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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耳猫四川简州猫皆四耳,有从简州来者亲为余言。

  ○头形如桶《南史》载:毗骞国王头长三尺,万古不死。后阅谢济世《西域记》云:毗骞王生于汉章帝二年,本朝称董喀尔寺呼尔托托,圣祖曾遣使者至其国见之。王头如桶,颈如鹅,俱长在尺。张目直视,语不可辨。其子孙皆生死如常,惟王不死。事载《康熙天文大成》,赵衣吉秀才云。

  ○鸟怪松江王掌科之姨,凌进士应兰之次女。年甫及笄,嫁于李氏。方理晨妆,有五色鸟翔于窗间,飞立于镜架之上,举爪招女,女便痴迷,口啁啾作鸟声,人不有辨。身轻如雀,梁间瓦上,上落如飞。镜架之鸟,则已去矣。家人患之,不能禳解。

  闻苏州穹窿山有道人能行法,迎而求之。道人曰:“此鸟怪也,我能禳治。但须白布三尺,裹鸟所立之镜,用烈火烧之,镜红而布不坏,则可治也。”如其言,布果不坏。道人口喃喃诵咒,良久曰:“妖已得矣。”取瓦坛封之,加字篆其上,嘱家人曰:“不可开看,速投江中。”女果如梦初醒,言语如常。问其故,全然不知。家中持瓶者揭封偷视,女瞀乱如初,手制弓鞋,皆作鸟爪之状。

  再请道人,道人曰:“不听吾言,果生枝节。幸而夫人有福,此怪逃去不远。再如前法试之,须布烧后现出牡丹花一朵者,吾法始灵。”如其言,果布上现牡丹如画。道士再取磁瓶加封施篆,亲投江中,女病遂愈。至今生子安居,了无他恙。

  ○刘子壮明末,湖广黄冈州张某之子病重,为鬼所迷。一鬼既集,群鬼皆至,索饭索纸钱者纷集于门。适刘克猷先生推门而入,群鬼惊曰:“状元来了!我辈且避。”一老鬼走矣,回头笑曰:“没纱帽戴的状元,吾何惧哉?”病人恰愈,众人不解。后刘中本朝状元,方能老鬼之揶揄也。

  ○黑牡丹福建惠安县有青山大王庙,庙之阶下所种皆黑牡丹。花开时数百,朵朵皆向大王神像而开。移动神像,花亦转面向之。

  ○李秀才捕亡术闽中李秀才,老于场屋,而家甚贫,不事馆谷,惟以捕亡糊口,其效甚神。有王某被窃来求,秀才诵咒毕,置镜水面,命王视踪迹。教以某时刻到东门外,见有白发而跛者擒之,则失物必得。王意跛者不能窃物,白发则其人老矣,何能作贼,姑试之。竟如其言,人赃并获。其行窃者系一积贼,年二十馀,虑捕快认识,故偷戏场优人所戴假须充作老翁。先一日,上山遇雨,跌伤其足,故跛也。

  ○石树榕石树榕,以太学肆业生受知于浮山孙文定公,荐授四川犍为令,署嘉定州。精于占验,一时有管公明、郭景纯之目。一日,于嘉定署中自占,卦成骇曰:“予未四十,岂七十二岁方守郡耶!”后年逾四十即殁,惟此一事全不验。然嘉定改府,恰在渠七十二岁之年。

  ○禅师吞蛋得心禅师行脚至一村乞食,村中人皆浇薄,尤多恶少年,语师曰:“村中施酒肉,不施蔬笋,果然饿三日,当备斋供。”至三日,请师赴斋,依旧酒肉杂陈,盖欲师饥不择食,以取鼓掌捧腹之快。师连取鸡蛋数个吞之,说偈曰:“混沌乾坤一口包,也无皮血也无毛。老僧带尔西天去,免受人间宰一刀。”众人相顾若失,遂供养村中。

  ○含元殿判官甘肃中卫令胡纪谟,直隶通州人,戊子孝廉。自言未任时馆于京师,忽一夜梦仪从甚都,身跨银角花鹿,御风而行。

  至一处,殿宇甚敞,额曰“含元殿”,旁设公座,案上燃红烛,有泥果三盘,阶下书吏多人,捧册侍立。未登座时,先至侧房将所着衣履脱却,尽易纸者,颇觉寒入肌骨。步出,即扃闭侧门。如有时门缝略开,即觉风吹衣履,有秽气冲入。

  所办公事,唯按簿点名而已。方点名时,或见故人将受苦楚,稍存回护之心;或见绝色女子,不无动念,即时殿上火起,身上纸衣尽焚。惊心镇定,其火自熄。但甩点男女,俱有黄气一团,云是道门中转劫者。一日,见一童子,年七八岁,阅簿,知前身系仁和邵昌皋,亦举戊子北闱,榜发后即殁,计此童子又转轮矣。

  如此者数年,每夜必去,几与受戒僧相似,心甚苦之。时尚无子,幸其父为杭州龙王书吏,以乏嗣例为子求免。龙王为之申恳,得准除免此差。

  据在含元殿见天府所颁秘书甚多,无知梦中举笔,千钧之重,仅默记得《心经注解》一本,《元君下品戒格》一册,系杀盗淫狂四则。其律甚细,大抵与禅门戒律相仿。惜当差数年之久,而含元殿主从未得一见,不知何许人也。

  杭州屠涧南时在陈望之东伯署中,亲见其人自言如此,并亲录二书,戒格一本带归。此事万近蓬言。

  ○狐狸驮旗白鹿张伞胡又云:伊书吏皆阳世读书人,或生童,或孝廉,间有识者。至隶卒,多系狐鹿之类。来迎时,仪从整肃,狐狸驮旗,白鹿张伞,有金角者、银角者,似以此分职之尊卑。后充教习,居内城,则不复至。凡男女,皆不得同床睡。同床,则魂归时为生人所冲,不得入城。盖城内护卫宸居,天将充满,狐鹿之属不能入。后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