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如如本体,无始无终等语,以言道体则可,以言灵魂则未也。灵魂与道体各别,儒云:物物各具一太极,道云:物物是大道,释云:物物俱有佛性,皆道体也。人之肉躯,道体未始或遗,而有灵魂主宰于其中。人不识灵魂,而以道体当之;并不识造物大主,亦以道体言之混而为一,匪西儒剖析分明,不万古如长夜哉?
灵魂有始,必由天主所造,自然之理也。万有出自造物之主,岂有无形之灵魂,而不出自天主者乎?灵魂贵于万物,故曰:人为万物之灵。天主无形,而为万形之君。是为至神,故能生至贵之灵魂,其至神至灵莫可限量,谁能穷其始终?又谁设度其灵之有无大小哉?(《辨天童密云和尚三说》,《觉斯录》,《汇编》第卷,第三十三册,第页)
又云:“悟亦无所得,迷亦无所得,迷亦无所失。”是悟者贵有其悟,迷者乐得其迷,迷悟同归,其觉安在?
於是以天主为名为虚,以名天主者为本性之实。以本性之实,主张乎天人,出入乎生死,遂有求自本心,得自本性等语。昧乎心性所从出之原,大本既差,其佗又何足论乎?唯其但知本心本性,而不知本于天主,乃敢迁洋纵恣略无崖畔,流为无忌惮之小人。(《辨天童密云和尚三说》,《觉斯录》,《汇编》第卷,第三十三册,第―页)

第十一节 人的善恶
一、“率性”与“克性”
夫吾儒之学,以率性为修道。设使性善,则率之无错;若或非尽善,性固不足恃也,柰何?(利玛窦:《天主实义》,《汇编》第一卷,第二册,第页)
欲知人性本善耶,先论何谓“性”、何谓“善恶”。夫“性”也者,非他,乃各物类之本体耳。曰各物类也,则同类同性,异类异性。曰“本”也,则凡在别类理中,即非兹类本性;曰“体”也,则凡不在其物之体界内,亦非性也。但物有自立者,而性亦为自立;有依赖者,而性兼为依赖。可爱可欲,谓善;可恶可疾,谓恶也。通此义者,可以论人性之善否矣。(利玛窦:《天主实义》,《汇编》第一卷,第二册,第页)
西儒说“人”云,是乃‘生觉者’、能推论理也。曰生,以别于金石;曰觉,以异于草木;曰能推论理,以殊乎鸟兽;曰推论不直曰明达,又以分之乎鬼神。鬼神者,彻尽物理如照如视,不待推论;人也者,以其前推明其后,以其显验其隐,以其既晓及其所未晓也。(利玛窦:《天主实义》,《汇编》第一卷,第二册,第―页)
仁义礼智,在推理之后也。“理”也,乃依赖之品,不得为人性也。古有歧‘人性之善’否,谁有疑“理”为有弗善者乎?孟子曰:“人性与牛犬性不同。”解者曰:“人得性之正,禽兽得性之偏也。”“理”则无二无偏,是古之贤者固不同“性”于“理”矣。释此,庶可答子所问人性善否欤?(利玛窦:《天主实义》,《汇编》第一卷,第二册,第页)
若论厥性之‘体’及‘情’,均为天主所化生。而以‘理’为主,则俱可爱可欲,而本善无恶矣。至论其用机,又由乎我,我或有可爱、或有可恶,所行异则用之善恶无定焉,所为情也。夫性之所发,若无病疾必自听命于理,无有违节,即无不善。(利玛窦:《天主实义》,《汇编》第一卷,第二册,第页)。
然情也者,性之足也,时著偏疾者也,故不当壹随其欲,不察于理之所指也。身无病时,口之所啖,甜者甜之,苦者苦之;乍遇疾变,以甜为苦,以苦为甜者有焉。性情之已病,而接物之际误感而拂于理,其所爱恶,其所是非者,鲜得其正、鲜合其真者。(利玛窦:《天主实义》,《汇编》第一卷,第二册,第页)。
然本性自善,此亦无碍于称之为善,盖其能推论理,则良能常存,可以认本病,而复治疗之。(利玛窦:《天主实义》,《汇编》第一卷,第二册,第页)
世人之祖已败人类性根,则为其子孙者沿其遗累,不得承“性之全”,生而带疵;又多相率而习丑行,则有疑其性本不善,非关天主所出,亦不足为异也。
人所已习可谓“第二性”,故其所为难分由“性”由“习”。虽然性体自善,不能因恶而灭。所以凡有发奋迁善,转念可成,天主亦必佑之。
但民善性既减,又习乎丑,所以易溺于恶,难建于善耳。(利玛窦:《天主实义》,《汇编》第一卷,第二册,第―页)
有其善,丧厥善。天学为功,全在隐藏而不露。子仅目之为寻常无过者,安知非暗然内裕也。然纵使真不如奇伟卓荦之人,则亦有说。盖吾人升天,不恃自己善状,而恃耶稣救赎之绩,但以吾善为往取之价。故救赎之功,譬则食也,善譬则金银也。千金之子,可以不死者,非金银足以疗饥也,谓贸易便也。若有种种善业,而不为天主用,譬如拥赀巨万,不以之贸食。彼善虽小,由爱主之心而起,譬如有百金者,专用以易粟。则巨万者,必饥而死,而百金者,得食以生也。(朱宗元:《拯世略说》,《汇编》第三卷,第三十二册,第页)
夫驾巨舫者,极力摇荡,不过数武;乘流扬帆,则一日千里者,托于风也。竭蹶奔走,百里而疲;乘骐骥绿耳,则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