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亦垂涎也。执笔自韵。仰视容斋。欣然有窃附之意焉。间示一二馆师与儿子辈资谭谑。题曰《希洪》昏g之余。理耶棼耶。澄耶淆耶。皆不自知。吏□花舒笑于名园。蛙部鼓吹于天籁。我用我法。此亦散人之一快。而又念洪亦未易可希。将使人有优孟之诮。会所创涌幢初成。读书其中。潜为之说。遂以名篇。其曰小品。犹然《杂俎》遗意。要知古人范围终不可脱。非敢舍洪而希段也。
虬庵居士朱国祯题。


是编起己酉之春。至辛酉冬月。积可三十余册。凡经、稗、海、诸书所载。行于世者。都不敢录。然耄而忘。随汰随忘。又不可胜计。要以见意澹宕。自喜而已。生平原无文。又绝无著作。洵举笔。并其稿失去。以为常。即此亦时有散佚。而存者尚多。会赴召。检出。节为三十二卷。付之梓。历年山居。工夫。上不用之道德。下不用之文章。而仅仅得此。子不云乎。博奕犹贤乎已。夫圣人之所轻。后人之所习。曰手谈。曰坐隐。何等自在。余此好。故自不减。奈老去。仅可终三局。一切紧关事皆愦愦不理。而反l此不足纪之语。不足传之事。积此不足有无之牍。虽于心思初无所费。可免枯木蛛丝之诮。要以少费纸墨。重为梨枣灾。又或者更因此取笑取憎于人。岂非一生拙计。垂老而更甚者乎。方割裂时。如蜂采花。亦自有味。既成。阅之。等于嚼蜡。又几欲毁去。夫人心。亦何常之有。喜则茹之。厌则吐之。天下事皆如此。并付之流云逝水可矣。
壬戌年九月题于西郊之映月轩。

涌幢说
犹之乎寓也。而性好动。动则东西南北无不之矣。动而迂僻。无所谐。顾好寂。寂则烟霞泉石无不守矣。寂而冥心未透。县解实难。计必有所寄。寄则形影神情无不适矣。抚孤松而结庐。寻云水而泛宅。皆所寄焉。以适其适。是未易言也。惟鸟有巢。山居者亦曰巢。巢斯足矣。何言乎幢。幢与巢。不相蒙也。而偶然象之。因以为号。此非佛氏之说而朱氏之说也。盖求其所谓结与泛者皆不可得。则姑以意起焉。拆木为亭。亭有角。角之面六。面之窗四。锐之若削。覆之若束。垫之若盘。纳凉则随风。映目则测景。收胜则依山。依水。依竹树。各因其便。可卷。可舒。可高。可下。择便而张。出没隐见。如地斯涌。俄然无迹。或曰???亭。或曰云o。或曰海市楼台。惟所命之。而有人焉。匡坐其中。不自量力。整齐一切。并取残牍。缀而补焉。非经史。非禅玄,亦非谐稗。用炙我口。以为异珍也。而卑田所不食。以为残渖也。而郇厨所未罗。盖亦古者游戏之意焉。而品斯下矣。夫废退者以逃虚为上。忘机次之。晦迹又次之。斯之未能。为怨尤。为夸诞。大方所笑。故寓之乎幢。幢不可着也。则曰涌。涌不可幻也。实之以品。品有大。非吾事也。又有奇。非吾办也。合奇与大。前人为之。非吾敢也。姑舍是。蝉鸣于高秋。菌发于积腐。然乎自然。成其为涌而已矣。
己未年八月题于黄洋墩之品水斋。
附录一 明史本传
朱国祯。字文宁。乌程人。万历十七年(公元一五八九)进士。累官祭酒。谢病归。久不出。天启元年(公元一六二一)擢礼部右侍郎。未上。三年正月拜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与顾秉谦、朱延禧、魏广微并命。阁中已有叶向高、韩p、何宗彦、朱国祚、史继偕。又骤增四人。直房几不容坐。六月。国祯还朝。秉谦、延禧、以列名在后。谦居其次。改文渊阁大学士。累加少保。兼太子太保。魏忠贤窃国柄。国祯佐向高。多所调护。四年夏。杨涟劾忠贤。廷臣多劝向高出疏。至有诟者。向高愠甚。国祯请容之。及向高密奏忤忠贤。决计去。谓国祯曰。我去。蒲州更非其敌。公亦当早归。蒲州谓p也。向高罢。p为首辅。p罢。国祯为首辅。广微与忠贤表里为奸。视国祯蔑如。其冬为逆党李藩所劾。三疏引疾。忠贤谓其党曰。此老亦邪人。但不作恶。可令善去。乃加少傅。赐银币。荫子中书舍人。遣行人送归。月廪、舆夫、皆如制。崇祯五年(公元一六三二)卒。赠太傅。谥文肃。
附录二 四库全书提要
明朱国祯撰。国祯有大政记。已著录。是书杂记见闻。亦间有考证。其是非不甚失真。在明季说部之中。犹为质实。而贪多务得。使芜秽汩没其菁华。转有沙中金屑之憾。初名曰希洪。盖欲仿容斋随笔也。既而自知其不类。乃改今名。其曰涌幢者。国祯尝构木为亭。六角。如石幢。其制略如穹庐。可以择地而移。随意而张。忽如涌出。故以为名云。

涌幢小品卷之一
太白神
太祖定鼎金陵。凡十二年。用小明王龙凤年号。小明王既殂。改明年丁未为吴元年。正月。有省局匠对省臣云。见一老人语之曰。吴王即位三年。当平一天下。问老人为谁。曰。我太白神也。言讫。遂不见。省臣以闻。上曰。此诞妄不可信也。若太白神果见。当告君子。岂与小人语耶。今后。凡事涉怪诞者。勿以闻。至十一月。上梦人以璧置于项。既而项肉隐起。微痛。疑其疾也。以药傅之。无验。后遂成骨。隆然。甚异。
五色云
太祖克婺州。下令禁战戢军士剽剽。有亲随知印黄某取民财。即斩以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