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以为道之近人者,乃其至也,不偏不倚,易知简能。凡日用饮食之间,鸢鱼上下之察,无适而非道,无在而非真也。是故目击而道存,指掌而道喻。
孔子之意
子曰:“道不远人,人之为道而远人,不可以为道。”盖明吾人具足之理触处如如,而非鹜远之之谓耳。
佛陀之意
即我佛于法华会上亦曰:“是法住法位,世间相常住。”盖直指天地万物各住其位,而世间现前之相,即出世间常住之法耳。悟此常住之法,便知道不远人,信手随拈,全真独露,觌体迥然,超声越色,无新无旧,无异无同,无悟无疑,无真无伪。即欲觅其纤毫差别之相,究竟无有。
三、“圣人有所不知不能”辩
然则圣人有所不知,知之至也,知至而不著于知,圣人有所不能,能之至也,能至而不假于能。岂如彼云“不知不能,圣人必以求知求能”乎?并如彼之“求知求能”,将离易简外以求之乎?
四、详析正疑妄疑
至于正疑妄疑、誉我诘我等语,是又不自坐其非,而异喙横言,以掩夫疑者之不必疑也。缘略之而不复赘辨。

诬经证略
无名氏
诬经证略题解
《诬经证略》的作者疑为霞漳释行元。
作者批评《天学证符》诬圣诬经,蔑三教而自骄,说明儒教与天主教绝然不同,儒教经典也不应牵强附会,做天主教式的解释。

一、感叹儒者作《天学证符》
《天学证符》一书,儒而名者所作也。余始闻之而未敢遽信也。盖习儒之学者,精儒之理,是非举动断不苟焉已也。或者狡丑夷徒浮藉名色,以诱惑愚民,未可知乎。迨亲阅其书,稽其实,而信作之果出于真者,乃不觉掩卷拊心,而深为长叹息也。
二、孔孟之道与天主教不同
心理之外无天主
夫以吾中国孔孟之道,中正为干,仁爱为根,继往开来,致君泽物,巍巍朗朗,如两曜之环霄,毁不得,护莫及,此经传所以流宣乎古今,而为万世法也。然其中之言帝、言道、言学、言命者,种种不一,总不外据其理之所是、心之所主,而归之天已矣。未尝于理外别措一词,于心与天外更寻一主天者也。
孔孟不曾推尊天主
彼狡夷毋论已,惟此中国车书伦物之区,高巾而博带者,俨然圣贤之遗风在焉。是焉可以圣贤之什,取为夷教撰解:曰帝者,天主也;道者,天主之道也;学者,天主之学也;命者,天主之命也;至格天,亦即格此天主也;事天,亦即事此天主也;敬天、畏天,亦即敬畏此天主也;获罪于天,亦即获罪此天主也。嗟乎!斯言若当,孔孟宜推尊而先言之矣。抑岂吾人之聪明,吾人之睿智,有过于孔孟者乎?
三、《天学证符》诬圣蔑教
诬圣人之学皆天学
故观彼之《证时习章》也,曰:“东海有圣人焉,共此天学也;西方有圣人焉,共此天学也。乐远方之朋来,乐天而已,非乐与我同也。”诚如所言,则东西圣人无不学天主之学,而尼山乐意只是乐天主之乐也,此为诬圣之说也。
天教蔑三教而自骄
又观彼之《证异端章》也,曰:“普天下惟天教,至真至正,至大至公,故远近同遵无异也。外此诸端,虽持论操术极灵极变,皆异也。”诚如所言,则三教鼎立,奕世昭垂,诸圣君贤相、名公哲士、所钦崇所隆守者,悉异端之徒,而独彼之奉天主者为正也。此则蔑教自骄之说也。
以死候哀号吓民
又观其证言善章,曰:“历看不奉天主者,死候都发狂哀号;而虔奉者之死候,言语色貌都安善也。”几曾见世间人死者,尽发狂哀号乎?倘以为不奉天主而致之使然,则从来生民几多不闻有天主,而死候安善又何如也?此乃吓顽民之说也。
四、《天学证符》诬经之证
恶薄者谴于天主
甚且证天主为人中一大父母,其恶薄者,必受谴于大父母也。
昧天教即昧E之理
吾人始祖所自出之帝,谓之天主。昧天主教者,即昧E之理也。
圣学之短即天教之诫
圣学之有矩,即天教之有诫规。志立者,志立此诫;不惑者,不惑此诫。至知天命,则直洞夫天之主宰,而惟命是从也。
夫子以天地为不必祷
更证云,夫子之祷久,是以天地为不必祷,而自有嘿祷焉,非苍苍之天也。
曾子欲弟子知其免堕地狱
曾子之启手足,正欲门弟子知其安稳不忙乱,而免堕地狱也。
颜子之叹乃叹天主
颜渊喟然之叹,必有允可瞻仰,至贤无瑕者为最上之主,而非叹道叹夫子也。
孟子以遵天主之命为归仁
孟氏之万物皆备,以为非遵天主之命,不能罄物我同归于仁也。如斯判合乖乱,不可胜数。
五、《天学证符》以儒学不若天学
揣其意,盖真视天主为实有,不难降心以相从,而益恐天下后世疑其学于儒者学于天主,不得已借圣贤之什以明其相符,谓学天主即学儒也。又恐天下后世背于天主者学于儒,而刚然以圣贤之什证天教之相同,谓学儒者不若学天主也。
六、《天学证符》令人痛胆伤心
名教干矛刺胸可畏,率兽食人莫此为甚。非惟儒家当之而怒目切齿,即我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