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一世业报也。‘言讫泣涕而去,曰:“吾悔晚矣!’其方以防风一两,研为末,水调服之而已,无他秘药也。又闻诸沈丈丰功曰:”冷水调石青,解砒毒如神。‘沈丈平生从不妄语者,此方当亦有验。“

  ◎延寿丹前明华亭董文敏公有久服之延寿丹方,公年至耄耋,精神不衰,皆此丹之力。

  传之我朝,服者亦不乏其人,俱能臻老寿享康强,须发复元,腰脚增健,真却病延年之仙方也。闻康熙间有人珍公所手录此方,字带行草,是晚年所书云。药品开后:大何首乌,取赤、白两种,先用黑豆汁浸一宿,切片晒干,又用黑豆汁浸一宿,次早,用柳木甑、桑柴火,蒸三炷香,如是九次,不可增减,晒干听用。合后群药共若干两,此味亦用若干两。

  兔丝子,先用清水淘洗五六次,取沉者晒干,逐粒拣去杂子,用无灰酒浸七日,入甑蒸七炷香,晒干,如是者九次,为末一斤听用。

  褫膊荩五六月间采,用长流水洗净晒干,以蜂蜜同无灰酒拌匀,隔一宿,蒸三炷香,如是者九次,晒干,为末一斤听用。

  桑叶,四月采人家所种嫩叶,以长流水洗净晒干,照制褫卜九制,为末八两听用。

  女贞实,用冬至日摘园林中腰子样黑色者,用装布袋,剥去粗皮,酒浸一宿,蒸三炷香,晒干,为末八两听用。

  忍冬花,一名金银花,四五月间摘取,阴干,照制褫卜九制,晒干,为末四两听用。

  川杜仲,用厚者,去粗皮,以青盐同姜汁拌炒,断丝八两听用。

  雄牛膝,用怀庆府产者,去根芦净肉屈而不断、粗而肥大者,为雄洒拌,晒干八两听用。

  以上杜仲、牛膝,且莫为末,待何首乌蒸过六次后,不用黑豆汁拌,单用杜仲、牛膝二味同何首乌拌,蒸晒各三次,以足九蒸之数。

  生地,取钉头鼠,尾原枝大枝者,晒干,为末四两听用。

  按,以上共七十二两,合何首乌亦七十二两,再合旱莲子熬膏一斤,金樱子熬膏一斤,黑芝麻熬膏一斤,桑椹子熬膏一斤,同前药末一百四十四两,捣数千槌为丸服之,如膏不足,用蜂蜜增补之。又按,阴虚人加熟地一斤,阳虚人加附子四两,脾虚人加人参、黄芪各四两,去熟地,下元虚人加虎骨一斤,麻木人加天麻、当归各八两,头晕人加玄参、天麻各八两,目昏人加黄甘菊、枸杞子各四两,肥人多湿痰者加半夏、陈皮各八两,各药加若干数,则何首乌亦若干数。

  ◎三世医偶闻家塾中为孙曹讲《曲礼》“医不三世,不服其药”,大抵皆沿俗解,以父子相承三世为言。窃记少时读注疏,似不如此。古之医师,必通于三世之书,所谓三世者,一曰《黄帝针灸》,二曰《神农本草》,三曰《素问脉诀》,《脉诀》可以察证,《本草》所以辨药,《针灸》所以去疾,非是三者,不可以言医,旧注甚明。若必云三世相承然后可服其药,将祖、父二世行医,终无服其药者矣!

  且历考古近名医,并未闻有三世相承者,知俗解之不可据也。

  ◎雄黄酒吾乡每过端午节,家家必饮雄黄烧酒,近始知其非宜也。《一斑录》云:“雄黄能解蛇虺诸毒,而其性最烈,用以愈疾,多外治,若内服,只可分厘之少,更不可冲烧酒饮之。有表亲钱某,于端午大饮雄黄烧酒,少时腹痛,如服砒信,家众误认为痧,百计治之,有知者云:雄黄性烈,得烧酒而愈烈,饮又太多,是亦为患也。急觅解法,而已无及矣。”

  ◎人参人参随王气转移,而东方尤为生气所托始,故历代人参多产于东南、东北,而西方无闻焉。《梁书。阮孝绪传》云:母王氏有疾,“合药须得生人参,旧传钟山所出,孝绪躬历幽险,累日不值,忽见一鹿前行,孝绪感而随后,至一所遂灭,就视,果获此草。母得服之,遂愈。”当时金陵有龙蟠虎踞之兆,故钟山之参为上品;而上党为天下之脊,亦王气所钟,故前朝所用人参,皆即今之党参。

  古方中用参率以两计,以斤计,若非今之党参,安得有许多人参乎?惟唐人林宽《送人归日东诗》云:“门外人参径,到时花几开。”日东即今辽东,则在唐时已为产参之区。迨入我朝,而东参遂甲天下,王气所钟,非一朝一夕之故矣。

  ◎高丽参高丽参即人参,同是长白山所产,在山之阳为人参,在山之阴为高丽参,高丽在山阴,其被阳光之气,自不及山阳之盛,故所出之参,性亦稍寒。嘉庆初,其价大贵,至近时而大减,相去不啻倍蓰,不知何故。有选大枝者,合糯米、姜汁屡蒸而屡晒之,其功亦不在人参下也。

  ◎参价人参之价,至今日而贵极矣。尝读赵云嵩先生诗序云:“曩阅国史,我朝初以参贸高丽,定价十两一斤,丽人诡称明朝不售,以九折给价,而我朝捕获偷掘参者,皆明人,以是知丽人之诈,起兵征服之。迨定鼎中原,售者多,其价稍贵。

  然考查悔余壬辰、甲午两岁,俱有《谢揆恺功惠参诗》,一云‘一两黄参直五千’,一云‘十金易一两’,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