谧,谧见之嗟叹,遂为作叙。于是先相非贰者,莫不敛衽赞述焉。
  刘伶著酒德颂,意气所寄。
  乐令善于清言,而不长于手笔。将让河南尹,请潘岳为表。潘云:「可作耳,要当得君意。」乐为述己所以为让,标位二百许语,潘直取错综,便成名笔。时人咸云:「若乐不假潘之文,潘不取乐之旨,则无以成斯矣。」
  夏侯湛作周诗成,示潘安仁,安仁曰:「此非徒温雅,乃别见孝悌之性。」潘因此遂作家风诗。
  孙子荆除妇服,作诗以示王武子。王曰:「未知文生于情,情生于文?览之凄然,增伉俪之重。」
  太叔广甚辩给,而挚仲治长于翰墨,俱为列卿。每至公坐,广谈,仲治不能对;退,着笔难广,广又不能答。
  江左殷太常父子,并能言理,亦有辩讷之异。扬州口谈至剧,太常辄云:「汝更思吾论。」
  庾子嵩作意赋成,从子文康见,问曰:「若有意邪,非赋之所尽;若无意邪,复何所赋?」答曰:「正在有意无意之间。」
  郭景纯诗云:「林无静树,川无停流。」阮孚云:「泓峥萧瑟,实不可言。每读此文,辄觉神超形越。」
  庾阐始作扬都赋,道温、庾云:「温挺义之标,庾作民之望。方响则金声,比德则玉亮。」庾公闻赋成,求看,兼赠贶之。阐更改「望」为「俊」,以「亮」为「润」云。
  孙兴公作庾公诔,袁羊曰:「见此张缓。」于时以为名赏。
  庾仲初作扬都赋成,以呈庾亮。亮以亲族之怀,大为其名价云:「可三二京、四三都。」于此人人竞写,都下纸为之贵。谢太傅云:「不得尔,此是屋下架屋耳,事事拟学,而不免俭狭。」
  习凿齿史才不常,宣武甚器之,未三十,便用为荆州治中。凿齿谢笺亦云:「不遇明公,荆州老从事耳!」后至都见简文,返命,宣武问:「见相王何如?」答云:「一生不曾见此人。」从此忤旨,出为衡阳郡,性理遂错。于病中犹作汉晋春秋,品评卓逸。
  孙兴公云:「三都、二京,五经鼓吹。」
  谢太傅问主簿陆退:「张凭何以作母诔,而不作父诔?」退答曰:「故当是丈夫之德,表于事行;妇人之美,非诔不显。」
  王敬仁年十三作贤人论,长史送示真长,真长答云:「见敬仁所作论,便足参微言。」
  孙兴公云:「潘文烂若披锦,无处不善;陆文若排沙简金,往往见宝。」
  简文称许掾云:「玄度五言诗,可谓妙绝时人。」
  孙兴公作天台赋成,以示范荣期,云:「卿试掷地,要作金石声。」范曰:「恐子之金石,非宫商中声。」然每至佳句,辄云:「应是我辈语。」
  桓公见谢安石作简文谥议,看竟,掷与坐上诸客曰:「此是安石碎金。」
  袁虎少贫,尝为人佣载运租。谢镇西经船行,其夜清风朗月,闻江渚间估客船上有咏诗声,甚有情致;所咏五言,又其所未尝闻,叹美不能已。即遣委曲讯问,乃是袁自咏其所作咏史诗。因此相要,大相赏得。
  孙兴公云:「潘文浅而净,陆文深而芜。」
  裴郎作语林,始出,大为远近所传。时流年少,无不传写,各有一通。载王东亭作经王公酒垆下赋,甚有才情。
  谢万作八贤论,与孙兴公往反,小有利钝。谢后出以示顾君齐,顾曰:「我亦作,知卿当无所名。」
  桓宣武命袁彦伯作北征赋,既成,公与时贤共看,咸嗟叹之。时王□(王旬)在坐,云:「恨少一句。得『写』字足韵,当佳。」袁即于坐揽笔益云:「感不绝于余心,溯流风而独写。」公谓王曰:「当今不得不以此事推袁。」
  孙兴公道:「曹辅佐才如白地明光锦,裁为负版绔,非无文采,酷无裁制。」
  袁彦伯作名士传成,见谢公,公笑曰:「我尝与诸人道江北事,特作狡狯耳,彦伯遂以著书。」
  王东亭到桓公吏,既伏阁下,桓令人窃取其白事,东亭即于阁下另作,无复向一字。
  桓宣武北征,袁虎时从,被责免官。会须露布文,唤袁倚马前令作。手不辍笔,俄得七纸,殊可观。东亭在侧,极叹其才。袁虎云:「当令齿舌间得利。」
  袁宏始作东征赋,都不道陶公。胡奴诱之狭室中,临以白刃,曰:「先公勋业如是!君作东征赋,云何相忽略?」宏窘蹙无计,便答:「我大道公,何以云无?」有诵曰:「精金百炼,在割能断。功则治人,职思靖乱。长沙之勋,为史所赞。」
  或问顾长康:「君筝赋何如嵇康琴赋?」顾曰:「不赏者,作后出相遗。深识者,亦以高奇见贵。」
  殷仲文天才宏赡,而读书不甚广博,亮叹曰:「若使殷仲文读书半袁豹,才不减班固。」
  羊孚作雪赞云:「资清以化,乘气以霏。遇象能鲜,即洁成辉。」桓胤遂以书扇。
  王孝伯在京,行散至其弟王睹户前,问:「古诗中何句为最?」睹思未答。孝伯咏「『所遇无故物,焉得不速老?』此句为佳。」
  桓玄尝登江陵城南楼云:「我今欲为王孝伯作诔。」因吟啸良久,随而下笔。一坐之间,诔以之成。
  桓玄初并西夏,领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