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为善为恶,其魂各以死后赴天主审判。
征曰:若天主无形声处所,则死者将何所赴?若可赴听审判,殆如世间士师,亦如释氏所称阎罗。然设如士师,则士师亦父母所生,不免老死者也。设如阎罗,则阎罗亦众生,数目不免轮回者也,犹可称无始无终造物之真宰耶?
二十九、以初生质疑无轮回
其言曰:天堂地狱之报决不可免,所以定有后世;无有一人能忆前世事者,所以定无前世。
征曰:执途之人而问以初生时事,亦无一人能忆之者,可谓并无初生事乎?初生虽不忆,不可谓无初生;前世虽不忆,又安知无前世也?
三十、专奉一主质疑
其言曰:仙、佛、菩萨,令人奉敬自己而抗天主之权。
征曰:仙、佛、菩萨虽非吾儒所宗,然必说有诸仙、诸佛、诸菩萨等以为世人所敬,又说天地、日月、星辰、鬼神皆应奉事,则非专奉自己也。耶稣乃令人专奉一主,不得拜祭天地、日月等,其专利嫉妒不尤甚乎?

辟邪集附
辟邪集附题解
《辟邪集附》共有五封信:《钟振之居士寄〈天学再征〉与际明禅师柬》、《际明禅师复柬》、《钟振之寄〈天学再征〉》、《际明禅师复柬》。
钟始声将其《天学初征》寄给他的同窗好友际明禅师(实即与钟始声同人),以求共同破除天主教。际明禅师赞赏其文章,却不愿与其一同批评天主教,认为佛教并非天主教所能攻破,天主教攻佛教倒是佛教之幸。钟始声将其《天学再征》,又寄给际明禅师“斟酌”。际明禅师盛赞钟氏之文,请他并劝钟始声“深究西竺心传”。
从这些往来信柬,以及释大朗的序看来,似乎佛教界还有另一种声音,他们或以出世的心态,或以看破是非的觉悟对天主教的辟佛文章不置一词。也许天主教所辟之佛教,并非高深之佛理,而是佛教之皮毛、佛教中的外道而已。也许天佛宗教之对话还远远没有展开就中止了。
新安梦士程智用点评了《天学初征》与《天学再征》以及钟始声与际明禅师的信(其点评本书没有收录),然后写了《辟邪集跋语》,其观点是用借矛攻盾的方法对天主教进行批判。

附一:钟振之居士寄《初征》与际明禅师柬
忆吾两人生同一日,学同一师,幼同一志,不谓尊者至廿四岁逃儒入禅。二十年来所趋各别音问遂疏。兹者病卧湖滨,忽闻天主邪说,借彼矛攻彼盾,略为《初征》。知尊者久事禅学,必有破敌余才。且彼既专攻佛教,尊者似亦不容,默默拙稿,呈政惟进而教之。
附二:际明禅师复柬
方外云踪,久失闻问,而髫年千古之志则未敢或忘也。接手教兼读《初征》,快甚!居士担当圣学正应出此手眼。山衲既弃世法,不必更为辩论。若谓彼攻佛教,佛教实非彼所能破。且今时释子有名无义者多,藉此外难以警悚之,未必非佛法之幸也。刀不磨不利,钟不击不鸣,三武灭僧而佛法益盛,山衲且拭目俟之矣。草复不既。
附三:钟振之寄《再征》柬
曩寄《天学初征》呈政,意尊者必出手眼,共闲圣道,而竟袖手旁观,岂髫年千古之志与世法俱弃耶?何谓未敢或忘也?迩来邪说益炽,不得已再为之征,必祈为我斟酌,毋曰尔既不归投佛法,吾亦不预闻儒宗也。
附四:际明禅师复柬
儒释二家,同而复异,异而复同,惟智人能深究之,非邪说可混淆也。惟真儒方能知佛,亦惟学佛始能知儒。读居士《再征》,其揭理处如日轮中天,其破邪处如基箭射柳,孔颜一脉可谓不坠地矣,山衲岂能更赞一辞。惟冀居士以此慧性更复深究西竺心传,则世、出世道,均为有赖。形迹虽疏,神交匪隔,当不以我为狂言也。

辟邪集跋语
程智用
辟邪集跋语题解
新安梦士程智用点评了《天学初征》与《再征》,以及钟始声与际明禅师的信,然后写了《辟邪集跋语》其观点是治学应先破后立,破除天主教应当采用借矛攻盾的方法。

一、治学应先破后立
余尝读《观所缘缘论》,先展转纵夺,以破外人,然后中立正义。倘外计未破,不应先立自宗。譬如良将用兵,先以威伏,后以慈抚也。
二、辟天学当借矛攻盾
近日天主之教,浅陋殆不足言。彼翕然信向者,达士不过为利所惑,庸人不过望风趋影,皆无足怪。独怪夫破之者不能借矛攻盾,往往先自立宗,反未免赍盗粮而藉寇兵耳。惟兹二征,绝不自执一法,惟乘其衅而攻之,大似尉迟敬德裸身赤手入阵而夺矛取胜,其得临济白拈贼之作略者耶。是集一出,可以破邪,可以匡世,可以闲圣道,可以护国运,利亦伟矣!爰不揣庸劣,评而梓之。
新安梦士程智用谨跋


天学初辟
释如纯
天学初辟题解
《天学初辟》的作者是释如纯,其他未详。
本文从九个方面对天主教教义以及天主教对佛教的批判进行了批驳:
(一)辟天主全智全能。指出天主不能使初人唯善无恶,也不能除去初人的为恶根倪,也没有再生好人以取代初人,并且坐视罪恶漫延,听任初人自善自恶,是罔民;不能做天地人物的主宰,称不上全智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