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张荣二千金,张亦小康。

  傅四爷,吏部司官中之能员也。果毅公讷亲掌吏部时,凡众司官说堂有不能了之事,唤傅来,数言而决,讷甚重之。

  故事:保举郎中,一正一副。有户部郎中缺出,讷公正荐之,引见于光明殿。傅乍入殿门即跪,上觉其呆,用副荐者。逾年,吏部郎中缺出,讷公又正荐之,傅入殿门又即跪,上不悦,谓讷公曰:“如此等昏人,如何保举?”讷奏:“傅某办事甚好,是以屡荐之。不料其不习朝仪,当是福薄。”上意亦解。

  未几,又有保举引见之事,将入朝,讷公训之曰:“汝两次失仪,今次千万留神,勿再蹈前辙,致伤我脸。”傅唯唯。及至引见时,各官背履历毕,并无此人,讷亦不解其故。直至退朝,到午门外,见傅面目青肿,踉跄涕泣而来。讷问故,曰:“司官两次入殿门,见一红袍大人长丈余,将我拦住,我不得不跪。今番第三次矣。我紧记公爷吩咐之言,以为我再见红袍之人,我当直冲而进,不受其拦。不料其人又在殿上拦我;往前一冲,他手披我颊,提而掷之,遂跌在殿外台坡之下,致伤面目,不能瞻仰天颜,不知前生是何冤孽!自知福薄,求公爷以后亦不必再保举我了。”讷无可奈何。诸司官闻之,咸为骇异。遣人扶至车上,送归其家,随即病发,四日而亡。

  ○钱县丞睢宁县丞钱某权知县事,其地向例:有路毙者,相验时地主出钱八千送官,便可结案。一日,某村来报:“有投河死者。”吏以前例告钱。钱往验尸无伤,命即掩埋。

  回公馆后,吏送进地主常例八千,钱将受矣,见钱用红绳穿系,色甚鲜华,不解其故,以问吏。吏曰:“地方家贫,无力出此,不得已,将一女卖与村邻为妾,得价二十四千。因系喜钱,故用红绳耳。”钱思此钱系逼迫而来,不忍滥受,即召其村人诘之,具以实告。乃并召其买妾者晓之曰:“我得人钱而逼之卖女,不仁也;汝乘其急而买其女,不义也。我决不受此钱,汝速退归此女。”其人唯唯。因问卖女者曰:“余钱尚存否?”曰:“都作衙门胥役使用矣。”钱命胥役追缴,则已彼此饮博,将钱分散。钱慨然顾买女者曰:“吾偿尔钱。”即命给发原数,令村人领女归家,此案遂结。

  无何,钱患背疽,昏迷于床。梦青衣人召至一处,殿宇巍峨。上座王者谓钱曰:“汝大数已尽,幸有一善事,足以抵偿,汝知之乎?”钱茫然不解,王者命判官查簿与观,则所载某年保全卖女一事也。判官奏曰:“此事功德甚大,例得延寿一纪,官至五品。”王首肯之,遂令青衣人送其还魂,疽遂霍然。

  钱自此一心行善,凡赈饥埋棺等事,悉捐资为之,官果氵存擢同知,而一纪之期已满,背疽又发,家人将理后事,而意尚迟疑,且慰钱曰:“公前有一善,寿尚可延,年来善行甚多,安知冥中不再为益算乎?”钱笑曰:“不然。昔之善无所为而为之也,故阴间重我;今之善,有所为而为之也,恐阴间未心重我。此番数尽,断不能逃。或者有心为善,终与有心为恶者不同,或者他生其有报乎?”不数日,疽溃而卒。

  ●卷七○乩仙乾隆丙午春,樵川杨苛锄与金陵徐沧浔扶乩。有女仙降坛,诗曰:“何处重寻旧翠钿,涛声如梦恨如烟。泉台一去千余载,只抵相思半日眠。妾王氏小筠也,恰遇有缘人,欲与之语,请君勿惧。”坛中友人孟姓见辞涉艳丽,恐致邪祟,欲烧退符。乩遂书曰:“既已招之使来,岂能挥之即去耶!昔者妾美姿容,君饶才韵,相遇大堤之下,同游细柳之阴。鸳侣方成,鸾俦遽拆;珠沉玉陨,蕙折兰催。君屡托迹于人间,妾尚滞魂于水府。今者方备涛神侍从,偶为符使招携。隔世逢鱼水之交,不昧素心一点;对面有河山之阻,谁知红泪千行!恨显晦之攸殊,幸精诚之易合。窗明风露冷,将于斗转参横后寻君;帏静雨云来,其于梦美魂酣时觅我。不呼名氏,恐疑畏之顿生;惟续情缘,讵崇殃之敢作。”是夜,沧浔果梦有女子手持团扇,艳丽非常,相与绸缪,极云雨之欢。次日复至,流连达旦。

  越日又降乩诗云:“赤甲风头雨似尘,天风吹送步虚人。请君试采梅花嗅,老却琼香树树春。”又诗云:“露里夭桃风外柳,昨宵几执纤纤手。千秋无尽是相思,绿卿又到君知否。”末书“珍重”而去。嗣后总未入梦,亦不降乩矣。

  ○勒勒淄川高念东侍郎玄孙明经某,自言其少时合卺后得头眩疾,辄仆地不知人事。数日后,耳边渐作声如曰“勒勒”。又数日,复见形,依稀若尺许小儿。自是日羸瘦,不能起床。家人以为妖,延术士遣之,不效,乃密于床头藏剑。病寤时,每见小儿由榻前疾趋木几下即灭,遂以铜盘盛水置几下。

  一日午寝方觉,见童子至,以剑挥之,砉刂然堕水中。家人于钢盘内得一木偶小儿,穿红衣,颈缠红丝,两手拽之作自勒状,乃毁之,妖遂绝。后相传里中某匠即于是日死,盖明经入赘时,其岳家修葺房宇,匠有求而不遂,故为是压魁术,术破,故匠即死。然自是明经病骨支离,不能胜步履。

  明经家故有园亭,一日值月上,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