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皆汉以后事,岂得谓子云所作?徐公硕儒,当不若是之舛,或其书为后世妄人所增,有是误耳。

  ◎史越王表叶绍翁《四朝闻见录》云:“史越王辞免太傅,作表欲用‘侵寻岁月,七十有三’,未有对,余有锡之父对以‘补报乾坤,万分无一’,王大称赏。”谢仅《四六谈尘》又云:“吕成公《求退表》‘侵寻甲子,六十有三;补报朝廷,万分无一’,乃出于李黄门邦直。”明杨仪《明良记》则又谓:“刘文成公作表用‘蹉跎岁月,六十有三’,未有对,高峰和尚对以‘补报乾坤,万分无一’。”

  ◎火浣布凤首木火油凡物遇火则焚,而火浣布、风首木等,独得火不ㄡ。又火油得水,焰弥盛,钱武肃王尝用以胜淮师。

  ◎父子精相术唐袁天纲、客师父子精相术,明袁珙、忠彻亦父子精相术。珙相人,往往因其不善导之于善,从而改行者其多。技也,而进乎道,胜古人矣。忠彻阴险,与群臣有隙,即缘相法于上前国之,术虽精,不足称也。

  ◎柳仲涂文柳仲涂文近于艰涩,盖承五代鼽敞之习,力矫其弊,意在于古其理,高其意,而文辞之工拙不暇计也。其《东郊野夫传》曰:“年始十五六,学为章句,越明年,赵先生指以韩文,野夫遂家得而诵读之。当是时,天下无言古者,野夫复以其幼,而莫有与其同好者焉。但朝墓不释于手,日渐自解之。”又《昌黎集后序》曰:“读先生之文,自年十七至于今,凡七年,日夜不离于手,始得其十之一二。”

  又《再与韩洎书》曰:“唐有天下三百年间,称能文者,惟足下与我两家。开之学为文章,不类于今者余三十年。”其学之专且勤如此,宜乎倡一代风气之先,立言不朽也。

  ◎陈寿不妄劾人明刑部尚书陈寿为给事中时,言时政无隐,独不喜劾人,曰:“吾父戒吾勿作刑官,易枉人。言官枉人尤甚,吾不敢妄言。”寿于成化时,尝劾去镇守中官不检者,又劾万贵妃兄弟及中官梁芳、僧继晓,知其非竟不劾人也,特不妄劾耳。

  ◎辎重辎重有三解,前汉《韩安国传》颜师古注:“辎,衣车也。重,谓载重物车也。故行者之资总曰辎重。”盖以辎、重为两车,谓辎车以衣蔽之而载人,重车则载物也。《释名》:“辎车,载辎重卧息其中之车也。辎,厕也,所载衣物杂厕其中也。”李善《二京赋》注引张楫云:“辎重,有衣车也。”盖皆以辎重为一车,而一则谓人与衣物并载,一则谓以衣蔽车而兼载入物也。今人以辎重为行者载物之车,是又于三说之外别著一说矣。

  ◎韩胄函首至金韩胄既死,将函首至金,黄度以为辱国,倪思谓有伤国体,楼钥独言奸凶已毙之首何足惜!此君子一言以为不知也。

  ◎爱惜士子福建长乐梁敬叔观察恭辰《劝戒近录》云:“嘉庆戊午,闽乡试,新城陈鉴亭观以盐法道在贡院头门点名,并监视搜检。有应试广文怀挟一包裹,兵弁搜得献之。陈公取包裹置坐右,谓兵弁曰:”既有怀挟,应再细搜。‘兵弁乃重检考篮等,禀曰:“无之。’陈因目广文曰:”既无怀挟,汝不进去何待?“广文乃领卷径去,而兵弁瞠视无一辞,旁观者皆称颂不置。”夫科举之搜检,前代即有之。功令不得不严,而奉行不可不存宽大之心,以全朝廷待士之体,以养士子廉耻之原。如观察者,可谓知政体矣。后观察官至仓场侍郎。因忆嘉庆甲子科浙江乡试,阮文达公为监临时,事绝相类。第一场点名时,搜检官某以士子怀挟之文字跪白于公,公若为弗见也者。某乃起,置文字于案,公取视之,正色曰:“此旧帐簿也,安所用之?”某惶惑退去。公尝谓僚属曰:“士子入闱,能带文字,不能带福命,国家严怀挟之罪,在功令不得不然,吾辈当仰体圣主作人之意,爱养为先,何可任意苛求,罔顾大体乎?”存心仁恕如此,宜乎富贵寿考兼备一身也。又道光壬午北闱,仁和蒋侍御诗为科场巡号官,有号役讦告某士子怀挟文字,蒋谓:“若果怀挟,则当搜检时,诸王大臣岂肯纵其入闱?此必汝藏匿之物,借以挟诈耳!”立予杖责而逐之,是亦能以爱惜士子为心者。

  ◎喜雨志乎民道光丁未科新进士朝考,诗题“喜雨志乎民”,语本《公羊》。惟江西万良点明出处,有“勤民志鲁僖”句,以一等三名入词林,年已六十四。

  ◎双烈嘉庆元年七月,京师民崔升偕妻陈氏至杭州投亲不遇,无所得食,同缢于西壁坊客寓。钱塘县令蒋重耀为葬于万松岭侧,且作判辞以立案。其略云:“共处太平,何至谋生无转计?良由狷介,愿甘骈首不求人。虽匹夫匹妇之自经,愚诚可悯;然同死同生之大节,理实无亏。用特捐廉,即为揖地。掩兹双骼,遂其夫洁而妇贞,锡以一环,庶几行成而名立。”仁和周南卿茂才三燮为赋《双烈行》,有云:“生则异乡死同穴,一贫致死长郁结,一死守贫真决绝。钱塘江水表汝洁,岭上万松表汝节。殉名殉夫总一辙,士与女兮视双烈。”后土人于其墓傍立祠祀之,大著灵应,祷祀不绝。先是乾隆时,杭州有何氏子与邻女高氏有盟约,高父母别为议婚,女遂与何同时缢死。仁和令唐仁植判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