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出见夫子,夫子其辱视寡人乎?」晏子入,请抚疡。公曰:「其热何如?」曰:「如日。」「其色何如?」曰:「如苍玉。」「大小何如?」曰:「如璧。」「其堕者何如?」曰:「如。」晏子出。公曰:「吾不见君子,不知野人之拙也。」/壶公曰:即如璧,殆哉岌岌乎!又曰:齐景弥留之时,君臣相悦如此。
  景公问晏子曰:「天下有极大乎?」晏子对曰:「有。足游浮云,背凌苍天,尾偃天间,跃啄北海,颈尾咳于天地乎,然而xx不知六翮之所在。」公曰:「天下有极细乎?」晏子对曰:「有。东海有蛊,巢于R睫,再乳再飞,而R不为惊。臣婴不知其名,而东海渔者命曰焦冥。」/壶公曰:宋玉语本此。
  吕布与刘玄德隙。一日,使袁涣作书詈备,涣不许,强之。涣益坚,布大怒,以兵胁曰:「不为且死。」应曰:「涣闻惟德可以辱人,不闻以詈。彼君子耶,不耻将军之言;诚小人耶,将为将军复。且涣他日事刘将军,亦犹今日事将军也。如一旦去此,复骂将军可乎?」布乃止。/壶公曰:涣有劲骨,布奈何?
  或问卢钦曰:「徐公邈,当武帝时,人以为通。自凉州还京,人以为介。何也?」钦曰:「往者毛孝先、崔季等用事,贵清素之士,于是事皆变易,车服以求名高,而徐公不改其故,人故以为通。比来天下奢靡,转相效,而徐公雅尚自若,不与偕同。故前日之通,乃今日之介也。是世人无常,而徐公有常也。」/壶公曰:卢钦只眼。
  杜武库在镇时,数饷遗洛中贵要。或问其故,答曰:「吾但虞为害,不求福也。」/壶公曰:危语。
  宗预使吴,吴王问曰:「蜀增白帝之险何也?」预对曰:「东益巴丘之戍,西增白帝之险,俱事势宜然,无足问也。」权大笑。/壶公曰:庄语。
  或谓秦宓曰:「足下自比巢、许、四皓,何故扬文藻见环颖乎?」宓答曰:「仆文不能尽言,言不能尽意,何文藻之有扬?夫虎生而文炳,凤生而五色,岂以文彩自饰画哉?天性自然。」/壶公曰:言有大而非夸,此类是也。
  张裔为丞相长史,适北诣亮咨事,送者数百,车乘盈路。裔还,书所亲曰:「近者涉道,昼夜接宾,不得宁息。人自敬丞相长史,男子张君嗣附之,疲倦欲死。」/壶公曰:名人名言。今人止知丞相长史,更不知何物附之,直须削籍追夺,才现本来面目。
  杨戏素性简脱,蒋琬与言,戏常不答。或曰:「戏慢上不乃甚乎?」琬曰:「戏欲赞吾是耶,则非其本心;欲反吾言,恐彰吾失;默然不答,是戏之快也,何为慢?」/壶公曰:一认是慢,一认是快,此魔佛之分。又曰:看杨君讳,应是快人。
  杜弼精玄理,初侍魏帝,帝问佛性法性同异,弼曰:「正是一理。」帝曰:「说者谓法性宽,佛性狭,如何?」弼曰:「在宽成宽,在狭成狭。若论性体,非狭非宽。」帝又曰:「既言成宽成狭,何得非狭非宽?」弼曰:「若定是宽,便不能成狭;若定是狭,便不能成宽。以非宽非狭所成,虽异能成恒一。」帝称善。/壶公曰:戏论。
  杜弼尝与邢邵论名理,邵谓:「人死还生,恐是蛇足。」弼曰:「物之未生,本亦无也;无而能有,不以为异,因前生后,何独致疑?」邵云:「季札言无不之,亦言散尽若复聚而为物,不得言无不之。」弼曰:「形坠魂游,往而非尽。由其尚有,故无不之;若也全无,之将焉适?」邵云:「神之在人,犹光之在烛,烛尽则光穷,人死则神灭。」弼日,「烛则因质生光,质大光亦大;人则神不系形,形小神不小。故仲尼之知,必不短于长狄;孟德之雄,乃远奇于崔琰。」/壶公曰:果精玄理,
  晁文元公云:「学世间法,致人伦钦服者,其道浅;人伦不知者,其道深。学出世间法,致鬼神钦服者,其道浅;鬼神不知者,其道深。」/壶公曰:绝顶语。
  郭淮黄初元年奉使贺文帝践祚而稽留,帝正色责之曰:「昔禹会诸侯于涂山,防风氏后至,便行大戳。今普天同庆,而卿最迟留,何也?」淮曰:「臣闻五帝先教,导民以德;夏后政衰,始用刑辟。今臣遭唐虞之世,是以知免防风氏之诛。」帝说之,擢雍州刺史。/壶公曰:几不免虎口。
  司马景王东征取上党,李喜以为从事中郎。因问喜曰:「昔先公辟君不就,今孤召君,何以来?」喜对曰:「先公以礼见待,故得以礼进退;明公以法见绳,喜畏法而至耳。」/壶公曰:直是怕他。
  傅成曰:「酒色杀人甚于作直。人坐酒色死不侮,畏以直致祸,此由心不直,正欲以苟且为明哲耳。自古以直致祸,当自矫枉不忠,欲以亢厉为声,安有N忠,益而当见疾乎?」/壶公曰:人不可以苟死。又曰:苟死者即苟生者。
  张华问李密:「诸葛孔明言教何碎?」密曰:「昔舜、禹、皋相与语,故得简大雅诰。孔明与凡人言,无己敌者,是以碎耳。」/壶公曰:罚二十以上皆亲览,亦以无己敌者乎?
  嵇康从孙登游,将别,曰:「先生竟无言乎?」登曰:「子知火乎?火生而有光,而不用其光。」/壶公曰:中散好炼,日对火而不识火。
  王韶之家贫嗜学,尝绝粮三日而不辍卷。家人诮之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