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少连。又曰:作者七人矣。七人即逸民欤。微生、晨门荷篑、荷条,以及接舆、沮溺,亦作者欤。乃不以逸民称之,何也柳下惠为士师矣,概谓之逸民可乎其详言之。

  初考李县尹批:“初疑明洁”

  考官林知州批:“二疑整齐峻洁”

  时《论语》记逸民有七,皆一世之高士。圣人则有称赞品列之言焉。记隐者又有七,亦皆一世之高士,圣人或有辰右之意焉。今周不可以作者七人而同之,亦不可用柳下惠为士师而疑之也。请详言之。逸民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连,夫子于伯夷、叔齐,则谓之不降其志,不辱其身。柳下惠、少连则谓之降志辱身,言中伦,行中虑。于虞仲、夷逸,则又为之隐居放言,身中清,废中权。是七人者,非隐遁不污则同,而立心造行则异。故圣人称赞而品列之。同谓之逸民宜矣。若微生亩、晨门、荷篑、荷条、接舆、沮溺,集注皆谓之隐者。若夫子与微生则警之以疾,固于荷篑,则曰:果哉,未之难矣。于荷条则使子路见之,于接舆则欲下而与之言,于沮溺t意谓天下有道,则我无用变易之。独于晨门,则未及择其不可而为之语。圣人于丈人,则谓之隐者,而朱子皆以是余焉。则圣人亦辰右之意,皆以为隐者亦宜矣。彼其作者七人,集注已谓不可知其谁,何必求其人以实之,则凿矣。是不可强求之也。柳下惠虽为士师,然不能枉道。至于三黜则遗佚厄穷,其为逸民,亦无可疑也。合而论之,夫子称赞品列之者,盖所闻一世之高士,故称赞之,为逸民足矣。有辰右之意者,盖夫子、子路所见当时之高士也。故欲抑其已,行其不及,不使其但为当时隐者而已也。若非者七人,朱子既谓不可求其人,柳下惠为士师矣,今既已谓之逸民,则其意断可识矣。何敢赘。

  柳道彦梦

  柳道彦性迂缓,而多疑好思,凡事居常仰屋思不已。往以谒选不得,暂归旅宿,梦身佩玉环金弹。二物皆其家观音堂供桌上贮物。思之:“环者,还也。且赐环,主恩也。弹者,惮也。又脱手不还之物,其戒我勿往乎”遂止不行。而次晨,同行者皆遭破家之厄,自幸无恙。返抵京,果得选有静宁广文之命。

  又,尝在旅,奴子盗其金,亡去。资斧缺甚,乘款段行,兀兀梦人书一“陋”字。视之,思得“陋”旁抱耳,乃是人字转手入怀,物尚不失。行行,忽见一肆所卖饼曲,因思得饼曲者:“丙一”也,于陋字始全,其在是乎下马入其室,果得奴子,而金尚在怀。凡此自谓得思之力,其亦善庆之,债神启之欤!故曰:思之思之。又曰:鬼神将通之,信然。

  王游击得父

  辽东游击将军王公,魁岸伟大如神人,又善战,屡建大功,而性至孝。偶归衙,见太夫人晏起,如有忧者,必询其事。太夫人始曰:“有一事不言则伤我心,言则恐伤汝心。汝非王公子,吾初与汝父赵公在军中,为王父掠得,娠汝八月矣。时王父为辽帅,置吾后室,王父无子,汝生遂以为子。王父亡得荫。离汝父赵公四十年,生死未决。昨与汝媳闲造厅上,见牧马老卒酷似汝父。以未告汝,未及诘问。”公出诘卒,陈其巅末,纤悉符合。于是扶卒入室,相持恸哭,澡洗更衣,妇子罗拜。次日,以其情奏请归荫王氏,犹赵氏卒伍。朝廷嘉其孝义,俾仍原职,复赵姓云。此正统年事。

  李文正公谑语

  李文正公秉钧,时觞客,皆明经。诸君酒未半,以有他召皆辞去。公曰:“今有一题:东面而征西夷怨,二句是何主意”诸君思不得,以问公,公曰:“待汤。”

  李文正公入朝履袜

  李文正公幼举神童,入朝行不能逾门限。帝命以对曰:“神童足短。”对曰:“天子门高。”帝抱至膝上,时其父伏在丹陛,又命以对曰:“子坐父立,礼乎”对曰:“嫂溺叔援,权也。”公此时入朝,小红履一双,白绫袜一双。后为耿天台先生所得,贮以一箧,自撰小文记之,而属广济王督学大谟藏之。而王为孝廉时也。即先生所自谈此,亦可见先生之度。有珍不必藏家,今人只认己字最真,其于所好,大类剖腹,其不然矣。

  邓镇乡谑谈

  麻邑邓镇乡给舍,平生不信风水,曰:“有天理而后有地理。”又曰:“或造化留心福善,即形家言,未尝捐天也。”今人无端忘己,又逞机权,寻夺牛眠,希图荣利于目前身后,是地握世权,天反退听。故有天怕老婆之喻,可谓笑谑中妙理。昔公叔文子升于瑕丘,曰“乐哉,斯丘死则我欲葬焉。”李青莲游谢家青山,悦之,亦曰:“我愿葬此。”古人之情不过于此,予请窃比之矣。

  詹侍御苏大行谐语

  詹侍御事讲苏大行雨,二公五鼓行长安街,将入朝,喝道声相近。苏问前行为谁,从者曰:“道里詹爷。”即曰:“瞻之在前。”詹闻,问后来为谁从者曰:“行人司苏爷。”即回首曰:“后来其苏。”詹叔正谈。

  汉左将军马超墓

  蜀新都县少参杨公廷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