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苍舒万斛舟。至今鼻准蘸清流。君王玉辂催行驾。安得身闲伴白鸥。即令人刻于岩壁。一日。上御五凤楼。工部进吞船之技。t臣侍观。众皆以见吞对。凯见独不然。上问之。凯曰。臣惟见绕船走耳。上疑之。以及于死。凯自奇人郭璞之流。遭明主而不免。数之难逃如此。
用谏掷书
韵府t玉。阴时夫所集。太祖时时取观之。解缙谏。以为此兔园寒士之笔。所见者陋。非帝王所宜观。遂掷其书不复顾。而御制心经等书皆成。缙之受知深矣。
揣隐微
太祖神圣。凡进见者。于容貌词气间。多能揣其隐微。有杜安道者。持镊刀。随侍二十二年。凡征伐朝燕。未尝暂违。性慎密不泄。动有法度。遇要官、势人、如不相识。一揖之余。未尝启口。上甚信爱之。曰。如安道。吾知其心。
小山泉
大将军蓝玉等帅师二十万北征。由大宁进至庆州。闻虏主在捕鱼海儿。兼程而进。次游魂南。道无水泉。军士渴甚。其地有小山在鞑官观童营内。忽闻声如炮。玉使人视之。则四泉涌出。士马就饮。得不困乏。余流溢出如溪。众咸欢呼曰。此朝廷之福。天之助也。上尝梦殿西北隅有小山。流泉直下御足所履而止。至是。小山泉涌。适与梦符。
好杀必杀
有轻天下人而好杀者。周世宗是也。有重天下人而必杀者。我太祖是也。世宗折服冯道。谓天下人皆可轻。太祖少经离乱。奸盗害人。谓天下人皆可重。此所以分也。
不经之语
姚恭靖以名僧从文皇。天意也。鸿猷录谓恭靖先知文皇必登大位。有奉白帽子成皇字之说。遂请于太祖。得之。太祖威严。即父子间。谁敢说一字。请一人。又典故中谓太祖御西楼决事。马皇后从后。尝潜听之。如闻上震怒。候回宫。必询今日处何事。怒何人。因泣谏。正可积德。不可纵怒杀人。太祖从之。此村家怕老婆之言。太祖何等气象。马皇后何等贞静。茹素救一宋学士不能得。而敢尾太祖。退言得失耶。又剪胜纪闻言。太祖御膳必马皇后亲进。一日。进羹。上怒掷其瓯。中后颈。微有伤。后色不动。收之更进。此荡子打老婆之言。太祖何等敬慎。马皇后何等庄重。而狠渎不伦至此耶。
又剪胜纪闻云。徐太傅追元顺帝。将及之。忽传令班师。常遇春不知所出。大怒驰归。告帝曰。达反矣。追兵及顺帝而已之。其谋不可逆也。太傅度遇春归必有变。乃留兵镇北平。而自引兵归。驻舟江浦。仗剑入谒。帝时方震怒。宿戒阍吏曰。达入。慎毋纵之。达既入。未见帝。自疑有变。乃拔剑斩阍吏。夺关而出。帝因使人释其罪。令内谒。达不允。于是帝不得已。枉视于舟中。达因进曰。达有异图。不在今日。虽曰晚矣。然吾临江鞠旅。亦能抚有江淮。顾弗为尔。且吾之不擒元帝。亦筹之熟矣。彼虽微也。亦尝南御中国。我执以归。将曷治焉。天命在尔。已知之矣。顾达何人。敢以自外。帝重感悟。结誓而去。遂修好如初。
徐太傅与常平章以洪武元年闰七月二十七日兵入通州。其夕。元主即开建德门北遁。又五日。太傅至燕。填堑入城。报捷。留镇经理未下州郡。逻骑至古北口。寻与平章下山西。既克太原。太傅出陕西。平章出蓟州。追元主。平章克开平。还至柳河川卒。李文忠代将。太傅在陕西。张良臣降而复叛。围之数月始下。王保保睥睨兵强。太祖委太傅独当之。间以久劳召归。寻佩将印以出。而李文忠克应昌。元主已殂。太傅一败王保保。再出师败归。终王保保世。太傅未尝离陕西。比保保死。太傅稍宽。从燕王北平。从容练兵。不复出塞。由此观之。太傅终身未尝一当元主。且及少主也。太祖威严。太傅敬慎。一出入。一号令。必且谘禀。平章敢驰归。太傅敢擅还军。甚至突入禁门。斩阍吏。夺关而出。坐龙江舟。胁圣驾自临耶。齐东之语。莫此为甚。
建文军令
小说中谓文皇靖难。建文有令。毋使朕负杀叔父名。故文皇阵中诸将皆不敢加害。然初用兵时。固已削属籍矣。其后建文或有此令。以示亲亲之情。而军中恐未必然。安平持槊垂及。有龙申爪拿其臂。马蹶而止。叹曰。真命天子。后文皇问曰。马不蹶。如何。对曰。欲生致院长耳。又所乘八骏。战于郑村坝诸处。皆中箭。为左右所拔。可见矢石交下。天命所在。特不着玉体。亦岂南朝之令。射马不射人。而诸将及军士拣择而射。不敢一矢加遗耶。况文皇是时杂诸将中。震荡出入。百死一生。谒陵痛哭。危险可知。而朝廷易视。中间不无坐失机会。要之。皆天意也。
凯旋之盛
永乐廿一年北征。也先土干来降。赐名金忠。封忠勇王。随入京。十一月戊寅朔。驾次怀来。在京诸司遣官迎见。辛巳。驾入居庸关。边军、京军。左抵宣府黄花镇。右抵涿州,凡三百里。布满极目。是日。天气清明。上服衮龙金绣袍。乘玉花龙马。五掖五哨军四十万。疏队。左右夹护。时上已年六十四岁矣。按蛮徐行。威容如神。金鼓旌旄。喧阗j耀。连?百十里外。中外文武t臣皆盛服。暨缁黄耆耋。四夷朝贡使。骈跽道左。驾至。呼万岁。声震天地。忠勇王在后。于马上遥望。顾谓所亲曰。今日真从天上行也。次龙虎台。赐文武大臣及忠勇王宴。明日入京。t臣毕贺。以前莫如唐太宗为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