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又见神座后有一木匣,长三尺许。相传不许人开,有某太守祭而开之,风雷立至。

  ○张飞治河大学士嵇文敏公总督南河,将筑堤东岸。梦有兜鍪而短须者直入一揖,随即上坐曰:“某堤须筑某所,裁保无虞。若在此,不能成功。”嵇颔之。已而思其人状貌乃一武夫,言复椎鲁,何以公然与宰相抗礼?意颇不怿,叱咤而醒。次日上工,次过张桓侯庙,小住啜茶,上塑神像,宛然梦中人,乃命停工。

  ○神佑不必贵人章观察家奴陈霞彩,居上元义直巷中,与其外妇同宿。夜闻风雨声,似震雷击物。初不介意,天明揭帐,则卧榻后山墙夜崩,榻之前后左右,皆砖堆数尺,惟留一榻不打坏。青衣青楼,亦得神佑如此。

  ○成神不必贤人李海仲秀才,秋试京师,在苏州雇鸭嘴船。行至淮上,见舱前来王某求附舟,旧时邻也,因与同行。

  洎晚,王笑问:“君胆大否?”秀才愕然,漫应曰:“大。”王曰:“惧君生畏,故以胆问。君既胆大,我不得不以实告。我非人,乃鬼也。我别君六年矣,前年岁荒,为饥寒所迫,掘坟盗财,被捕拿获,罪已斩决。今作鬼依旧饥寒,故往京中索逋,仗君乞带。”李问:“往索何人之债?”曰:“汪某。渠作刑部司官,许拟斩文书到部时为驳减等,故馈以五百金。不料渠全无照应,终不能保全性命,故往祟之。”汪某者,李戚也。李大骇,晓之曰:“汝罪宜诛,部议不枉,汪舍亲不应骗汝财物,我带汝往,说明原委,令渠还汝,以解此仇可也。但汝已死,要银何用?”王曰:“我虽无用,尚有妻子在家,居与君邻。我索得后,可代我付之。”李唯唯。

  又数日,将到京师,王请先行,曰:“我且到令亲处作祟,令渠求救无方,君再往说之,方肯听君。否则渠系贪财之人,君虽有言,渠不听也。”言毕不见。

  李入都觅寓,迟三日,往汪家,汪果得风狂之病,举家求神问卜,毫无效验。李方至门,病人口语曰:“汝家救星到矣!”家人争迎问李,李告以原委。汪妻初意要烧纸钱数万为偿,病人大笑曰:“以真钱还真钱,天下无此便宜之事!速兑五百金交李老爷,我便饶你。”其家如其言,汪病果愈。

  又数日,来李处催与同归,李不肯曰,“我未下场。”鬼曰:“君不中,不必下场也。”李不听。毕三场后,鬼又催归。李曰:“我要等榜。”鬼曰:“君不中,不必等榜也。”榜发无名,鬼来笑曰:“君此时可以归乎?”李惭沮,即日起身。鬼与同船,一切饮食,嗅而不吞,热物被嗅,登时冷矣。

  行至宿迁,鬼曰:“某村唱戏,盍往观乎?”李同至戏台下。看数出,鬼忽不见,但闻飞沙走石之声,李回船待之。天将黑,鬼盛服而来曰:“我不归矣,我在此做关帝矣。”李大骇曰:“妆何敢做关帝?”曰:“世上观音、关帝,皆鬼冒充。前日村中之戏,还关神愿也。所还愿之关神,比我更无赖,我故大怒,与决战而逐之。君独不闻飞沙石之声乎?”言毕拜谢而去。李替带五百金付其妻子。

  ○中一目人康熙甲戌科,丹徒裴公之仙偕数友人入都会试。都中有善召乩者,延之问中否。仙至,判一“贵”字。众不解,再叩之,则曰:“皆判明矣。”榜发后,惟裴公中会元,馀皆落第。裴公眇一目,始悟向所判“贵”字,乃“中一目人”也。

  ○女鬼告状镇江包某,年少美丰姿,娶室王氏。包世业贾,常与同事者往来闾巷。乾隆庚子秋日,偕数友为狎邪之游,日暮乃返。王氏方同一老妪入厨下治晚餐,闻叩门声,命老妪往启,见一少妇盛妆而入,直赴内室,问之不答。妪疑为姻戚,往告王氏。王急趋至室,则包在焉,因大笑老妪目昏,误认主人为妇人也。

  忽包作女态裣衽而前,与王氏寒暄,且言:“包郎在某娼家饮酒时,我在门后专守,俟其出,方得同回。”王见其声音举动不类包郎,恐其疯狂,急召僮仆及邻里姻戚共来看视。包皆一一与见,礼仪周到,称谓无误,宛然一大家女也。

  或男子稍与相狎,鬼即怒曰:“我贞女也,谁近我,我即取其命!”众问:“你与包有何仇?”鬼曰:“妾与包实因恩爱成仇,曾控告于城隍神,前后共十九状,俱未见准。今又告于东岳帝君,始蒙批准,不日与包同往矣。”询其姓名,鬼曰:“我好人家儿女,姓名不可闻也。”“告包者何词?”鬼即连诵十九词,其词甚急,不能悉晓,大概控包负心,令彼无归之意。或又问:“汝即托包身而言,包今何在?”鬼微笑曰:“渠被我缚在城隍庙侧小屋中矣。”王氏泣拜,求放其夫,鬼不答。

  至夜分,众姻戚私语曰:“彼鬼曾言告城隍状不准,今缚包于城隍庙侧,何不往告于神,求其伸理?”于是共觅香烛楮镪,若将往者。鬼忽言曰:“今诸人既同来相求,且放彼归,自有东岳审断。”言毕倒地。

  少顷包苏,极称困顿,众环问所见,包曰:“初出某娼门,即见此妇相随。

  初尚或左或右,至教场,妇遽前扯拽往城隍庙左侧小屋内,黑暗中以绳缚我手足,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