矣。”此太公、周公、孔子观人之法,最为详密。蒙庄澹然,若无意于世者,亦诵斯言。乃知蒙庄一书,不皆寓言也。
庄子曰:圣人不死,大盗不止,为之斗斛以量之,则并与斗斛而窃之;为之权衡以称之,则并与权衡而窃之;为之符玺以信之,则并与符玺而窃之;为之仁义以矫之,则并与仁义而窃之。邓析子曰:原道语皆本此。
诸孙当联在字为名,余取在字,自长孙在学外,止有在德、在熔、在甄、在冶甚佳。阅王佩解篇,在字甚多,尽可命名,因录识之。王者所佩在德,德在利民,民在顺上,合为在因时,谋成在周长,有功在力多,昌大在自克,不困在豫慎,除害在能断,得民在知过,用兵在知时,胜大患在合人心,化行在知和,施舍在平心,不幸在不闻其过,福在受谏,基在爱民,固在亲贤,祸福在所密,利害在所近,存亡在所用,离合在出命,尊在慎威,安在恭己。
老子曰:“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夜谧印酚爰忠辍饵「场吠,作赋者,必蹈袭。而柳河东云:《夜谧印酚谩饵「场罚未知孰是,韩退之却取其文。
郄俭、梁鹄各受丰爵,不次之除,鹄得法于师宜官,皆号善书者也。魏晋以来,楷书日盛,皆鸿都门学之余,习正书,遂为后世不刊之法,与李斯之篆、程邈之隶同科。
梁武教诸壬书,令殷铁石于大王书中,撮一千字不重者,每字一片纸,杂碎无序。召周兴嗣,谓曰:“卿有才思,为我韵之。”兴嗣编次之,一夕而成,须发皆白。
《西都赋》云:“清凉宣温,乃四室名。”宣,义当作喧暖之暄。故《集韵》中以宣宇见二十元。字韵下注云:天子室名也。高炳如说:宣室如字读,乃武王伐纣而归于此室。
梁昭明序陶集云:“白璧微瑕,惟在《闲情》一赋。”至传方发明其意,以为曾祖晋世宰辅,耻复屈身后代。自宋高祖王业渐隆,不复肯仕,故寄迹于酒。《闲情赋》末章云:“坦万虑以存诚,憩遥情于八遐。”可谓发乎情性,止乎礼义,复何议焉。余每诵其“总角闻道,白首无成,先师遗训,予岂坠之”等语,颇有洙泗气象。
范云为齐竟陵王府主簿。王守会稽,登秦望山,云以为山上秦始皇石刻文三句一韵,人多作二句读之,便不叶韵。云尝读《史记》,诵之如流。颂》亦三句一韵,同。
齐名之人与警策诗句,其实有优劣。天生奇材,天然奇句,皆无对,如钟王、羲、献、欧、虞、李、杜、韩、柳、颜、柳,优劣自显,然故梁武帝萧子云评书,皆云:“子敬不及逸少,逸少不及元常。”杜诗、韩笔、颜书规摹大、气韵高古,余则失于华巧有余,如“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红药当阶翻,苍苔缘砌上”、“天际识归舟,云中辨烟树”之类,则第二句便不及。“竹送清溪月,苔移玉座春”之类,上一句便不及。当以是推之。
苏颍滨言:春秋时,先王之泽未远,士君子重义理、持节操,其处死生之际,卓然凛然,非后世之士所及,盖三代之遗民也。当时达者语三代遗事甚多,今舍是无以考证。吕东莱推广此意,考究左氏著书,源流本于此。又曰:初学记言前代人物,醇疵自不逃正论,但本朝儒先文献相接,未易以爱惜口舌轻议,呵祖骂佛,岂名教事。要是文人相轻,自古而然尔。
《子华子》:今世之人,其平居,把握附耳,占占相为,然约而自保,曾胶漆之不如也。及势利之一接,未有毫发之差,蹴然而变乎色。又从而随之兵,甚矣!心术之善移也。韩文用其意。今夫子居,里巷相慕悦,至一旦临小利害,仅如毛发,反目若不相识,落陷阱,不一引手救,反挤之,又下石焉者,皆是也。
张说燕公,文属思精壮,长于碑志,诗得江山助,释学亦诣理超绝。本朝苏、黄出入释老、唐人诸集,盖鲜兼之。燕公躬临行阵,制敌克胜,本朝诸文儒又鲜兼之矣。
《龟策传》曰:神能见梦于元王,而不能自出于渔者之笼;身能十言尽当,而不能通使于河、还报于江。贤能令人战胜攻取,不能自解于刀锋、免剥刺之患;圣能先知亟见,而不能令卫平无言、庄子称。仲尼曰:语意同。苏文云:公之精神能开衡山之云,而不能回宪宗之惑;能驯鳄鱼之暴,而不能弭皇甫伞⒗罘昙之谤;能信于南海之民,庙食百世,而不能使其身一日安于朝廷之上。句法同。
“杯盘狼藉”出《滑稽传》,“正襟危坐”出《日者传》,“举网得鱼”出《龟策传》,只改龟字。
余与客论文曰:“今人文不及古人藻绘处。”客问曰:“如何是藻绘处?”答曰:“古人文纯是骨,而后藻生焉;今人文尚无骨,安敢望其藻绘处。”客又问曰:“如何是骨?”答曰:“立意是也。字古不如语古,语古不如意古。”史月湖自言其作文法,传于昙橘州。
果斋先生云:“作诗写字都先要有骨,则其进未易量。”
郄昂《岐郇泾宁八坊马记》为李套鳎云:开元初二十四万匹,至十九年四十四万匹。与张燕公为王毛仲作《陇右监碑》略同。然燕公记其政有八,而郄昂止述马名,燕公文尤奇丽。以《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