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往相看,得乎?”曰:“何适不可。”蔡氏以鬼,举家持《千手千眼咒》,家人清净,鬼即不来,盛食荤血,其鬼必至。欲至其斋,家人皆精心念诵,着新净衣,乘月往繁台。遥见帐幕僧徒极盛,家人并诵咒,前逼之,见鬼惶遽纷披,知其惧人,乃益前进。既至,翕然而散。其王大者,与徒侣十余人北行,蔡氏随之。可五六里,至一墓林,乃没。记其所而还。明与家人往视之,是一废墓,中有盟器数十,当圹者最大,额上作“王”字。蔡曰:“斯其王大乎?”积火焚之,其鬼遂绝。
  ○李华
  唐吏部员外李华,幼时与流辈五六人,在济源山庄读书。半年后,有一老人,须眉雪色,恒持一裹石,大如拳,每日至晚,即骑院墙坐,以石掷华等当窗前后。数月,居者苦之。邻有秦别将,善射知名,华自往诣之,具说其事。秦欣然持弓,至山所伺之。及晚复来,投石不已,秦乃于隙中纵矢,一发便中。视之,乃木盟器。
  ○商乡人
  近世有人。旅行商乡之郊,初,与一人同行。数日,忽谓人曰:“我乃是鬼,为家中明器叛逆,日夜战斗。欲假一言,以定祸乱,将如之何?”云:“苟可成事,无所惮。”会日晚,道左方至一大坟。鬼指坟言:“是己冢,君于冢前大呼‘有敕斩金银部落’,如是毕矣。”鬼言讫,入冢中。人便宣敕。须臾闻。斩决之声。有顷,鬼局谐觯手持金银人马数枚,头悉斩落。谓人曰:“得此足一生福,以报恩耳。”人至西京,为长安捉事人所告,县官云:“此古器,当是破冢得之。”人以实对。县白尹,奏其事。发使人随开冢,得金银人马,斩头落者数百枚。
  ○东莱人女
  东莱人有女死,已葬。女至冥司,以枉见捕得还,乃敕两吏送之。鬼送墓中,虽活而无境觯鬼亦患之,乃问女曰:“家中父母之外,谁最念汝?”女曰:“独季父耳。”一鬼曰:“吾能使来劫墓。季父见汝活,则遂生也。”女曰:“季父仁恻,未尝有过,岂能发吾冢耶?”鬼曰:“吾易其心也。”留鬼守之,一鬼去。俄而季父与诸劫贼发意开棺,女忽竟字衅稹<靖妇问之,具以前白季父。季父大加惭恨。诸贼欲遂杀之,而季父号泣哀求得免,负之而归。
  ○郑会
  荥阳郑会家在渭南,少以力闻。唐天宝末,禄山作逆,所在贼盗蜂起,人多群聚州县。会恃其力,尚在庄居,亲族依之者甚众。会恒乘一马,四远觇贼,如是累月。后忽五日不还,家人忧愁,然以贼劫之故,无敢寻者。其家树上忽有灵语,呼“阿”,即会妻乳母也。家人惶惧藏避。又语云:“阿,不识会耶前者我往探贼,便与贼遇,众寡不敌,遂为所杀。我以命未合死,频诉于冥官,今蒙见允,已判重生。我尸在此庄北五里道旁沟中。可持火来,及衣服往取。”家人如言,于沟中得其尸,失头所在。又闻语云:“头北行百余步,桑树根下者也。到舍,可以谷树皮作线。挛之。我不复来矣,努力勿令参差。”言讫,作鬼啸而去。家人至舍,依其挛凑毕,体渐温。数日,乃能视,恒以米饮灌之,百日如常。
  ○王穆
  太原王穆,唐至德初。为鲁F部将。于南阳战败,军马奔走。穆形貌雄壮,马又奇大,贼骑追之甚众。及,以剑自后砟穆颈,殪而陨地,肋骨俱断,唯喉尚连。初,冥然不自觉死,至食顷乃悟。而头在脐上,方始心惋,旋觉食漏。遂以手力扶头,还附颈,须臾复落,闷绝如初。久之方苏,正颈之后,以发分系两畔,乃能起坐,心亦茫然,不知自免。而所乘马,初不离穆,穆之起,亦来止其前。穆扶得立,左膊发解,头坠怀中,夜后方苏。系发正首之后,穆心念:“马卧方可得上。”马忽横伏穆前,因得上马,马亦随之起,载穆东南行。穆两手附两颊,马行四十里,穆麾下散卒十余人群行,亦便路求穆。见之,扶寄村舍。其地去贼界四十余里,众心恼惧,遂载还昊军,军城寻为贼所围。穆于城中养病,二百余日方愈。绕颈有肉如指,头竟小偏。F以穆名家子,兼身徇王事,差摄南阳令,寻奏叶令。岁余,迁临汝令。秩满,摄枣阳令,卒于官。
  ○汤氏子
  汤氏子者,其父为乐平尉。令李氏,陇西望族,素轻易,恒以吴人狎侮。尉甚不平。轻为令所猥辱,如是者已数四。尉不能堪,某与其兄,诣令纷争。令格骂,叱左右曳下,将加捶楚。某怀中有剑,直前刺令,中胸不深,后数日死。令家人亦击某系狱。州断刑,令辜内死,当决杀。将入市,无悴容,有善相者云:“少年有五品相,必当不死,若死,吾不相人矣。”施刑之人,加之以绳,决毕气绝,牵曳就狱,至夕乃苏。狱卒白官,官云:“此手杀人,义无活理。”令卒以绳缢之。其夕三更,复苏,卒又缢之。及明复苏。狱官以白刺史,举州叹异。而限法不可,呼其父令自毙之。双于州门,对众缢绝。刺史哀其终始,命家收之。及将归第,复活。因葬空棺,养之暗室,久之无恙。乾元中,为全椒令卒。
  ○李强友
  李强友者,御史如璧之子。强友天宝末为剡县丞,上官数日,有素所识屠者,诣门再拜。问其故,答曰:“因得病暴死,至地下,被所由领过太山,见大郎作主簿,因往陈诉。未合死至,蒙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