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当同寅协恭,集思广益。次辅等亦勿袖手坐视,伴食依回。大家殚力抒忠,共期于平,以副眷注。”时魏广微欲专政,遂于告病之际,求逆贤传特谕分票商量,广微与逆贤通谱,凡递消息,亲手书就外题曰“内阁家报”,钉封钤送至王朝用,朝用复加封记送至逆贤。直房黄汝良、史记事,皆以书劝广微停止中旨,大拂其意。随有李鲁生“帝曰执中,王曰建中,旨不自中出而谁出之”疏,天下哗然笑之。嗟乎!鲁生之逢迎求媚若此,尚足齿于人耶!

  大学士韩p因有票拟不当之谕,遂引罪求斥,略曰:“臣以谫劣,备员中书。诘戎宜先营卫,而观兵肘腋,无能纾宵旰之忧。忠直尚稽召还,而榜掠朝堂,无能回雷霆之怒。以至后先多官之黜,谕旨中出之变。在圣明祗肃纪纲,乃中外惧兴党祸。而臣既不能先时深念,有调剂之方,又不能临事执持,为封还之戆。此皆罪状之大且著者。请亟褫臣官,仍治臣罪,为辅弼溺职之戒。”奉旨:“卿亲承顾命,当矢公尽职,乃归罪于上,退有后言。今既悻悻求去,著驰回籍。”阁中揭请如故事,稍加礼貌,无失侍大臣体。不报。

  督师大学士孙承宗揭称:“臣奉违天颜三年,当此普天嵩呼之日,不胜瞻恋。今阅历蓟边,去京数十里,拟于十二日入都门,十三日早朝,十四日与同贺万寿,另日面奏机宜,与文武各官商榷可否,事毕回任。”上谕兵部:“督师辅臣,既膺重任,未奉明旨,亲历蓟边,以朕万寿为名,欲入京随班申贺,擅离汛地,非祖宗法度所容。倘中途有意外之变,关门有仓卒之虞,相机调度,将谁属乎?兵部即速马上差人传谕枢辅,马首即东。真有秘计,何妨便宜封进?朕志以绥靖为期,必不从中牵制也。钦此。”盖高阳德望素为内廷所严惮,而熹庙于高阳献替,每多嘉纳。时朝政一变,贤奸倒置,高阳拟陛见痛陈利害,冀悟君心,其非晋阳比也。嫉者谓高阳带甲五千,欲清君侧,左枢李邦华实召之,内外合谋定矣。逆贤急奏熹庙,而顾秉谦欲乘间以图首揆,遂拟谕以进。高阳得谕,即日东行,邦华引疾回籍。次年逆贤即分遣内阉镇守各边,以夺诸大吏之权云。

  十二月,大学士朱国祯为李蕃、刘微等参劾,遂连奏三疏引病。有旨:“着驰驿回籍。”加少傅,荫子一人,赐银币颇厚,差官护送,岁给廪米、舆夫如例。逆贤语人曰:“此老头儿也,是邪人,然却不作恶事,故独优礼之。”

  御史崔呈秀疏荐孙杰、吴淳夫等十四人才品宜擢用,并谀逆贤修城之功。颂始此。自是而后,朝政混淆,谄谀成风,日以谋害诸贤为计,而国事有不可言者矣。

  ●卷下

  ○天启五年起崇祯二年止

  正月,改书院祀辽东死难御史张铨及文武诸臣。科臣李鲁生以为假道学不如真节义,上嘉纳之,故有此举,而东林之祸从此炽矣(按:《剥复录》亦系改忠祠于是年正月,与此合)。

  南乐魏广微所荐正人内有王之臣者,独加四圈。乙丑大计,南京吏科给事中杨朝栋循例纠拾。逆贤力为挽奏,遂传旨:“王之臣颇娴将略,方需显擢,且台疏不列,岂为公论?仍候边抚员缺补用。”

  御史刘宏光疏称:“赐环诸臣,遭门户毒手。如科臣陈胤丛、霍维华,道臣潘汝祯、王雅量,皆饱历风霜,才堪大任。孙杰升而维华独后,何以称持平也?”有旨嘉纳。维华出,即参亓诗教。持轴者为诗教推毂,以维华居言路为碍,急除维华为常仆。后颇觉之,遂成仇隙,互相倾陷。

  御史刘宏光又疏参谈自省等,荐邵辅忠、姚宗文、刘廷元、施拧S兄迹骸疤缸允〉染阆鞫幔邵辅忠等速催上任。”

  给事中霍维华疏论“梃击”、“红丸”、“移宫”三案,娓娓数千言。奉旨:“这本条议一字不差。韩p等俱削夺。范济世、王志道、汪庆伯、刘廷元、徐景濂、郭如楚、张捷,分别用。唐嗣美、岳骏声、曾道唯,即与推用。李可灼免戍,着回籍闲住。”(按:此详《剥复录》“请毁泰昌实录条”下。)

  涿州冯铨始入南乐魏广微幕下,广微极相推引。铨复结欢魏良卿、傅应旦等,为之延誉。又逆贤未阉时,有妻冯氏,亦涿州人,疑与铨同宗,颇有故剑之思,甚注意焉。因令王体乾侍上时,为举甘罗故事。铨又令御史张枢疏催请枚卜,内有“司马耆英,潞公矍铄,寿考可无遗也。”亦有“少年学士,黑头相公,则英妙未可少也”等语。广微闻其事忌之,具揭逆贤,阻其枚卜。冯铨入相后,颇闻其谮,遂与崔呈秀等暗毁广微。适广微有救杨、左之揭,逆贤大怒,几揭不测云。

  御史梁梦环疏论计典,遂参汪文言。有旨:“汪文言著锦衣卫差的当官旗扭解来京究问。”初,傅参汪文言,已逮问受杖矣。至是,逆贤恨杨、左甚,冯铨与霍维华、杨维垣、李鲁生等密谋,说逆贤兴大狱,借汪文言口以杀杨、左,特令梦环出此疏。从此缇骑遍地矣。

  汪文言逮到,奉旨:“拿送镇抚司,好生打着问。”时北镇抚司许显纯打问过,汪文言招出甘肃巡抚李若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