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伯彦作名士传成」,注曰:「宏以裴叔则、乐彦辅、王夷甫、庾子嵩、王安期、阮千里、卫叔宝、谢幼舆为中朝名士。」然则宏亦祖尚玄虚,服膺夷甫者。桓温所谓诸人,正指中朝名士,固宜为之强辩矣。
  〔五〕通鉴注曰:「温意以牛况宏,徒能糜俸禄,而无经世之用。」
  袁虎、伏滔同在桓公府。桓公每游燕,辄命袁、伏,袁甚耻之,恒叹曰:「公之厚意,未足以荣国士!与伏滔比肩,亦何辱如之?」〔一〕
  【笺疏】
  〔一〕嘉锡案:文选三国名臣序赞引晋阳秋曰:「袁宏为大司马府记室参军。」本书言语篇注引中兴书曰:「伏滔少有才学,举秀才,大司马桓温参军。」足证二人同在桓温府也。考文选集注九十四引臧荣绪晋书云:「袁宏好学,善属文,谢尚以为豫州别驾,桓温命为安西参军。」按之晋书帝纪,桓温之为安西将军,在穆帝永和元年。其为大司马,在哀帝兴宁元年前后。相距已十有八年。宏先为安西参军,则其入桓温幕府,亦已久矣。今晋书文苑传不叙宏入安西府事,第云累迁大司马桓温记室者,略之也。然又云「伏滔先在温府,与宏善」。则不知何据,疑其误也。
  高柔在东,甚为谢仁祖所重。既出,不为王、刘所知。仁祖曰:「近见高柔,大自敷奏,然未有所得。」真长云:「故不可在偏地居,轻在角□奴角反。中,〔一〕为人作议论。」高柔闻之,云:「我就伊无所求。」人有向真长学此言者,真长曰:「我亦无可与伊者。」然游燕犹与诸人书:「可要安固?」安固者,高柔也。孙统为柔集叙曰:「柔字世远,乐安人。才理清鲜,安行仁义。婚泰山胡毋氏女,年二十,既有倍年之觉,而姿色清惠,近是上流妇人。柔家道隆崇,既罢司空参军、安固令,〔二〕营宅于伏川。驰动之情既薄,又爱D贤妻,便有终焉之志。尚书令何充取为冠军参军,oa应命,眷恋绸缪,不能相舍。相赠诗书,清婉辛切。」〔三〕
  【校文】
  注「辛切」「辛」,沈本作「新」。
  【笺疏】
  〔一〕李详云:「详案:广韵四觉:『□,屋角。』今人谓屋隅为角□,当作此字。」嘉锡案:今俗作「角落」。
  〔二〕程炎震云:「安固县属扬州临海郡。」
  〔三〕文廷式补晋书艺文志丁部曰「世说高柔在东」云云,与魏之高柔别是一人。魏高柔,字文惠,三国志有传。书钞一百一十高文惠与妇书曰:『今置琵琶一枚,音甚清亮也。』一百三十六高文惠妇与文惠书云:『今奉织成袜一量。』御览六百八十九高文惠妇与文惠书:『今聊奉组生履一n。』六百八十八高文惠妇与文惠书曰:『今奉总十枚。』据世说注当是高世远妇。书钞、御览误也。」嘉锡案:文氏说是也。严可均全三国文五十四亦疑之,而不能定。今观世远夫妇往复书,盖上拟秦嘉、徐淑,文采必有可观,惜乎仅存残篇断句,无以窥其清婉辛切之旨矣。
  刘尹、江、王叔虎、孙兴公同坐,江、王有相轻色。以手歙叔虎云:「酷吏!」词色甚强。刘尹顾谓:「此是_邪?非特是丑言声,拙视瞻。」言江此言,非是丑拙,似有忿于王也。
  孙绰作列仙商丘子赞曰:「所牧何物?殆非真猪。傥遇风云,为我龙摅。」列仙传曰:「商丘子晋者,商邑人。好吹竽牧豕,年七十,不娶妻而不老。问其须要,言『但食老X、昌蒲根、饮水,如此便不饥不老耳』。贵戚富室,闻而服之,不能终岁辄止,谓将有匿术。孙绰为赞曰:『商丘卓荦,执策吹竽。渴饮寒泉,饥食菖蒲。所牧何物?殆非真猪。傥逢风云,为我龙摅。』」时人多以为能。王蓝田语人云:「近见孙家儿作文,道何物、真猪也。」
  【校文】
  注「须要」景宋本作「道要」。
  桓公欲迁都,〔一〕以张拓定之业。孙长乐上表,谏此议甚有理。桓见表心服,而忿其为异,令人致意孙云:「君何不寻遂初赋,而强知人家国事?」孙绰表谏曰:「中宗龙飞,实赖万里长江,画而守之耳。不然,胡马久已践建康之地,江东为豺狼之场矣。」绰赋遂初,陈止足之道。
  【笺疏】
  〔一〕程炎震云:「永和十二年,桓温请迁都洛阳。」
  孙长乐兄弟就谢公宿,言至款杂。刘夫人在壁后听之,具闻其语。谢公明日还,问:「昨客何似?」刘对曰:「亡兄门,未有如此宾客!」夫人,刘粗妹。谢深有愧色。
  简文与许玄度共语,许云:「举君、亲以为难。」简文便不复答。许去后而言曰:「玄度故可不至于此!」按邴原别传:「魏五官中郎将,尝与群贤共论曰:『今有一丸药,得济一人疾,而君、父俱病,与君邪?与父邪?』诸人纷葩,或父、或君。原勃然曰:『父子,一本也。亦不复难。』」君、亲相校,自古如此。未解简文诮许意。
  【校文】
  注「纷葩」「葩」,沈本作「纷」。
  谢万寿春败后,〔一〕还,书与王右军云:「惭负宿顾。」〔二〕右军推书曰:「此禹、汤之戒。」春秋传曰:「禹、汤罪己,其兴也勃焉。」言禹、汤以圣德自罪,所以能兴。今万失律致败,虽复自咎,其可济焉。故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