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三、天教当除
儒学覆载天学技艺
前者摇煽金陵,已蒙圣祖屏放。近复举其伎俩一二:如星文律器,称为中土之所未见未闻,窜图订用,包藏祸萌。不思此等技艺,原在吾儒覆载之中。
治教之源在心
上古结绳而治,不曰缺文。中古礼乐代兴,不无因革。诚以治教之大源在人心,而不在此焉故也。
天学乃妖孽召乱
是以诸子百家虽间有及于性命,尚以立论不醇,学术偏杂,不能入吾夫子之门墙。而况外夷小技,窃淆正言,欲举吾儒性命之权,倒首而听其转向,斯不亦妖孽召乱之极,而圣天子斧钺之所必加者乎?
吾且举其略而言之。
四、辟天学之谬
天即心性
夫圣贤之学,原本人心,故曰“人者天地之心”,未闻心外有天也。孟子不尝云事天乎,曰:“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所以云者,见天于此心、此性焉尔,存养外非别有天可事也。
祈典不可废
即云:“明王御极,受命郊天。”未闻尧、舜兢业只崇祀仪,桀、纣、幽、厉尽废祈典也。
朱子正解
乃至借朱子云“帝者,天之主宰”,谓与天主之义相合,删字牵文,深为可哂。朱子生平得力,不离诚意正心。宋儒《性理》一书,率明此事。苟明此事,自卓然见天之有人,如人之有心。卷之一掬,放之六合。盖天盖地之量,人人自具,不假外求。若云仰求之天,则情类血气,悉乏本根,人物之空壳,痿w亦已久矣,可哀孰甚!
质疑天主之心
且不思所云天主者,渠且有心乎,无心乎?若云无心,则顽如木石;云有心,则天主复有主矣,其说之立穷,可不劳辨也。
佛理儒学不悖
先儒曰:“东海有圣人,此心此理同也;西海有圣人,此心此理同也。”
是以佛弟子达磨西来,直指人心,见性成佛,此理正与孔子“一日克已复礼,天下归仁”之旨,吻一无二。
佛儒互相发明
自汉以及我明,道互发明,薪传不绝。且我高皇帝深明此宗,煌煌御制,诚见夫启聋振聩。孔释合符,荣赐圣僧,广佐治化。
天教弃绝天理
夫高皇帝生知绝学,博洽群书,岂不知有韩愈毁佛之书,而故踵此弊哉?沿习至今,乃有乱臣贼子,敢邈国宪,澌灭本心,贪天逐臭,抑正升邪,绝弃天理之极,亦至于此。夫凡为臣子见无礼于君父者,如鹰D逐鸟雀。况此祸言伤入谷种,惨于杨墨,不止洪水猛兽,惧何可言,愤何可言?
利氏淆乱孝道
且彼之阳剪佛,而阴倾儒也,其罪亦已昭著矣。其言释迦背父不孝,至引孔子事亲知天之语以实之,其说之谬止可愚弄浅见小儿,岂可与通人达士面折而角胜哉。
事亲本于心性
昔孔子对哀公曰:“故君子不可以不修身,思修身不可以不事亲,思事亲不可以不知人,思知人不可以天。”非径云“事亲不可以不知天也”。其书之一篇大旨归重修身,吾身即亲之身也。知人知天,皆修身中事。故孟子曰:“事孰为大?事亲为大。守孰为大?守身为大。”事归于守,亲归于身,身归心性,修身以俟之,正是本于存养。
释氏不违孝道
释迦弃国,亦止为心性事大,是吾亲遗体之本来面目。故辞荣有所不顾,与《孝经》“国有诤臣,家有诤子”之极则永符。《论语》曰“游必有方”,此之谓矣。
孝乃生死不违亲
古今论孝,莫备于孔子。其言事死如事生,明乎生死皆不违亲,况远近乎?是以孔子周流十九年,非拘拘于闾墓也。
利氏离身而言孝
若利玛窦泛海数万里至中土,曾携父母妻子来乎?彼利氏者,吾不罪其泛海远来之不孝,而罪其离身言孝之为大不孝也。
五、从天学者非儒
嗟乎!今之从天学者,依然儒服也。既举心性之大权,听命于彼,则孔孟之学,已去其纲领,徒存枝叶,何儒之足云,而犹t颜人世与之效力与?
六、劈邪以佐佛存儒
故不才此言,非仅仅佐佛,适所以存儒也。俗云:“东怜失火,西怜汲泉,非救彼也,自救而已矣。中流遇风,同舟之人,如左右手,非相济也,自济而已矣。”从邪者将有甘心于不才者乎?水火非所敢避矣。

辟邪摘要略议
张广
辟邪摘要略议题解
《辟邪摘要略议》的作者是张广,浙江杭州人,官百户,云栖弟子,莲池有书致广,见《云栖法汇》。
《辟邪摘要略议》认为西夷潜入中国,传天主教,是以夷变华,共有五大罪状:(一)彼国中有治世皇帝、教化皇帝,治世皇帝摄一国之政,教化皇帝统万国之权。此二主之夷风将乱我一君之治统。(二)彼国中男女配偶,止惟一夫一妇。此一色之夷风将乱中国至尊之大典。(三)彼国只尊崇一天主,不祀他神,不设他庙。此独祀之遗风将乱我万代之师表。(四)彼国父母死不设祭,不立宗庙。此忘亲之夷风祀将乱我事死如事生之孝源。(五)彼国首重天教,推崇历学。私习天文,伪造历法,将违大祖之禁。总之,中国若崇尚天主教,势必斥毁孔孟之经传,断灭尧舜之道统,废经济而尚观占,坏祖宗之宪章。
该文从治统、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