券。事婚嫁祭祀外,常时则以说媒售农锦为业。

  有某公子者,少年好狭邪游。一日,其素所昵喜婆来告:“某日郎可至我家,当治具相待。”公子如期往,则曰:“请俟之,尚有佳境。”公子未解也,谓是狎语耳。少顷,有舆女客至门入,见之,则少艳也,衣饰整丽,年二十三四也。喜婆旁通言语,坐定进茶具。喜婆出,反扃户去。公子喻意,乃近少艳,不峻拒也。欢毕,问姓与住处,皆不答;求再约,则曰:“视缘尽未耳。”启帏出,则喜婆已启扃久矣,为整妆,拥之登舆去。公子固问喜婆以少艳姓氏,则亦坚不可泄也。

  后一年,公子观水嬉,则画船中其人在焉,珠翠满头,婢媪侍侧,喻意以目。无何,舷摩桨击,一见而散,不可复识矣。

  ○獭淫獭性淫。吴越小家女人多于水中洗亵衣,獭食之久,能为异迷人。

  雌者多就异类交,为异则迷惑男子,亦不遽至魅死。其雄者闻少妇亵衣气,辄缠绕不去,虽众逐击之,至死势不痿。

  辛亥十一月,蔡村人娶妇,客散,婢仆客就寝。郎醉先睡,新娘闭户解带,则有物绕两足间,作鼻嗅口涎状。新娘骇怪,性颇慧,不作声,密启户告其姑,知是獭怪。新妇归房,则獭在门跪俟,随新娘绕足如故。移时,翁姑结健者十余人,各持一烛一梃入房,即扃门守定,见獭共击。獭上床则上击,落地则下击,走几案则聚击,屋无完器,而獭已聚梃毙于地矣。毛黑如鉴,身长一尺五寸,势长七寸,与人无异,而肉棱甚大。剥其皮,售值足偿所毁器物。其肉腥不可食。

  或曰:“獭肝髓入医经。其势异若此,可为房中药,惜医经不载,而村人皆不之知也。”

  ○虎困藤斗樗里王姓童子携藤斗籴米,时暮雨,过溪边木桥,童子即以斗加头上,手扶木栏过桥。有虎在桥下伺,前咬童子头,得其斗而去。童子仆地,谓是人所推跌,ㄏ其斗而去也。明日,山中人见虎狂走遍山,则虎衔藤斗不可脱也。虎口合则藤斗随合,虎口张则藤斗随张,斗塞满口。藤性韧,丝丝嵌入虎牙缝中。虎性躁,不可耐,走三日而伏毙于山中。头犹仰,张其,口犹含藤斗也。

  ○甘公入梦甘冢宰汝来,余已未座师也。其孙立功,某科翰林,典试湖北,卒于贡院。后其季父广作汉兴道,监试秋闱。夜卧床上,梦立功搴帷入,惊曰:“二叔在此耶?”道台亦惊醒。向之旁人,方知所居之处,即当日主考停棺之所也。

  ●卷八○尸变鄞县汤阿达在京,其兄来而不礼。或问之故,曰廿年前曾与兄守一邻女之尸,兄下楼取茶,阿达慕尸之美,有邪心。看之良久,尸忽立起,绕室逐之。阿达至门想走,而门已外扣,盖其兄上楼时见尸相逐,故畏之而扣门也。阿达跳窗走,尸不能跳。阿达晕死瓦上,尸亦僵立不动。次早,家人上楼视之,尸犹僵立,乃取米筛降尸而殓之。隔三日,阿达从市归,白日见此女詈其不良。阿达入城,再入京,至今不敢归。

  ○鬼买行头杭州线店施三聘,死后无子,妻以其家盗转嫁某。三聘到冥府告状,冥王不准。施商之判官书役。云:“妇人转嫁,不取夫财,则我辈无可辨也。你妻取财而嫁,则你有钱与我辈;我辈拿你妻来,虽老爷得知,亦无大罪。但你须携银子来买阴司行头,才好去吓后夫,并可以取汝妻之魂。”施如其言,渡江到本家借取冥资四百作使用。后夫家闻爆竹放则鬼叫,见溺死者、缢死者,皆行头所为。

  闹十月以后,有新死木匠鬼来,胥役云:“此人力能取汝妻之魂。”匠果斫其床,截其足,妻果叫三日而卒。后夫取用之资,医药棺椁祈祷之费,适如其带来之数。

  ○韩六三事钱铺叶姓,十九岁,病廿馀日,忽起跪数日,自言曰:“我山阴活无常韩六也,今为冥役,生前与汝叔好。汝寿未尽,以幼时背后骂小寡母受冥谴。然尚可挽回,须尔叔一行,可俟我本官后日出外拜客时,至岳庙前东首第一位判神前焚镪虔叩,当为尔嘱托内幕挽回。但入庙不可声张何事,只多焚楮锭可也。”翌日,韩复至曰:“尔叔可集客作保状,立时焚之,我当赍去,为尔关说。尔叔明日午时来,毋俟我主归焉。”

  至期,叶叔往庙拜祷,韩已先至家通信,令时起跪曰:“状已入,大费周章,内幕已批定矣,但需费八百,尔叔自有知验,试问‘麻雀何自来乎?’”叶叔归,果云拜时有雀拂帽过,甚奇。叶病遂愈。

  清凉桥卖炙糕妈妈之子某为县役。庚戌夏,携所服青衣归,有同役徐失其青衣,见某,问其衣是否。某忿其诬已窃也,骂之。翌日,同其母所谓炙糕妈妈者诣府城隍庙,置香炉而诅之,且骂神不灵。时有他役叶、李、孙三人,见而劝止之,事已寝矣。九月间,有同役程姓者死。

  辛亥年正月十四夕,某看灯归,忽仆。及晓,面青,云被冥官掌责。历述被逮至冥时,“冥王判断程姓为窃衣,已夺算,今补枷矣。徐某偶一问及,原无罪。叶、李、孙三人以非已事肯踊跃争先,排难解纷,戒人勿渎神明,各增口福三年。某以微嫌亵渎神牛既掌,责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