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余两,辽东三十八万余两,延绥二十八万余两,宁夏二十二万余两,甘肃三十八万余两,六边共计三百七万有奇。俱山、陕、河南、山东、北直并本镇屯田粮草解纳。已而岁用不敷,每年议发年例并开派两淮、山东、两浙、长芦引盐,宣府一十九万余两, 【「宣府」,「府」,天启本作「大」。「一十九万」,「一」天启本作「三」。】 辽东二十万两,延绥九万两, 【「延绥」、「九万两」,「九」,天启本作「十六」。天启本作「甘延」。】 宁夏十六万余两,六边共计九十一万。此其大略也。
  
  
  
  谷山笔麈卷之十三  仪音
  
  汉世庙讳皆以近似之字易之,如讳「邦」之字则曰「国」,讳「恒」之字则曰「常」,即如讳「世」之字曰「代」,讳「民」之字曰「人」也。村学究不知,以为名邦字国,名恒字常,是以讳为表德矣。文义不通,多误小学如此。
  
  尝见褚河南贞观中一帖,内有「世」「民」二字,皆不减画,心窃疑之,及考唐史,太宗在日,二名不连者毋避。及高宗即位,乃讳二字。盖礼:「卒哭乃讳,所以敬鬼神之名。」生者则不相避也。以此推之,贞观中,「世」「民」二字,临文止是不连,未尝更易,永徽以后,乃以「人」讳「民」,以「代」讳「世」耳。
  
  六朝最重私讳,即人主于其大臣,亦讳其先世。南宋武帝尝使江智渊以王父讳戏之,智渊正色不肯,上怒曰:「江僧安痴人,痴人自相惜」。智渊伏席流涕,竟不肯戏。私讳之重如此。然亦过矣。礼有「父前子名,君前臣名。」以人主名其先臣,未为大失,何至伏地流涕?盖武帝以此相嘲,非待臣之礼,宜其辱也。汉文短丧,权制三十六日,至唐犹遵之,惟玄宗、肃宗之丧始服二十七日,代宗遗诏天下,吏人三日释服。宰相常衮以为:古者卿大夫从君而服,皇帝二十七日而除,在朝群臣亦当如之。中书舍人崔佑甫以为:朝臣、庶人不当分别,凡百执事,孰非吏人?皆应释服。相与力争,竟从众议。二人故有隙,以是相左,然众议是也。二十七日,视汉文之制也,已自减少,岂可更从三日?且公卿大臣以吏人自处,亦不明大义矣。众之排佑甫非也,其论丧礼是也。
  
  唐之庙制,以太祖比后稷,高祖比文王,太宗比武王,皆以为世室不迁,其下三昭、三穆,满则迁于夹室,盖三昭、三穆在世室之外,故为九庙,盖九世也。今以九帝备庙数而不及七世,则不合于礼矣。
  
  唐时明堂制度,其宇上圜覆以清阳玉叶。清阳,色也,玉叶亦瓦之类。今大享殿及圜丘阑干皆用回青瓦,亦清阳玉叶之类。
  
  夏、周九鼎之制,不可详考,武后更造明堂,铸铜为九鼎:豫州鼎曰神都,高一丈八尺,受千八百石;冀州鼎曰武兴;雍州鼎曰长安;兖州鼎曰日观;青州鼎曰少阳;徐州鼎曰车源;扬州鼎曰江都;荆州鼎曰江陵;梁州鼎曰成都。各高一丈四尺,受千二百石。各铸山川物产于其上。又铸铜为十二神。十二神者,十二支所属也,皆高一丈,各置一方,即秦皇铸金人十二之遗意也。
  
  唐高宗作蓬莱宫,正殿为含元殿,含元之后为宣政殿,宣政之北曰紫宸殿,则内朝听政之所也。大会则于含元。
  
  金銮殿在龙首山之坡陇,殿旁有坡,谓之金銮坡,其上东有学士院,今称翰林院为銮坡,本此。
  
  唐制,正衙早朝,金吾将军奏:左右厢内外平安。国初朝贺大礼,有指挥使起居,亦此意。
  
  唐制,每御延英,令诸司长官二人奏本司事,谓之待制,又令常参官日引见二人,访以政,谓之廷对,亦曰次对。盖宰相对延英既退,则待制、次对官皆得引对也。宋时谓之转对。
  
  唐时,中官柄事者四人,最贵左右中尉,次则上下枢密院使,谓之四贵,又有南北宣徽两院,亦要职也。朱温既诛宦官,尽罢内司,乃以其党蒋玄晖为宣徽南院兼枢密院使,王殷为宣徽北院兼皇城使,始用外官矣。
  
  宫人参随视朝起于晋代,六朝相因,至唐不改。六典曰:「宫嫔掌朝会赞相之事,引客立于殿廷。」唐诗所称,如「户外昭容紫袖垂,双瞻御座引朝仪」是也。崔胤尽诛宦官,止令内夫人至中学士院传宣圣谕,及朱温将谋禅代,始罢宫人传宣及隋之仪,自此至宋、元末,不闻御朝对百官以宫女侍矣。
  
  唐时郊庙,祠官谓之斋郎,及武、韦奠献 【「奠献」,「奠」,天启本作「典」。】 ,以宰相女助执笾豆,谓之斋娘。
  
  唐时音乐盛于天宝,有太常雅乐二部,堂下立奏,谓之立部,堂上坐奏,谓之坐部;有鼓吹署令,所掌铙歌鼓吹曲,有龟兹、踪勒、高昌、天竺诸部,谓之胡乐;有教坊梨园法曲;有散乐杂戏;又有山车、陆船、舞马、犀象及宫人所奏霓裳羽衣之曲。每大T赐宴,以次陈奏,即汉武角抵、鱼龙之戏也。高宗因立太子,御宴百官,命散乐自宣政门入,太常博士袁利贞请罢散乐,甚为知体。乃今大殿宴会以百戏承应,乃胡元旧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