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卷、《引用书目》一卷、《名氏目录》一卷、《桐城文学撰述考》四卷、《续补汇刻书目》三十卷、《续补寰宇访碑录》廿五卷、《寰宇访碑录校勘记》十一卷、《补寰宇访碑录校勘记》二卷、《再续寰宇访碑录校勘记》一卷、《苌楚斋随笔》十卷、《续笔》十卷、《望溪文集再续补遗》四卷,未及写定者仍有《醴倚录》二卷、先文庄公《年谱》四卷、《苌楚斋三笔》十卷、《苌楚斋书目》廿卷、《桐城文学渊源考补遗》四卷、《桐城文学撰述考补遗》一卷、《藏书纪事诗补遗》四卷、《国朝金石学录》四卷、《再续补汇刻书目》□□卷、《老瓦盆斋杂钞》四卷。果使后人以所纂辑不诡于正,可备参考,许其附骥以传,使微贱名氏,千载下,得挂名于艺林之末,如江阴缪筱珊京卿荃孙所云,则不特予心已大慰,或亦不致有负吾师知人之明耳。

  声木自取斋名
自古文人学士,皆喜取书中一二语,以为别号及斋名。国朝斋名别号最多者,首推吴县黄荛圃茂才丕烈,据年谱所载,多至数十。予生平亦颇喜此道,自觉所取者,似皆别有蹊径,汇录于此以志之。平生选述,名之曰《刘氏之书》,取《淮南子》「若刘氏之书」之语也。幼时颜读书室曰「仰视屋树斋」,取《文子缵义》「仰视屋树,惜光阴不驻」之义也。先文庄公捐馆舍后,颜读书室曰「敬行堂」,取《淮南子》「父母既殁,敬行其身,无遗父母恶名,可谓能终矣」之义也。又自颜其室曰「直介堂」,因先文庄公饰终上谕,有「任事勇直,持躬廉介」之语,欲以彰先文庄公生平直介大节,以为子孙世守之义也。继配周淑人即世后,颜其卧室曰「守影阁」,取《庄子》「影之守人也审」,以示孤寂之义也。又自号「花前老人」,取唐张祜《春日行》诗「但愿园里花常好,一生无事花前老」之意也。自宣统辛亥国变后,自更名曰「声木」,字「十枝」,取汉郭宪《汉武洞冥记》云:「东方朔从西域还,得风声木十枝,长九尺,出甜波上。此木伍千载一湿,万岁一枯。」云云。颜书室曰「苌楚斋」,取《诗经・隰有苌楚》诗三章之义也。又夙慕南宋末真山民、邓牧、汪元量诸人,亦尝名其室曰「真山堂」、「水云道士」。久有黄衣黄冠之志,深悔宣统辛亥十月,奉上谕自由翦发。不然,将追踪邓牧、汪元量,放浪山水间,作世外之人,不复与闻人间事矣。

  称颂周g不得体
庐陵周扶九观察g由贫苦起家,集赀贰千万两,为江西一省首富。大江南北,无不啧啧称羡。寿至八十有八,饮啖如故,步履甚健,洵属商界异人。当其八十八岁三月间,有人誉以盖百岁坊者。观察闻之不怿,告他人曰:「只剩十二年矣。」其家人谓:观察喜闻二三百岁之祝,百年之祝,素不谓然。夫百年之祝,原不为少,若以之祝五六十岁之人,自无不欣然受之。若以之祝八十八岁之人,自是不能餍其欲壑,话须因人而施,亦何怪观察闻百岁之祝而不怿。观察卒以八十八岁五月寿终,距不怿时仅两月,人多笑之。夫争者固愚,笑者亦愚也。凡人当耄耋之年,每欲进而益上,以百岁祝之,恐闻者皆不怿,不仅观察一人,亦事之所必无,理之所或有者也。

  自比南宋张炎
南宋张炎字叔夏,号玉田,又号乐笑翁,□□人,张浚五世孙。宋亡时年三十有三,后潜迹不仕。着《山中白云词》八卷,往往苍凉激楚,即景抒情,备写其身世盛衰之感。论者徒以翦红刻翠赏之,失之远矣。予之身世,颇与之相似。先文庄公功绩具载国史,更祚之时,年亦三十有 四。虽文采照耀,万不敢比玉田,而他事均相似,故亦以「乐笑」名斋。幼时偶读《尔雅》,有「大蒙之人信」之语,当时自号「蒙人」。读《春秋》昭公七年《左氏传》,「楚无宇曰:『天有十日,人有十等,下所以事上,上所以共神也。欲王臣公,公臣大夫,大夫臣士,士臣[o],o臣舆,舆臣隶,隶臣僚,僚臣仆,仆臣台。马有圉,牛有牧,以待百事。』」云云。因以「台臣」自号,甘为十等以下之人。又尝颜书室曰「风雪庵」,取《诗经》「北风其凉,雨雪其」意。生逢光宣之间,目击时事日非,将亡之兆而忧之也。国变后,又颜其室曰「兰芝室」,取南宋郑所南思肖于宋亡之后画兰以见意,国朝徐枋俟斋于明亡之后画芝以见意。予合「兰芝」二字,以名予室。又自号「天地间人」,因南宋谢翱编有《天地间集》壹卷,《知不足斋丛书》本,皆宋末遗民,不仕他姓者。别号既多,因汇记之于此。

  李鸿章孙家鼐相戏语
光绪丁酉春季,安徽会馆例演团拜戏,合肥李文忠公鸿章、寿州孙文正公家鼐均在座。演至□□□戏,秦桧出台,鸣锣喝道,颇占势力。李文忠公戏指谓孙文正公云:「燮翁,你看状元有如此之阔绰。」孙文正公亦戏答曰:「实因位至宰相,始能如此阔绰耳。」时孙文正公尚未入阁,故有是言。后先文庄公闻之云:「孙燮翁素主和平,此语亦太重矣。状元在京非止一人,议和无第二人,不能以此回敬也。」李文忠公入阁办事,在京数年。孙文正公偶有相燕之时,恒就李文忠公私寓,以免往来操劳。当时朝野士大夫,无不颂孙文正公之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