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鸠疑作鸱。
  王衍北巡,以韩昭为文思殿学士,判官李台嘏曰:「韩公凡事如僧剃发,无有寸长。」
  符朗初过江,王大与兄国宝命驾诣之。汰法师问朗曰:「见王吏部兄弟未?」朗曰:「非一狗面人心,又一人面狗心者是耶?」盖以忱丑而才,国宝美而狠也。/壶公曰:麻衣心相。

  李林甫每与同僚议及公直之事,则如痴醉之人,未尝问答。或语及阿F之事,则响应如流。张曲江尝谓宾客曰:「李林甫议事如醉者恼语。」/壶公曰:形容笃至,令人惊怖,令人欷[。李泌谓卢杞奸邪,德宗称其小心。泌对曰:「小心乃奸臣之态。」/壶公曰:心则小,而胆则大。

  刘贡父言:每见介甫道字说,便待打诨。/壶公曰:介甫遇子瞻、贡父,真是劲敌。
  蔡卞妻七夫人,是荆公女,颇知书,能诗词。蔡每有国事,先谋之床第,然后宣之庙堂。时执政相语曰:「吾辈每日奉行者,皆其咳唾之馀也。」蔡拜右相,家宴张乐,伶人扬言曰:「右丞今日大拜,都是夫人裙带。」中外传以为笑。/壶公曰:裙带之下,才是右相;咳唾之馀,方到执政。

  蔡攸尝饮禁中,徽宗频以巨觥劝之。攸恳辞不任杯酌,将至颠踣。上曰:「就令灌死,亦不至失一司马光。」/壶公曰:惜乎灌之不死。
  唐五经尝谓人曰:不肖子弟有三变:第一变为蝗虫,谓鬻庄而食也;第二变为蠹鱼,谓鬻书而食也;第三变为大虫,谓鬻奴婢而食也。三变之类,何代无之?/壶公曰:变到蠹鱼,万劫不得翻身。

  陈师锡序五代史,荆公曰:释迦佛头上,不堪着粪。/壶公曰:快语。
  杨亿为文章所用故事,尝令子侄检出处,每段用片纸录,辄粘而蓄之,时人谓之「衲被」。/壶公曰:晚世文章不古,多被「衲被」所误。
  唐子方一日见王介甫诵华严经,因劝介甫不若早休官去。介甫问之,子方曰:「公之为官,止是作孽。要做执政数年,和佛也费力。」/壶公曰:介甫居金陵,见亡儿枷锁憔悴,虽舍第作寺,何噬及矣。又曰:添一政,多一重地狱。

  赵挺之尝曰:「乡中最重润笔,每一志文成,则太平车中载以赠之。」黄山谷曰:「想俱是萝卜与瓜韭耳。」/壶公曰:并无此物,可奈何?
  高英秀辨捷滑稽,尝与赞宁共议古人诗病云:李山甫览汉史「王莽弄来曾半破,曹公将去便平沉」,是「破船诗」;李群玉咏鹧鸪「方穿诘曲崎岖路,又听钩b格磔声」,是「梵语诗】;罗隐「云中鸡犬刘安过,月里笙歌炀帝归」,是「见鬼诗」;杜荀鹤「今日偶题题似着,不知题后更谁题?」,此「卫子诗」也,不然安有「四蹄」?/壶公曰:卫地多驴,故呼驴曰「卫子」。

  宋景文修唐史,好以艰深之词文浅易之说,欧阳永叔思有以讽之。一日,大书其壁曰「宵寐匪祯,札闼洪休」。宋见之曰:「非夜梦不祥、题门大吉耶?何必求异如此?」欧公曰:「李靖传云:震霆无暇掩聪,亦是类也。」宋惭而退。/壶公曰:李于鳞多用此法,号曰「古」。

  林和靖虽隐居,而亦以豪放玩世,故当时颇有不足之者。尝傲视许洞,洞作诗嘲之曰:「寺里啜斋饥老鼠,林间咳嗽病弥猴。豪民送物鹅伸颈,好客临门鳖缩头。」/壶公曰:摹小人之态,直揭肺肝。

  王拱辰太师即洛之道德坊,营第甚侈,中尝起屋三层,最上曰「朝元阁」。时司马君实亦在洛,于私第穿地深丈余,作秘室。邵尧夫见富郑公,富问:「洛中有何新事?」邵曰:「近有一巢居者,一穴处者。」遂以二公对。富为发笑。/壶公曰:此贤者之过,邵子安乐窝殊平平耳。

  钱昭度咏方池诗云:「东道主人心匠巧,凿开方石贮涟漪。夜深若被寒星映,恰似仙翁一局棋。」有嘲之者曰:「此正谓一局黑,全输也。」
  永乐四年,西僧尚师哈立麻至京,启建法坛,屡著灵异。翰林李继鼎私曰:「若彼既有神通,当作中国语,何待译者而后知乎?」/壶公曰:此一难当作何解?
  理学家文字往往剿袭语录,铺叙成文。乃语人曰:「吾文如菽粟布帛。」杨升庵笑曰:「菽粟则诚菽粟,但恐陈陈相因,红腐不可食耳。」/壶公曰:绝顶之谈,食之者腐肠烂胃。

  王槐野问王元美曰:「赵刑部某治状何如?」元美曰:「循吏也,且苦吟。」槐野大笑曰:「循吏可作,诗何可便作?」/壶公曰:王槐野才是诗人。又曰:「诗何可便作」,一语千古。今人顶一进贤冠,便作诗,诗从进贤冠来耶?

  但陶村曰:「佛不设持钵应供法,后世必无寡廉鲜耻之人;佛不设丛林接众法,后世必无游谈坐食之人;佛不设低眉打坐法,后世必无白昼欲寝之人;佛不设登坛讲经法,后世必无满堂聚讼之人。」/壶公曰:呵佛骂祖,政大转法轮。

  又曰:「不思议,无启口处,是禅和子藏拙法门;提话头,摘公案,是禅和子敲打人短棍;作诗写字,竖拂清谈,是禅和子化缘本钱。」/壶公曰:除却三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