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自佾始。然佾之例,后岂可用哉。
建炎大驾南渡后,每边事危急,则住常程,谓专治军旅,其他皆权止施行。又急则放百司,谓官吏权听自便。幸明州时,吕相欲并从官听自便,高宗不可,乃止。
建炎初,大驾驻跸南京、扬州,而东京置留守司。则百司庶府为二:其一曰“在京某司”,其一曰“行在某司”。其后大驾幸建康、会稽,而六宫往江西,是亦分为二:曰“行在某司”、“行宫某司”。已而大驾幸建康,六宫留临安,则建康为行在,临安为行宫。今东京阻隔,而临安官司犹曰“行在某司”,示不忘恢复也。
郭子仪三十年无缌麻服,人或疑其不然。安厚卿枢密逾二纪无功缌之戚,乃近岁事也。
故都紫霞殿有二金狻猊,盖香兽也。故晏公《冬宴诗》云:“狻猊对立香烟度,佝俳环勺樾迕鳌!苯癖τ翊蠊之盗未得,而奉使至虏庭,率见之,真卿大夫之辱也。
南齐胡谐之谮梁州刺史范柏年于武帝曰:“欲擅一州。”柏年已受代,帝欲不问。谐之曰:“见虎格得而放上山。”于是赐死。绍圣中,谪元檀蟪脊岭,吕吉甫闻之,嘻笑曰:“捕得黄巢,笞而遣之。”
颜夷仲为少蓬,尚无出身,久之乃赐第,除西掖。
予在严州时,得陆海军节度使印,藏军资库,盖节度使郑翼之所赐印也。翼之南渡后死。
辰、沅、靖州蛮有仡伶,有仡僚,有仡榄,有仡偻,有山徭,俗亦土著,外愚内黠,皆焚山而耕,所种粟豆而已。食不足则猎野兽,至烧龟蛇啖之。其负物则少者轻,老者重,率皆束于背,妇人负者尤多。男未娶者,以金鸡羽插髻;女未嫁者,以海螺为数珠挂颈上。嫁娶先密约,乃伺女于路,劫缚以归。亦忿争叫号求救,其实皆伪也。生子乃持牛酒拜女父母,初亦阳怒却之,邻里共劝,乃受。饮酒以鼻,一饮至数升,名钩藤酒,不知何物。醉则男女聚而踏歌。农隙时至一二百人为曹,手相握而歌,数人吹笙在前导之。贮缸酒于树阴,饥不复食,惟就缸取酒恣饮,已而复歌。夜疲则野宿。至三日未厌,则五日,或七日方散归。上元则入城市观灯。呼郡县官曰大官,欲人谓己为足下,否则怒。其歌有曰:“小娘子,叶底花,无事出来吃盏茶。”盖《竹枝》之类也。诸蛮惟仡伶颇强,习战斗,他时或能为边患。
童贯平方寇时,受富民献遗。文臣曰“上书可采”,武臣曰“军前有劳”,并补官,仍许磨勘,封赠为官户。比事平,有司计之,凡四千七百人有奇。
吴元中丞相在辟雍,试经义五篇,尽用《字说》,援据精博。蔡京为进呈,特免省赴廷试,以为学《字说》之功。及作相,上章乞复《春秋》科,反攻王氏。徐择之时为左相,语人曰:“吴相此举,虽汤、武不能过。”客不解。择之曰:“逆取而顺守。”元中甚不能平。
姚平仲谋劫虏寨,饮庙以询种彝叔,彝叔持不可甚坚。及平仲败,彝叔乃请速再击之,曰:“今必胜矣。”或问:“平仲之举为虏所笑,奈何再出?”彝叔曰:“此所以必胜也”然朝廷方上下震惧,无能用者。彝叔可谓知兵矣。
綦翰林叔厚《谢宫祠表》云:“杂宫锦于渔蓑,敢忘君赐;话玉堂于茆舍,更觉身荣。”时叹其工。又有一表云:“欲挂衣冠,尚低回于末路;未先犬马,傥邂逅于初心。”尤佳。
秘书新省成,徽庙临幸,孙叔诸参政作贺表云:“蓬莱道山,一新群玉之构;勾陈羽卫,共仰六飞之临。”同时无能及者。
钱逊叔侍郎,少时溯汴,舟败溺水,流二十里,遇救得不死,旬日犹苦腰痛,不悟其故。视之,有手迹大如扇,色正青,五指及掌宛然可识,若擎其腰间者。此其所以不死也耶?
辽相李俨作《黄菊赋》,献其主耶律弘基。弘基作诗题其后以赐之,云:“昨日得卿黄菊赋,碎剪金英填作句。袖中犹觉有馀香,冷落西风吹不去。”
会稽法云长老重喜,为童子时,初不识字,因扫寺郎,忽若有省,遂能诗。其警句云:“地炉无火客囊空,雪似杨花落岁穷。拾得断麻缝坏衲,不知身在寂寥中。”程公辟修撰守会稽,闻喜名,一日召之与游蕺山上方院,索诗。喜即吟云:“行到寺中寺,坐观山外山。”盖戏用公辟体也。
吕吉甫在北都,甚爱晁之道。之道方以元符上书谪官,吉甫不敢荐,谓曰:“君才如此,乃自陷罪籍,可惜也。”之道对曰:“咏之无他,但没著文章处耳。”其恃气不挠如此。
晁之道与其弟季比同应举,之道独拔解。时考试官葛某眇一目,之道戏作诗云:“没兴主司逢葛八,贤弟被黜兄荐发。细思堪羡又堪嫌,一壁有眼一壁瞎。”
张文潜生而有文在其手,曰“耒”,故以为名,而字文潜。
张文潜《虎图诗》云:“烦君卫吾寝,起此蓬荜陋。坐令盗肉鼠,不敢窥白昼。”讥其似猫也。
白乐天有《忠州木莲》诗。予游临邛白鹤山寺,佛殿前有两株,其高数丈,叶坚厚如桂,以仲夏发花,状如芙蕖,香亦酷似。寺僧云:花拆时有声如破竹。然一郡止此二株,不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