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谷珠楼哈哈儿注。作寝。
  吹台
  《西清诗话》云:“《唐书 杜甫传》云:甫与李白、高适同登吹台,慨然莫测也。质之少陵《昔游诗》:‘昔者与高李,同登单父台。’则知非吹台。三人皆词宗,果登吹台,岂无雄词杰唱著后世邪?”余谓此论太疏。案杜子美《遣怀》诗云:“忆与高李辈,论交入酒垆。两公壮藻思,得我色敷腴。气酣登吹台,怀古视平芜。”注云:“两公,高适、李白也。吹台,梁王歌台也,今谓之繁台。”独不见此何邪?又《名贤诗话》云:“国初王仁裕,暮春与门生五六人登繁台,饮酒题诗,抵夜方散。诗云:‘柳阴如雾絮成堆,又引门生上吹台。淑景即随风雨去,芳尊宜命管弦来。漫夸鼎食鸣钟贵,宁免朝乌夜兔催。烂醉也须诗一首,不能空放马头回。’”即知繁台乃吹台也。
  豹直
  李济翁《资暇集》云:“新官并宿本署曰爆直,佥作爆迸之字。余尝膺闷,莫究其端。近见惠郎中实云:‘舍当作合。――恶人谷珠楼哈哈儿注。作武当作虎。――恶人谷珠楼哈哈儿注。豹字。言豹性洁,善服气,虽雪雨霜雾,伏而不出,虑污其身。’案《列女传》云:‘南山有文豹,雾雨七日不下食者,欲以泽其毛衣,而成其文章。’《南华》亦云:‘豹栖于山林,伏于岩穴,静也。’则并宿公署,雅是豹伏之义,宜作豹直,固不疑也。”余观宋景文公有《和庞相公闻余直见寄》诗一篇,乃用字。又《职林》云:“凡当直之法,自给舍丞郎入者,三直无;自起居郎官入者,五直一;御史补阙入者,七直两;其余杂入者,十直三。”亦用字。案《玉篇》云:“,连直也。”字当作,非虎豹之豹。

卷二

  阴康
  《汉书》载相如《游猎赋》云:“奏陶唐氏之舞,听葛天氏之歌。”注云:“陶唐当为阴康,传写之误耳。”案《古今人表》有葛天氏、阴康氏。又《吕氏春秋》曰:“昔阴康氏之时,民气郁遏,筋骨不达,故作为舞以宣导之。”高诱亦误解为陶唐,尧有天下之号也。案《吕氏》说阴康之后,方一一历言黄帝、颛顼、帝喾乃及尧、舜作乐之序,皆有次第,岂再陈尧而错乱其序乎?盖诱不观《古今人表》,妄改易《吕氏》本文耳。余案书传之讹,非特此也,如“却非”讹而为“御北”,“皮传”讹而为“颇传”,“华表”讹而为“和东”者,其类甚多。
  伎养
  应劭《风俗通》,尝论《太史公记》高渐离变名易姓,为人庸保,匿作于宋子。久之,作苦,闻其家堂上有客击筑,伎养,不能无出言。案伎养者,谓怀其伎而腹痒也。是以潘岳《射雉赋》亦云:“从心烦而伎养。”李善云:“有伎艺欲逞曰伎养。”今《史记》并作“彷徨不能去,每出言曰:‘彼有善有不善。’”或作“徘徊不能无出言”,是为俗传写误也。故景文公诗云“技痒新禽百种啼”,盖用此义。
  郑重
  《汉 王莽传》称:“非皇天所以郑重降符命之意。”注云:“郑重,犹言频烦也。”《颜氏家训》亦云:“吾亦不能郑重,聊举近世切要,以启寤汝耳。”此真得《汉书》之意。近沈存中《笔谈》言石曼卿事云:“他日试使人通郑重,则闭门不纳,亦无应门者。”即以郑重为殷勤,不知何所据而言然?不尔,曾谓使人通频烦可乎?《魏志 倭人传》云:“使知国家哀汝,故郑重赐汝好物也。”亦有频烦之意。今人有以郑重为慎重上三字原缺,据他本校补。――恶人谷珠楼哈哈儿注。者,又误矣。
  回纥
  《旧唐书 回纥传》云:“元和四年,里迦可汗遣使请改为回鹘,义取回旋轻捷如鹘。”崔铉《续会要》云:“贞元五年七月,公主至衙帐,回纥使李义进请改纥字为鹘。”与《统纪》同。《邺侯家传》云:“四年七月,可汗上表请改纥字为鹘。”与李繁《北荒君长录》及《新回鹘传》同。按李泌明年春薨,若明年七月方改,《家传》不应言之,今从《家传》、《君长录》书。
  
  《颜氏家训》云:“《古乐府》歌百里奚词曰:‘百里奚,五羊皮。忆别时,烹伏雌,吹;今日富贵忘我为!’”《家训》谓:“吹当作炊煮之炊。案蔡邕《月令 章句》曰:‘键,开牡也,所以止扉,或谓之剡移。’然则当时贫困,并以门牡木作薪炊耳。”或作,余染反;或作扈,余之反。故何公《送人序》云:“话龙具之注,歌之炊。”昔人《述怀》诗云:“囊空未省余钗钏,薪尽何尝赦。”
  藉田
  藉田,音慈夜反;典籍,音慈力反。案舒王《字说》:藉从草从来从借。从草,若“藉用白茅”是也,凡藉物如之;从来、从借,若“藉而不税”是也,凡藉人如之。藉物者尚之,藉人者下焉。籍从昔从来从竹。藉记昔事,有实可利,后除其繁芜有节焉。世之学者,类不分藉、籍之义,乃以藉田为籍田,至书典籍之籍,乃反为藉字,是不究其本也。案《文帝纪》诏曰:“农,天下之本,其开籍田,朕亲率耕,以给宗庙粢盛。”应劭曰:“古者天子耕籍田千亩,为天下先。籍者,帝王典籍之常。”韦昭曰:“藉,借也,借民力以治之,以奉宗庙,且以劝率天下使务农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