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嘉锡案:「位重山岳」,唐本山字似是后人所补。疑原本亦作东字。魏志本传作「山」。「多福之士」,传作「多福之仁」。
  〔三〕嘉锡案:魏志注引辂别传皆与唐本合而加详。其与何晏问答,至「常谈者见不谈」,则已采入本传。但承祚有所删润,此其本文尔。
  〔四〕嘉锡案:此出管辰所作辂别传,见魏志管辂传注。
  晋武帝既不悟太子之愚,必有传后意。诸名臣亦多献直言。帝尝在陵云台上坐,卫在侧,欲申其怀,因如醉跪帝前,以手抚床曰:「此坐可惜。」帝虽悟,因笑曰:「公醉邪?」晋阳秋曰:「初,惠帝之为太子,咸谓不能亲政事。卫每欲陈启废之而未敢也。后因会醉,遂跪床前曰:『臣欲有所启。』帝曰:『公所欲言者,何邪?』欲言而复止者三,因以手抚床曰:『此坐可惜。』帝意乃悟,因谬曰:『公真大醉也。』帝后悉召东宫官属大会,令左右赍尚书处事以示太子,令处决。太子不知所对。贾妃以问外人,代太子对,多引古词义。给使张弘曰:『太子不学,陛下所知,宜以见事断,不宜引书也。』妃从之。弘具草奏,令太子书呈,帝大说,以示。于是贾充语妃曰:『卫老奴,几败汝家。』妃由是怨,后遂诛之。」
  【校文】
  「欲申其怀」唐本「欲」下有「微」字。
  注「晋阳秋」唐本与今本文字不同,另录如下:晋阳秋曰:初,惠帝之为太子,朝廷百寮咸谓太子不能亲政事。卫每欲陈启废之而未敢也。后因会醉,遂跪世祖床前曰:「臣欲有所启。」帝曰:「公所言何耶?」欲言而止者三,因以手抚床曰:「此坐可惜!」意乃悟,因谬曰:「公真大醉耶?」帝后悉召东宫官属大会,令左右?尚书处事以示太子处决,太子不知所对。贾妃以问外,或代太子对,多引古义。给使张泓曰:「太子不学,陛下所知,今宜以见事断,不宜引书也。」妃从之。泓具草,令太子书呈帝,帝读大悦,以示。于是贾充语妃:「卫老奴,几破汝家!」妃由是怨,后遂诛。嘉锡案:唐本所无之字,惟「奏」字是衍文,余皆传写脱耳。
  王夷甫妇郭泰宁女,〔一〕晋诸公赞曰:「郭豫字太宁,太原人。仕至相国参军,知名。早卒。」才拙而性刚,聚敛无厌,干豫人事。夷甫患之而不能禁。时其乡人幽州刺史李阳,京都大侠,晋百官名曰:「阳字景祖,高尚人。〔二〕武帝时为幽州刺史。」语林曰:「阳性游侠,盛暑,一日诣数百家别,宾客与别,常填门,遂死于几下,故惧之。」犹汉之楼护,汉书游侠传曰:「护字君卿,齐人。学经传,甚得名誉。母死,送葬车三千两。仕至天水太守。」郭氏惮之。夷甫骤谏之,乃曰:「非但我言卿不可,李阳亦谓卿不可。」郭氏小为之损。〔三〕
  【校文】
  「干豫」唐本「豫」作「预」。
  注「高尚人」唐本、景宋本及沉本作「高平人」。
  注「故惧之」唐本无。
  注「学经传」唐本作「学渊博」。
  注「送葬车三千两」唐本作「送葬者二、三千两」。
  「小为之损」唐本作「为之小损」。
  【笺疏】
  〔一〕程炎震云:「魏志二十六郭淮传注引晋诸公赞曰:『淮弟配,配子豫,女适王衍。』」
  〔二〕李慈铭云:「案晋无高尚县,二字有误。」程炎震云:「高尚人宋本作高平。李阳云乡人,则当为并州人。然并州无高尚县,而高平国高平县别属兖州,恐皆有误字。」
  〔三〕晋书王衍传曰:「衍妻郭氏,贾后之亲,藉中宫之势,刚愎贪戾。」嘉锡案:魏志郭淮传注引晋诸公赞曰:「淮弟配,字仲南,裴秀、贾充皆配女婿。子豫,字泰宁,女配王衍。」然则衍妇之与贾后,中表女兄弟也。依倚其权势,是以衍虽患之,而不能禁。此事本出郭子,乃郭澄之所着。晋书文苑传称澄之太原阳曲人。盖即淮、配之后,故能知夷甫家门之事矣。又案:此出郭子,见御览四百九十二引,不全。
  王夷甫雅尚玄远,常嫉其妇贪浊,口未尝言「钱」字。晋阳秋曰:「夷甫善施舍,父时有假贷者,皆与焚券,未尝谋货利之事。」王隐晋书曰:「夷甫求富贵得富贵,资财山积,用不能消,安须问钱乎?而世以不问为高,不亦惑乎!」妇欲试之,令婢以钱v床,不得行。夷甫晨起,见钱阂行,〔一〕呼婢曰:「举却阿堵物。〔二〕」
  【校文】
  「嫉」唐本作「疾」。
  「钱字」唐本无「字」字。
  注「焚券」唐本作「之」。
  「呼婢曰举却阿堵物」唐本「呼」作「令」,无「曰」「却」二字。
  【笺疏】
  〔一〕广雅释言:「碍,阂也。」玉篇:「阂,止也。与碍同。」
  〔二〕程炎震云:「沉涛铜熨斗斋随笔七云:『马永卿懒真子曰:「所谓阿堵者,乃今所谓兀底也。王衍云去阿堵物,谓口不言去却钱,但云去却兀底耳。又如『传神写照,正在阿堵中』,盖当时以手指眼,谓在兀底中耳。后人遂以钱为阿堵物,眼为阿堵中,皆非是。」涛案:此说阿堵字甚确。王野客丛书亦云:『阿堵,晋人方言,犹言这个耳。王衍当时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