公官不过佥宪,乃擅移吾庙乎!”次日,公为文谢过。越数年,登第,官止佥宪。惟效谈,公其同年友。

  吴进士

  丹徒吴之望,年十六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