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豹闻言心喜,因背汉,致夷灭,而其应乃在汉文帝。唐李据润州反,有相者言,丹阳郑氏女当生大子,闻之,纳为侍人。败,没入掖庭,得幸宪宗而生宣宗。五代李守贞为河中节度使,有术者善听人声,闻其子妇符氏声,惊曰:“此天下之母也。”守贞曰:“吾妇犹为天下母,吾取天下,复何疑哉?”于是决反,已而覆亡,而符氏乃为周世宗后。
  绛侯莱公汉周勃诛诸吕,立文帝以安刘氏,及为丞相,朝罢趋出,意得甚。上礼之恭,常目送之。爱盎进曰:“丞相何如人也?”上曰:“社稷臣。”盎曰:“绛侯所谓功臣,非社稷臣。社稷臣,主在与在,主亡与亡。方吕后时,诸吕用事,擅相王,绛侯为太尉,本兵柄,弗能正。吕后崩,大臣相与共诛诸吕,太尉主兵,适会其成功,所谓功臣,非社稷臣。丞相如有骄主色,陛下谦逊,臣主失礼,窃为陛下弗取也。”后朝,上益庄,丞相益畏。久之,勃遂有逮击廷尉之祸,几于不免。寇莱公决澶渊之策,真宗待之极厚,王钦若深害之。一日会朝,准先退、钦若进曰:“陛下敬畏寇准,为其有社稷功邪?”上曰:“然。”钦若曰:“臣不意陛下出此言!澶渊之役,不以为耻,而谓准有社稷功,何也?”上愕然曰:“何故?”对曰:“城下之盟,虽春秋时小国犹耻之。今以万乘之贵,而为此举,是盟于城下也,其何耻如之!”上锹然不能答。由是顾准稍衰,旋即罢相,终海康之贬。呜呼!绛侯、莱公之功,揭若日月,而盎与钦若以从容一言,移两明主意,讫致二人于罪斥,谗言罔极,吁可畏哉!
  无名杀臣下《传》曰:“欲加之罪,其无辞乎?”古者置人于死地,必求其所以死。然固有无罪杀之,而必为之名者。张汤为汉武造白鹿皮币,大农颜异以为本末不相称,天子不悦。汤又与异有隙。异与客语初令下有不便者,异不应,微反唇。汤奏当异九卿,见令不便,不入言而腹非,论死。自是后有腹非之法。曹操始用崔琰,后为人所谮,罚为徒隶,使人视之,词色不挠。操令曰:“琰虽见刑,而对宾客,虬须直视,若有所谮。”遂赐琰死。隋炀帝杀高G之后,议新令,久不决。薛道衡谓朝士曰:“向使高G不死,令决当久行。”有人奏之,帝怒,付执法者推之。裴蕴奏:“道衡有无君之心,推恶于国,妄造祸端。论其罪名,似如隐昧,原其情意,深为悖逆。”帝曰:“公论其逆,妙体本心。”遂令自尽。冤哉此三臣之死也!
  平天冠祭服之冕,自天子至于下士执事者皆服之,特以梁数及旒之多少为别。
  俗呼为平天冠,盖指言至尊乃得用。范纯礼知开封府,中旨鞫淳泽村民谋逆事。审其故,乃尝人戏场观优,归涂见匠者作桶,取而戴于首,曰:“与刘先主如何?”遂为匠擒。明日入对,徽宗问何以处。对曰:“愚人村野无所知,若以叛逆蔽罪,恐辜好生之德,以不应为杖之,足矣。”按《后汉?舆服志》蔡巨注冕冠曰:“鄙人不识,谓之平夭冠。”然则其名之传久矣。介推寒食《左传》晋文公反国,赏从亡者,介之推不言禄,禄亦弗及,推遂与母偕隐而死。晋侯求之不获,以绵上为之田,曰:“以志吾过。”绵上者,西河介休县地也。其事始未只如此。《史记》则曰:“子推从者书宫门,有‘一蛇独怨,之语。文公见其书,使人召之,则亡。闻其入绵上山中,于是环山封之,名曰介山。”虽与《左传》稍异,而大略亦同。至刘向《新序》始云:“子推怨于无爵齿,去而之介山之上,文公待之,不肯出。以谓焚其山宜出,遂不出而焚死。”是后杂传记,如《汝南先贤传》则云:“太原旧俗,以介子推焚骸,一月寒食。”《邺中记》云:“并州俗,冬至后一百五日,为子推断火冷食三日。魏武帝以太原、上党、西河、雁门皆冱寒之地,令人不得寒食,亦为冬至后百有五日也。”按《后汉?周举传》云:“太原一郡,旧俗以介子推焚骸,有龙忌之禁。至其亡月,咸言神灵不乐举火,由是士民每冬中辄一月寒食,莫敢烟爨。举为并州刺史,乃作吊书置子推庙,言盛冬去火,残损民命,非贤者之意,宣示愚民,使还温食。于是众惑稍解,风俗颇革。”然则所谓寒食,乃是冬中,非今节令二三月间也。
  进士诉黜落天禧三年,京西转运使胡则言滑州进土杨世质等诉本州岛黜落,即取元试卷;付许州通判崔立看详,立以为世质等所试,不至纰缪,已牒滑州依例解发。诏转运司具析不先奏裁直令解发缘由以闻,其试卷仰本州岛缴进。世质等仍未得解发。及取到试卷,诏贡院定夺,乃言词理低次,不合充荐,复黜之,而劾胡则、崔立之罪。盖是时贡举条制犹未坚定,故有被黜出来诉其在者。至于省试亦然,如叶齐之类,由此登第。后来无此风矣。
  后汉书载班固文班固着《汉书》,制作之工,如《英》、《茎》、《咸》、《韶》,音节超诣,后之为史者,莫能及共仿佛,可谓尽善矣。然至《后汉》中所载固之文章,断然如出两手。观《谢夷吾传》云,第五伦为司徒,使固作奏荐之,其辞至有“才兼四科,行包九德”之语。其它比喻,引稷、契、咎繇、傅说、伊、吕、周、召、管、晏,以为一人之身,而唐、虞、商、周圣贤之盛者,皆无以过。而夷吾乃在《方木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