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不差。又诸郡舍仓库,或有汉时故钟,以律命之,皆不叩而应,声响韵合,又若俱成。」晋诸公赞曰:「律成,散骑侍郎阮咸谓『勖所造声高、高则悲。夫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今声不合雅,惧非德政中和之音,必是古今尺有长短所致。然今钟磬是魏时杜夔所造,不与勖律相应,音声舒雅,而久不知夔所造,〔五〕时人为之,不足改易。』勖性自矜,乃因事左迁咸为始平太守,而病卒。后得地中古铜尺,校度勖今尺,短四分,方明咸果解音,然无能正者。」干宝晋纪曰:「荀勖始造正德大象之舞,以魏杜夔所制律吕,校大乐本音不和。〔六〕后汉至魏,尺长于古四分有余,而夔据之,是以失韵。乃依周礼,积粟以起度量,以度古器,符于本铭,遂以为式,用之郊庙。」
  【笺疏】
  〔一〕通典一百四十四曰:「阮咸,亦秦琵琶也,而项长过于今制,列十有三柱。武太后时,蜀人蒯朗于古墓中得之。晋竹林七贤图阮咸所弹与此类同,因谓之『阮咸』。咸世实以善琵琶知音律称。」又自注曰:「蒯朗初得铜者,时莫有识之。太常少卿元行冲曰:『此阮咸所造。』乃令匠人改以木为之,声甚清雅。」
  〔二〕李慈铭云:「案直下疑当重一勖字。谓咸无一言直勖,故勖忌之也。又案直同值,遇也。谓咸遭勖意忌也。」
  〔三〕程炎震云:「晋书乐志云『出咸为始平相』,误。又云:『于此伏咸之妙,复征咸归。』」又云:「晋书律历志云:『后始平掘地得古铜尺,岁久欲腐,不知何代所出,果长勖尺四分。』又史臣案云:『又汉章帝时,零陵文学史奚景于泠道舜祠下得玉律,度以为尺,相传谓之汉官尺。以校荀勖尺,勖尺短四分。汉官、始平两尺度同。』又云:『文选注引晋诸公赞作「中护军长史阮咸」。』」
  〔四〕李慈铭云:「案堕,有徒规徒可二反。作隳者俗谬。」
  〔五〕李慈铭云:「案不知疑当作不如,谓勖所造不如夔也。」又「案此当以舒雅读句,其声舒雅,而人不知是夔所造。盖勖未曾制钟磬,犹是夔所为也。」
  〔六〕李慈铭云:「案本音当作八音。晋书律历志、宋书律志俱作八音。」
  荀勖尝在晋武帝坐上食笋进饭,谓在坐人曰:「此是劳薪炊也。」坐者未之信,密遣问之,实用故车脚。〔一〕
  【笺疏】
  〔一〕隋书王劭传劭上表请变火曰:「昔师旷食饭,云是劳薪所爨。晋平公使视之,果然车辋。」
  人有相羊祜父墓,后应出受命君。祜恶其言,遂掘断墓后,以坏其势。相者立视之曰:「犹应出折臂三公。」俄而祜坠马折臂,位果至公。幽明录曰:「羊祜工骑乘。有一儿五六岁,端明可喜。掘墓之后,儿即亡。羊时为襄阳都督,因盘马落地,遂折臂。于时士林咸叹其忠诚。」
  王武子善解马性。尝乘一马,箸连钱障泥。前有水,终日不肯渡。〔一〕王云:「此必是惜障泥。」使人解去,便径渡。语林曰:「武子性爱马,亦甚别之。故杜预道『王武子有马癖,和长舆有钱癖。』武帝问杜预:『卿有何癖?』对曰:『臣有左传癖。』」
  【校文】
  注「武帝问杜预」景宋本及沉本无「杜」字。
  【笺疏】
  〔一〕程炎震云:「连钱,晋书济传作连干。御览三百五十九引同。」又云:「终日不肯渡,御览引无日字,是也。」
  陈述为大将军掾,甚见爱重。及亡,郭璞往哭之,甚哀,乃呼曰:「嗣祖,焉知非福!」俄而大将军作乱,如其所言。陈氏谱曰:「述字嗣祖,颍川许昌人。有美名。」
  晋明帝解占冢宅,闻郭璞为人葬,帝微服往看。因问主人:「何以葬龙角?此法当灭族!」主人曰:「郭云:『此葬龙耳,不出三年,当致天子。』」帝问:「为是出天子邪?」答曰:「非出天子,能致天子问耳。」〔一〕青鸟子相冢书曰:「葬龙之角,暴富贵,后当灭门。」
  【校文】
  注「青鸟子相冢书」「鸟」,宋本作「乌」。
  郭景纯过江,居于暨阳,〔一〕墓去水不盈百步,时人以为近水。景纯曰:「将当为陆。」璞别传曰:「璞少好经术,明解卜筮。永嘉中,海内将乱,璞投策叹曰:『黔黎将同异类矣!』便结亲昵十余家,南渡江,居于暨阳。」今沙涨,去墓数十里皆为桑田。其诗曰:「北阜烈烈,巨海混混;垒垒三坟,唯母与昆。」
  【校文】
  注「永嘉中」「中」,沉本作「末」。
  【笺疏】
  〔一〕李慈铭云:「案暨阳,晋属毗陵郡,即今常州府江阴县。」
  寰宇记九十二江阴县条下曰:「郭璞宅在黄山北长广村,去县七里,吴时烽火之所也。」
  日知录三十一曰:「晋书郭璞传:『璞以母忧去职,卜葬地于暨阳,去水百步许。人以近水为言,璞曰:「当即为陆矣。」其后沙涨,去墓数十里皆为桑田。』王恽集乃云:『金山西北大江中,乱石闲有丛薄,鸦鹊栖集,为郭璞墓。』按史文元谓去水百步许,不在大江之中。且当时即已沙涨为田,而暨阳在今江阴县界,不在京口,又所葬者璞之母,而非璞也。世之所传皆误。」顾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