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安之与玄赌墅,亦犹敏之试与!抑不惟是,古人当大哀大乐死生呼吸之际,亦以围棋示度量。如顾雍与僚属围棋,外启信至,而无儿书,虽神色不变,而心了其故。以爪啖掌,血流沾褥,宾客既散,方叹曰:『已无延陵之高,岂可有丧明之责!』夫元叹逆知子凶问,而漠然终弈,与安石既得捷书而漠然终弈,其矫情镇物同也。然哀之极而掌血流与乐之过而屐齿折,同一郁极而发,及其悲喜横决,反十倍于常情,不能自主也。」冯氏此文,颇切于情事,不同空言,故录之于此。赵蕤长短经臣行篇云:「或曰:『谢安石为相,可与何人为比?』虞南曰:『昔顾雍封侯之日,而家人不知。前代称其质重,莫以为偶。夫以东晋衰微,疆埸日骇永固。六夷英主,亲率百万,苻融俊才名相,执锐先驱,厉虎狼之爪牙,骋长蛇之锋锷,先筑宾馆,以待晋君。强弱而论,鸿毛泰山不足为喻。文静深拒桓冲之援,不喜谢玄之书,则胜败之数,固已存于胸中矣。夫斯人也,岂以区区万户之封,动其方寸者欤?若论其度量,近古以来,未见其匹。』」嘉锡案:旧唐志杂史类、新唐志杂家类并有虞世南帝王略论五卷。赵蕤所引,盖出此书,避太宗讳,故称虞南。
  王子猷、子敬曾俱坐一室,上忽发火。子猷遽走避,不惶取屐;晋百官名曰:「王徽之,字子猷。」中兴书曰:「徽之,羲之第五子。卓荦不羁,欲为傲达,仕至黄门侍郎。」子敬神色恬然,徐唤左右,扶凭而出,不异平常。续晋阳秋曰:「献之虽不修赏贯,而容止不妄。」世以此定二王神宇。
  【校文】
  注「赏贯」「赏」,景宋本作「常」。
  符坚游魂近境,坚,别见。谢太傅谓子敬曰:「可将当轴,了其此处。」〔一〕
  【校文】
  「符」景宋本作「苻」,是。
  【笺疏】
  〔一〕盐铁论杂论篇曰:「车丞相即周、鲁之列,当轴处中,括囊不言,容身而去。彼哉!彼哉!」汉书车千秋传赞作「车丞相履伊、吕之业」,余同。文选干令升晋纪总论曰:「秉钧当轴之士,身兼官以十数。」
  王僧弥、谢车骑共王小奴许集。王?、谢玄并已见。小奴,王荟小字也。僧弥举酒劝谢云:「奉使君一觞。」谢曰:「可尔。」谢玄曾为徐州,故云使君。〔一〕僧弥勃然起,作色曰:「汝故是吴兴溪中钓碣耳!〔二〕何敢张!」玄叔父安,曾为吴兴,〔三〕玄少时从之游。故?云然。谢徐抚掌而笑曰:「卫军,僧弥殊不肃省,〔四〕乃侵陵上国也。」〔五〕
  【笺疏】
  〔一〕程炎震云:「玄前为兖州,不必定作徐州乃云使君也。此注殊泥。」
  〔二〕李慈铭云:「案碣当作羯,玄之小名也。世说作遏。以封、胡推之,作羯为是。盖取胡、羯字为小名,寓简贱之意。如犬子、狗子、(亦作苟子。)佛犬之类。古人小名皆此义也。此举其小名,故曰钓羯。」嘉锡案:御览四百四十六引语林:「谢碣绝重其姊」,正作「碣」。盖羯、碣通用。又八百三十四引谢玄与兄书曰:「居家大都无所为,正以垂纶为事,足以永日。北固下大有鲈鱼,一出手,钓得四十七枚。」又与书曰:「昨日疏成后,出钓。手所获鱼,以为二坩,今奉送。」又八百六十二引谢玄与妇书曰:「昨出钓,获鱼,作一坩。今奉送。」是则谢玄平生性好钓鱼,故王?就其小字生义,诋为吴兴溪中钓碣,言汝不过钓鱼之羯奴耳。
  〔三〕嘉泰吴兴志二记州治坊巷,有车骑坊。引旧图经云:「城东北二里,有晋车骑将军谢玄宅,在衙东门投北大街。」
  〔四〕程炎震云:「晋书王荟传不言为『卫军』。?为荟族子,玄长?八岁,故得于荟许斥?小字。」
  〔五〕嘉锡以为?先斥玄小字,故玄以此报之,不必更论长幼也。然?语近于丑诋,想见声色俱厉,而玄出之以游戏,固足称为雅量。
  王东亭为桓宣武主簿,既承藉,有美誉,公甚欲其人地为一府之望。初,见谢失仪,而神色自若。坐上宾客即相贬笑。公曰:「不然,观其情貌,必自不凡。吾当试之。」后因月朝阁下伏,〔一〕公于内走马直出突之,左右皆宕仆,而王不动。名价于是大重,咸云「是公辅器也」。续晋阳秋曰:「初辟大司马掾,桓温至重之,常称『王掾必为黑头公,未易才也』。」
  【校文】
  「欲」沈本作「敬」。
  【笺疏】
  〔一〕嘉锡案:「阁下伏」,详见文学篇「王东亭到桓公吏」条。
  太元末,长星见,孝武心甚恶之。徐广晋纪曰:「泰元二十年九月,有蓬星如粉絮,东南行,历须女、〔一〕至央星。」按太元末,唯有此妖,不闻长星也。且汉文八年,有长星出东方。〔二〕文颖注曰:「长星有光芒,或竟天,或长十丈,或二、三丈,无常也。」〔三〕此星见,多为兵革事。此后十六年,文帝乃崩。盖知长星非关天子,世说虚也。夜,华林园中饮酒,举G属星云:「长星!劝尔一G酒。自古何时有万岁天子?」〔四〕
  【校文】
  注「至央星」「央」,沈本作「哭」。
  注「太元」景宋本及沈本作「泰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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