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于学士之官。特加优异。如庆成侍宴。坐于四品官之上。视学与三品以上官。坐彝伦堂内。今四品官不属考察。而学士与属官一概听考。其于事体。亦甚不便。且学士所职乃讲读撰述之事。非有钱谷、刑狱、簿书之责。其称职与否。圣鉴昭然。若非其人。自甘赐黜。又有不待于考察者。伏望断自宸衷。循用旧例。特假优礼。示崇重儒臣之意。从之。
弘治十七年。翰林学士刘机奏。臣虽叨任学士。掌印职衔。不过五品。亦在考察数内。乞敕部院。先将臣履历逐一考核。应否罢斥。奏请圣裁。果不系应斥之数。方令臣会同各衙门从公考察。允行。于是学士江澜等又奏。学士所职乃讲读、撰述之事。非钱谷、簿书、必待稽考而后见。况臣等历事先朝。供奉皇上。前后已二十七年。其称职与否。圣明洞鉴久矣。若有不称。惟陛下显赐罢黜。有不待于考察者。伏望念累朝之典。及往年免考之例。特赐宽假。以示荣遇。从之。
合二事观之。由前则讲读学士掌印之故也。由后则学士掌印。与学士自叙荣遇。申明前说也。此免考之始。而近日所刊词林典故。止述免考。不推本来历。又止称学士。不及讲读学士。殊欠详备。今并其官。皆为尚书、侍郎、詹事、少詹所兼。而本院废不复设。间或设于南京。掌院止侍读学士。岂难其人。抑靳其官而惜之耶。皆不可晓。
学士开棍。盖国初学士。原正三品。后虽改为正五品。而体貌崇重如故。就杨公之疏可见。五品以下。过部考察。始于弘治年间。持疏陈免。亦是申明祖宗旧制。非因免考。始开棍也。故讲读学士不得开棍。
又五品不逊一句乃各衙门所以嘲词林者。亦收入为佳话。独邓定宇先生见而哂之。
东宫官
东宫官如庶子而下。国初俱大臣兼领。修撰黎淳等。九年考满。值英宗实录进呈。以纂修俱升庶子谕德等官。淳上言。旧制无专领者。乞以大臣兼之。臣等仍翰林之职。不许。
院中老柳
杨晋庵守随。掌翰林院。称院之后堂有巨柳数章。参天蔽日。民之输廪米者欲暴于庭。患柳阴之翳之也。请伐其最巨者。公不许。作伐老柳赋示意。今院后柳。不知何如。亦不闻贮廪米。想米归户部。而柳皆非其故矣。
瀛洲亭
院后堂东南角有瀛洲亭。环以池。池去玉河可百余丈。掌院学士曾植斋朝节欲沟河水注之。畚锸已具。时余在史馆科深。谬称为长。已注籍求省母。学士亟来迓。不得已乘肩舆往。学士迎笑曰。老史官当为主。乃尔推托耶。时督工者为余同年主事应云冥朝卿。学士门生也。与诸公相顾未及言。余曰。得注水甚妙。然须测地势高下如何。测之。池高于河数丈。学士召匠诘问曰。汝言河高于池。可凿。今何悖也。匠不能应。余曰。彼只欲从事。支钱粮耳。安惜其它。故非亲验不能决。学士大笑而止。乃别为沟。汲井水以灌。
二大节
童承叙。字大章。号内方。官左庶子。有高才。好谑浪。喜说相。谈死生之理。自谓体太魁硕。当不寿。以志属其同年王思斋(□与)。果先二十年卒。王不及志。后王召为户部侍郎。因它文字及之。感慨。且述公二大节云。不附石亨求官。挽之终不去。一朝士辱石氏党。既力为解。后上怒索其人。终不妄指。逭己罪。当时称羡。而世无传焉。嗟乎。士君子隐德美行。自尽于暝暝中者多矣。
稀鬓中允
陆文裕公以詹事推少宗伯。同郡孙文简公以少詹事副之。世庙独用文简。尝称文简稀鬓中允。盖属意久矣。文裕竟卒于位。赠少宗伯。文简以太子少保、大宗伯、致仕。赠太子太保。公少颖敏。有人以红烛令作破。应声曰。色如朝霞。光同夜月。在词林。沉默敦笃。即张桂气焰。不忍倾。居乡存厚道。不忘故旧。子克弘。号雪居。以乃祖为延平知府。号雪岑。所以志也。有高行。善大书及画。人皆宝惜之。可谓能世美矣。
谈兵荐起
秦鸣夏。字子亨。号白。嘉靖壬辰进士。癸卯以右中允。主北试。中翟阁老二子。众议藉藉。次年二子登第。乃稍安。寻事发削籍。并及乡试事。逮秦下狱。闲住。会倭寇。所建白中肯綮。当道荐起为兵部主事。至徐州。疽发背卒。年仅五十。秦魁伟。长髯。隆准。白皙。望之若神。而止于此。命也。
留馆职
万历丁丑。会元冯具区梦祯。以庶吉士告归。既满。入京。时浙中庶常凡四人。沈自、陆可教、杨德政、皆已留馆。故事。一省未有尽留者。冯当补别署。其座师蒲州张阁学凤盘忧之。盖张方恣睢。其子居二甲。冯遇之。初无加礼。张怒言于父曰。彼特恃元。决留馆故尔。因尽留三人。将以抑冯。并示诸词臣意旨也。蒲州计无所出。命冯且驻郊外。俟江陵有家庆。过拜。恭甚。而微作邑邑状。江陵欢问故。且曰。有心事所不足耶。蒲州蹙额曰。为冯子馆事。江陵怜之曰。是会元。还它编修。蒲州悦。饮尽欢方出。次日。入朝补馆职。此与于文定公笔麈所述。陆平泉先生留馆。亦藉座主张龙湖之力。颇相似。要之。分宜虽贪。江陵虽愎。决不令会元既入馆。复为它官。彼视一编修。只是本等官。世蕃索松绫之说。亦未必真。渠眼孔尽大。罕希穷措大一丝。龙湖具银币之说尤赘。林既留。安用此。且不用于先。而今乃作谢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