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名集解》:宋初遣陶Y使江南,假书为名,实使觇之。Y骄甚。韩熙载以李献言,知Y非端介。至日,令(Y)誊六朝书半年。(Y)狎歌妓秦弱兰,作长短句赠之。一日Y入宴,弱兰歌所赠“邮亭一夜眠”之句,Y大惭而罢。词名《风光好》。《墨庄漫录》云,一名《愁倚阑令》。
     《艺苑卮言》:陶Y使江南,遇秦弱兰,作《风光好》词,见宋人小说。或有以为曹翰者,翰能作老将诗,其才固有之,终非武人本色。沈睿达《云巢编》谓:陶使吴越,惑娼女任社娘,因作此词。任大得陶资,后用以创仁王院,落发为尼。李唐、吴越,未审孰是,要之近陶所为耳。
     《苕溪渔隐丛话》:小词《风光好》“待得鸾胶续断弦,是何年”之句,《江南野录》谓是曹翰使江南赠妓词,《本事曲》谓是陶Y使钱塘赠驿女词,《冷斋夜话》谓是陶Y使江南赠韩熙载歌姬,是一词而有三说也。其他类此者甚众,殆不可遍举。
     《渑水燕谈录》:陶Y姓唐,唐宰相莒公俭之后。祖彦谦,有诗名,号鹿门先生。Y避晋祖名改娃陶,后历仕累朝,不复还本姓,士大夫讥之。
     《南部新书》:陶Y小名铁牛,李涛尝有书与之曰:“每至河源,即思令德。”唐彦谦之孙也,以石晋讳改姓焉。
     《宋景文公笔记》:陶Y本唐彦谦后,石晋时避讳改曰陶,后纳唐氏为婿,亦可怪。
     《释常谈》:沈醉谓之倒载。晋山简字季伦,为荆州牧,每出,酣畅而归。人歌曰:“山翁住何处?来往高阳池。日夕倒载归,酩酊无所知。”
     案:《缃素杂记》载周世宗时陶尚书Y奉使江南,韩熙载遣家妓以奉盥F,及旦有书谢云云。是Y使江南在周世宗时,熙载已以家妓奉盥F,岂宋初Y使江南,熙载尚烦谋画以隳其守耶?总之,陶Y非端人介士,易遗话柄,人当洁以自爱也。
     ◎《刘公是集》七十五卷。原父累迁知制诰,出知永兴,惑官妓,得惊眩疾,力求便郡。仁宗尝谓执政曰:“如敞者,岂易得耶!”赐以新橙五十。为人明白俊伟,自六经百氏,下至传记,无所不通。为文章尤敏赡,好摹仿古语句度。在西掖时,尝食顷挥九制,各得其体。英宗尝语及原父,韩魏公对以有文学,欧阳公曰:“敞文章未佳,特其博学可称耳。”[郡斋读书志]
     元丰六年十月十二日夜,友有得风疾者,急往视之已不能言矣。方生死之争,其苦有甚于刀锯木索者矣。予知其不可救,默为祈死而已。呜呼哀哉,此复何罪乎?酒色之娱而已!古人云“甘嗜毒药,戏猛兽之爪牙”,岂虚言哉!明日见一少年,以此戒之,少年笑曰:“甚矣,子言之陋也。色,吾之所甚好,而死生疾苦,非吾之所怖也!”予曰:“有行乞于道,偃而号曰,遗我一盂饭,吾今以千斛之粟报子。则市人皆掩口笑之:有千斛之粟,无一盂之饭,不可以欺于小儿。怖生于爱,子能不怖死生而犹好色,其可以欺我哉?”今世之为高者,皆少年之徒也。戒生定,定生慧,此不刊之论也。如其不从戒定生者,皆妄也,如慧而实痴也,如觉而实梦也。悲夫![东坡志林]
     《癸巳类稿》:《苕溪渔隐丛话》云,刘贡父晚年得恶疾,须眉堕落,鼻梁断坏,怆感惭愧,转加困剧而毙。东坡先有“大风起兮眉飞扬,安得壮士守鼻梁”之谑,其事不见《刘传》,而检《东坡志林》有一条云:“元丰六年十月十二夜,有得风疾者,口不能言,死生之争,有甚于刀锯木索者。知其不可救,默为祈死而已。此复何罪乎?酒色之娱而已!”必系刘事:“元丰”应作“元v”。兄敞,亦知永兴军,惑官妓得惊眩疾,但时犹谓之风,未有洋霉名。明嘉靖时,汪道贯赠王稚登诗云:“身上杨梅疮作果,眼中莱菔翳为花。”其名杨梅,以形象言之也。
     案:《癸巳类稿》此则论古之所谓恶疾、风疾,即今之洋霉也。杨梅当作洋霉。蝶访阅《东坡志林》,证以《乐善录》,东坡嘲刘贡父“大风起兮眉飞扬”之谑,亦疑即贡父。嗣见《癸巳类稿》正同余所见,因节录之。
     ◎章子厚,初来京师赴省试,年少美丰姿。尝日晚独步御街,见雕舆数乘,从卫甚都。后一舆有一妇人美而艳,揭帘以目挑章。章因信步随之,不觉至夕。妇人以手招与同舆,载至一甲第,甚雄壮。妇人以身蔽章,杂众人以入,至一院极深邃,若无人居者。少选,前妇人始至,备酒馔珍异。因问此何所,妇人笑而不答。自是妇人引侪辈迭相往来颇众,俱亦姣丽,询之皆不顾而言他。每去则以巨锁扃之,如是累日夕,章为之体疲甚窘。一姬年差长,忽发问曰:“此岂郎所游之地,何为至此?我主翁行事多不循道理,宠婢甚多而无嗣息,每勾致少年之徒与群婢合,久则毙之此地,数人矣!”章骇曰:“果尔,为之奈何?”姬曰:“观子之容,盖非碌碌者,似必能脱。我主人翌日入朝甚早,今夕解我衣以衣之,我且不锁门,待至五更,我来叫子,亟随我到厅事前。我当以厮役之服被子,随前驺以出,可以无患矣。尔后慎勿以语人,亦勿复由此街游也。不然,我与若皆将不免矣。”诘旦果来叩户。章用其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