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恕以接物,一息尚存,此志不容少懈;生不交利,死不属子,九京可作,舍公其谁与归。”出语本《朱子》,对语本《檀弓》,则真足以传陶泉矣。

  ◎陈玉方侍御陈敦之郡丞延恩,前侍御玉方先生之子,文采书名,克继前武,而才气通达,则有跨灶之称,不似侍御之古执也。相传侍御在刑曹时,一日司厅门外车夫喧斗,究主名者,咸指是江西陈老爷所役使,拘至堂中,交侍御自行处置,侍御熟视半晌,曰:“此人我所不识。”车夫曰:“小人伺候主人多年,何不识也?”侍御不得已,令转其背视之,曰:“诚然。”一时传为笑柄。按《名臣言行录》中,载魏国王文正公宅中有控马卒,岁满辞去,公问汝控马几时?曰:“五年矣。”

  公曰:“吾不省有汝。”既去,复呼回曰:“汝乃某人乎?”于是厚赠之。乃是逐日控马,但见其背,未尝视其面,因去,见其背方省耳。然则今之玉方先生,亦暗合古名臣风味,未可厚非矣。

  ◎庄虞山总戎武臣以不惜死为要义,言语小节,在所轻也。余同乡庄虞山总戎芳机,曾为京口参将,有遗爱。余今年过镇江,尚有询其近况,及闻总戎已物故,并有含涕吁嗟者,武员之得民心如此!忆任参将时,与余同官,值入觐回,告余曰:“我此行几误事,入见时,上问:”汝自江南来时,可见过蒋攸迹俊我对曰:“没有。’三问三对如前,上变色曰:”汝太糊涂!岂有江南武官来京,而不向江南总督辞行者乎?‘我急对曰:“有,有,有。’上容稍霁,数语毕即出,而浑身汗透矣。”余诘其故,庄曰:“我只晓得江南总督,或蒋中堂,他从来没有名帖拜我,我又未尝请他写过一联一扇,那知什么蒋攸先蒋攸后乎?”余笑曰:“此自君之束失,然无碍于理,主上宽仁,断不汝罪也。”庄颔之。未几,即升广东总戎去。余初次引疾旋里时,卢敏肃公正为两广总督,一日见庄,曰:“汝识梁ぇ邻否?”曰:“同乡旧好也。”卢曰:“ぇ邻近作神仙,汝知之乎?”庄大惊曰:“作何处神仙?”卢笑曰:“已引疾归田矣。”庄始晤。此亦总戎回闽时向余面述者。记得乾隆间有南省某总戎入觐者,时值南河漫口,奏至,上问:“汝过清江浦时,情形若何?”对曰:“浩浩怀山襄陵。”上首肯,曰:“然则百姓光景如何?”对曰:“百姓如丧考妣。”上斥出之。翼日即有嗣后凡武臣引对,不准通文之谕。此则无理取闹矣。按宋臣高琼,尝从宋主幸澶渊,琼请幸河北,曰:“陛下不登北城,‘百姓如丧考妣’。”上乃幸北城。虏退后,命寇准戒琼曰:“卿本武臣,勿强学儒士作书语也。”语载《名臣言行录》,古今人事暗合有如此者。

  ●卷四◎翰林院缘起我朝天聪三年,始设文馆于盛京,十年改文馆为内三院,一曰内国史院,掌记注、诏令、编纂史书及撰拟诸表章之属;一曰内秘书院,掌撰外国往来书状及敕谕、祭文之属;一曰内弘文院,掌注释历代行事善恶,劝讲御前,侍讲皇子,并教诸亲王之属,各设大学士掌之。顺治二年,以翰林院官分隶内三院,称内翰林国史院、内翰林秘书院、内翰林弘文院。十五年改内三院为内阁,十八年复改内阁为内三院,裁翰林院,康熙九年仍改内阁,另设翰林院,至今用之。

  ◎大学士缘起顺治初年,设满、汉大学士,不备官,兼各部尚书衔。十五年定以大学士分兼殿阁,称中和殿大学土、保和殿大学士、文华殿大学士、武英殿大学士、文渊阁大学土、东阁大学士。雍正七年,以礼部尚书陈元龙、左都御史尹泰年近八旬,精力尚健,特加恩授为额外大学士,盖即今之协办大学士也。乾隆十三年谕曰:“《大清会典》开载,内阁满、汉大学士员缺无定,出自简任等语,本朝由内三院改设内阁大学士,未有定数,自是官不必备,惟其人之意。而康熙年间,满、汉大学士率用四员,至雍正年间以来,多用至六员,更或增置一二人协办。朕思内阁居六卿之首,满、汉大学士应有定员,方合体制,嗣后著定为满、汉各二员,其协办,满、汉或一员或二员,因人酌派。又大学士官衔仍兼殿阁,《会典》所载中和、保和、文华、武英四殿,文渊、东阁二阁,未为画一,其中和殿名从未有用者,即不必开载,著增入体仁阁名,则三殿三阁,较为整齐。再大学士缺出,定例请旨开列,亦有迟至一月后始行请旨者。朕思大学士职司赞襄,如其宣力有年,遇有告休病故,不忍遽行开缺,应俟至一月以后,乃国家眷念旧臣、加恩辅弼之意;若缘事降革,则机务重地,未容久旷,自应即行开列,不必请旨。”又五十八年谕:以大学士职居正一品,无庸复兼从一品之尚书虚衔。皆载在《会典》,永著为例。

  ◎学士缘起今人率称中书为舍人,其实古之中书舍人,尊于今之中书远甚。国初自大学士以下,又设满、汉学士及侍读学士,顺治十六年裁满、汉学士,其满洲侍读学士以下,俱改为中书舍人,照现在品级加卿寺衔,则亦非今中书所得比也。十八年始仍设学士及侍读学士,康熙十年始定满、汉学士兼礼部侍郎衔。

  ◎谥法定例:一品官以上应否予谥,请旨定夺,二品以下无谥,其有予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