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得免。中兴书曰:「冰为吴郡,苏峻作逆,遣军伐冰,冰弃郡奔会稽。」后事平,冰欲报卒,适其所愿。卒曰:「出自厮下,不愿名器。少苦执鞭,恒患不得快饮酒。使其酒足余年毕矣,无所复须。」冰为起大舍,市奴婢,使门内有百斛酒,终其身。时谓此卒非唯有智,且亦达生。
  【笺疏】
  〔一〕程炎震云:「咸和二年二月,庾冰奔会稽。」
  〔二〕李详云:「详案:说文:『cX,粗竹席也。』通鉴九十四作蘧Z。胡注:『从草者,今芦?也。』案古人从艹从竹之字互用,胡氏亦望文生义耳。其实竹席、芦席,皆可覆之。」嘉锡案:方言五曰:「簟,宋、魏之闲谓之笙,或谓之c□。自关而西,或谓之簟,或谓之□,其者谓之cX。自关而东,或谓之K铩!构注曰:「江东呼cX为?,音废。」
  殷洪乔作豫章郡,〔一〕殷氏谱曰:「羡字洪乔,陈郡人。〔二〕父识,镇东司马。羡仕至豫章太守。」临去,都下人因附百许函书。既至石头,〔三〕悉掷水中,因祝曰:「沈者自沈,浮者自浮,殷洪乔不能作致书邮。」〔四〕
  【笺疏】
  〔一〕程炎震云:「羡于咸康中为长沙,见庾翼传。作豫章未知何时?盖亦成帝时。」
  〔二〕书钞一百三引语林作「郡下人」。御览五百九十五作「郡人」。
  〔三〕能改斋漫录九曰:「汪藻彦章为江西提学,作石头驿记云:『自豫章绝江而西,有山屹然。并江西出,曰石头渚。世以为殷洪乔投书之地。今且千载,而洪乔之名与此山俱传。』然则石头之名,汪彦章徇流俗之失,竟以为洪乔投书之地,失之矣。予尝考之,盖江南有两石头:钟山龙蟠,石头虎踞,与夫王敦、苏峻之所据者,此隶乎金陵者也。余孝顷与萧勃即石头作两城,二子各据其一,此豫章之石头也。洪乔为豫章太守,都下人士因其行,致书百余函,次石头皆投之。盖金陵晋室所都,都下人士以羡出守,故因书以附之。投之石头,谓羡出都而投,而非抵豫章而投也。后人以羡尝守豫章,而豫章适有石头,故因石头之名号投书渚矣。」嘉锡案:此事原有二说。世说及今晋书殷浩传均作都下人附书。羡既不肯为人作致书邮,则不必携至豫章而后掷之水中。吴曾以为是金陵之石头,固自有理。然御览七十一引晋书曰:「殷羡建元中为豫章太守。去郡,郡人多附书一百余封。行至江西石头渚岸,以书掷水中,故时人号为投书渚。」是附书者,乃豫章郡人,而非都下人士。且明明指为江西石头渚矣。寰宇记一百六载其事于洪州南昌县石头渚条下,并不始于汪彦章。吴曾之说知其一,未知其二也。世说此条本之语林。书钞、御览引语林,均作「郡人附书」。疑世说都字为传写之讹。唐史臣不觉其误,反据以改旧晋书,所谓郢书而燕说之也。景定建康志十九云:「投书渚,今在城西。」是亦以为金陵之石头。而所引晋史,仍作「殷羡去郡,人多附书」。则又两失之矣。
  说郛卷五十引豫章古今记曰:「石头津在郡江之西岸,亦名沈书浦。晋殷羡字洪乔,为豫章太守,临去,因附书百封。羡将至石头,沈之,内有嘱托事,掷于水中曰:『有事者沈,无事者浮。』故名焉。」
  〔四〕嘉锡案:此出语林,见御览五百九十五引。
  王长史、谢仁祖同为王公掾。王蒙别传曰:「丞相王导辟名士时贤,协赞中兴。旌命所加,必延俊V,辟蒙为掾。」长史云:「谢掾能作异舞。」谢便起舞,神意甚暇。晋阳秋曰:「尚性通任,善音乐。」语林曰:「谢镇西酒后,于盘案闲,为洛市肆工鸲鹆舞,甚佳。」王公熟视,谓客曰:「使人思安丰。」戎性通任,尚类之。
  王、刘共在杭南,〔一〕酣宴于桓子野家。伊已见。谢镇西往尚书墓还,葬后三日反哭。诸人欲要之,初遣一信,犹未许,然已停车。重要,便回驾。诸人门外迎之,把臂便下,裁得脱帻箸帽。酣宴半坐,乃觉未脱衰。尚书,谢裒,尚叔也。已见。宋明帝文章志曰:「尚性轻率,不拘细行。兄葬后,往墓还,王蒙、刘垂灿涡峦ぃ蒙欲招尚,先以问丛唬骸杭迫首嬲当不为异同耳。』丛唬骸喝首嬖现凶杂来。』乃遣要之。尚初辞,然已无归意。及再请,即回轩焉。其率如此。」
  【校文】
  注「尚初辞」下,沈本有「不往」二字。
  【笺疏】
  〔一〕程炎震云:「杭,朱雀桁也。」
  桓宣武少家贫,戏大输,债主敦求甚切,思自振之方,莫知所出。陈郡袁耽,俊迈多能。袁氏家传曰:「耽字彦道,陈郡阳夏人,魏中郎令涣曾孙也。魁梧爽朗,高风振迈,少倜傥不羁,有异才,士人多归之。仕至司徒从事中郎。」宣武欲求救于耽,耽时居艰,恐致疑,试以告焉。应声便许,略无慊吝。遂变服怀布帽随温去,与债主戏。耽素有名,债主就局曰:「汝故当不办作袁彦道邪?」遂共戏。十万一掷,直上百万数。投马绝叫,〔一〕傍若无人,探布帽掷对人曰:「汝竟识袁彦道不?」〔二〕郭子曰:「桓公樗h,失数百斛米,求救于袁耽。耽在艰中,便云:『大快。我必作采,卿但大唤。』即脱其衰,共出门去。觉头上有布帽,掷去,箸小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