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授剡县。
  王司州至吴兴印渚中看,叹曰:「非唯使人情开涤,亦觉日月清朗。」
  谢万作豫州都督,新拜,当西之都邑,相送累日,谢疲顿。于是高侍中往,径就谢坐,因问:「卿今仗节方州,当疆理西蕃,何以为政?」谢粗道其意。高便为谢道形势,作数百语。谢遂起坐。高去后,谢追曰:「阿酃故粗有才具。」谢因此得终坐。
  袁彦伯为谢安南司马,都下诸人送至濑乡。将别,既自凄惘,叹曰:「江山辽落,居然有万里之势!」
  孙绰赋遂初,筑室畎川,自言见止足之分。斋前种一松树,恒自手壅治之。高世远时亦邻居,语孙曰:「松树子非不楚楚可怜,但永无栋梁用耳!」孙曰:「枫柳虽合抱,亦何所施?」
  桓征西治江陵城甚丽,会宾僚出江津望之,云:「若能目此城者,有赏。」顾长康时为客,在坐,目曰:「遥望层城,丹楼如霞。」桓即赏以二婢。
  王子敬语王孝伯曰:「羊叔子自复佳耳,然亦何与人事,故不如铜雀台上妓。」
  林公见东阳长山曰:「何其坦迤!」
  顾长康从会稽还,人问山川之美,顾云:「千岩竞秀,万壑争流,草木蒙笼其上,若云兴霞蔚。」
  简文崩,孝武年十余岁立,至暝不临。左右启:「依常应临。」帝曰:「哀至则哭,何常之有?」
  孝武将讲孝经,谢公兄弟与诸人私庭讲习。车武子难苦问谢,谓袁羊曰:「不问则德音有遗,多问则重劳二谢。」袁曰:「必无此嫌。」车曰:「何以知尔?」袁曰:「何尝见明镜疲于屡照,清流惮于惠风?」
  王子敬云:「从山阴道上行,山川自相映发,使人应接不暇。若秋冬之际,尤难为怀。」
  谢太傅问诸子侄:「子弟亦何预人事,而正欲使其佳?」诸人莫有言者,车骑答曰:「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阶庭耳。」
  道壹道人好整饰音辞,从都下还东山,经吴中。已而会雪下,未甚寒,诸道人问在道所经。壹公曰:「风霜固所不论,乃先集其惨澹;郊邑正自飘瞥,林岫便已浩然。」
  张天锡为凉州刺史,称制四隅。既为苻坚所禽,用为侍中。后于寿阳俱败,至都,为孝武所器。每入言论,无不竟日。颇有嫉己者,于坐问张:「北方何物可贵?」张曰:「桑椹甘香,鸱□(号鸟)革响,淳酪养性,人无嫉心。」
  顾长康拜桓宣武墓,作诗云:「山崩溟海竭,鱼鸟将何依!」人问之曰:「卿凭重桓乃尔,哭之状其可见乎?」顾曰:「鼻如广莫长风,眼如悬河决溜。」或曰:「声如震雷破山,泪如倾河注海。」
  毛伯成既负其才气,常称:「宁为兰摧玉折,不作萧敷艾荣。」
  范宁作豫章,八日请佛有板,众僧疑,或欲作答。有小沙弥在坐末,曰:「世尊默然,则为许可。」众从其义。
  司马太傅斋中夜坐,于时天月明净,都无纤翳,太傅叹为佳。谢景重在坐,答曰:「意谓乃不如微云点缀。」太傅因戏谢曰:「卿居心不静,乃复强欲滓秽太清邪?」
  王中郎甚爱张天锡,问之曰:「卿观过江诸人,经纬江左轨辙,有何伟异?后来之彦,复何如中原?」张曰:「研求幽邃,自王、何以还;因时修制,荀、乐之风。」王曰:「卿知见有余,何故为苻坚所制?」答曰:「阳消阴息,故天步屯蹇,否剥成象,岂足多讥?」
  谢景重女适王孝伯儿,二门公甚相爱美。谢为太傅长史,被弹;王即取作长史,带晋陵郡。太傅已构嫌孝伯,不欲使其得谢,还取作咨议,外示絷维,而实以乖间之。及孝伯败后,太傅绕东府城行散,僚属悉在南门,要望候拜。时谓谢曰:「王宁异谋,云是卿为其计。」谢曾无惧色,敛笏对曰:「乐彦辅有言:『岂以五男易一女?』」太傅善其对,因举酒劝之曰:「故自佳,故自佳。」
  桓玄义兴还后,见司马太傅,太傅已醉,坐上多客。问人云:「桓温来欲作贼,如何?」桓玄伏不得起。谢景重时为长史,举板答曰:「故宣武公黜昏暗,登圣明,功超伊、霍,纷纭此议,裁之圣鉴。」太傅曰:「我知,我知。」即举酒云:「桓义兴,劝卿酒!」
  桓出谢过。
  宣武移镇南州,制街衢平直。人谓王东亭曰:「丞相初营建康,无所因承,而制置纡曲,方此为劣。」东亭曰:「此丞相乃所以为巧。江左地促,不如中国。若使阡陌条畅,则一览而尽,故纡余委曲,若不可测。」
  桓玄诣殷荆州,殷在妾房昼眠,左右辞不之通。桓后言及此事,殷云:「初不眠,纵有此,岂不有贤贤易色也!」
  桓玄问羊孚:「何以共重吴声?」羊曰:「当以其妖而浮。」
  谢混问羊孚:「何以器举瑚琏?」羊曰:「故当以为接神之器。」
  桓玄既篡位后,御床微陷,群臣失色。侍中殷仲文进曰:「当由圣德渊重,厚地所以不能载。」时人善之。
  桓玄既篡位,将改置直馆,问左右:「虎贲中郎省应在何处?」有人答曰:「无省。」当时殊忤旨。问:「何以知无?」答曰:「潘岳秋兴赋叙曰:『余兼虎贲中郎将,寓直散骑之省。』」玄咨嗟称善。
  谢灵运好戴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