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黄天香问序于夔喙
而清漳贤者黄天香,持所刻《破邪集》问序于夔,观儒臣之疏,诸贤之论,凡所以辟西洋天主邪教者,词严义正,已无庸置喙矣。
三、当视天教如禽兽
西夷以技能称雄
西洋本猾黠小夷,多技巧,能制玻璃为千里镜,登高远望,视邻国所为,而以火炮伏击之,故他夷率畏其能,多被兼并,以此称雄于海外。
天教浅陋无味
若其为教,最浅陋无味,而人多从之,何哉?盖利欲相诱。夷先以金啖愚而贪者,虽士大夫非无欲,亦堕其术耳。病端实实如此,别无玄妙奇异也。
当视天教如禽兽
孟子待横逆妄人,以为与禽兽奚择,于禽兽何难?夔愚,每谓:“视天主教与从其教者,只宜视如禽兽,不当待以夷狄之礼。”何则?夷狄犹t然人也,而诸君子犹鳃鳃焉引圣贤与之析是非,此不亦待之过厚?与佛慈悲等,而非吾孟子所以自处乎?
当辟邪以救人心
夔又谓:“吾儒之有孟子,犹禅释之有达磨,皆直指人心见性、孟子学孔子,吾辈只宜学孟子,学孟子而天下之能事毕矣。”
孟子救人类,先救人心,而谆谆告戒曰:“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
又曰:“夜气不足以存,则其违禽兽不远。”
又曰:“饱食、暖衣、逸居而无教,则近于禽兽。”
又曰:“杨墨之道,无父无君是禽兽,而率兽食人。”
其言痛切,几于一字一泪。则以禽兽视天主教与从其教者,诚非刻,而可以佐天香辟邪之本心矣。
四、当政者应殄灭天教
虽然邪教之乱儒、乱佛也,吾与天香诸君子能以口舌为功。至于严不轨之防,芟除殄灭,无俾易种则当事之责,庙廊之权。即佛慈悲,尚判五逆、七遮,不通忏悔,况吾儒治世者乎?
倘谓其天文尚可用,则不主休咎,已明绝吾儒恐惧修省一脉。且彼以尧、舜、周、孔皆入炼清地狱矣,其毁吾圣贤、慢吾宗祖至此,而尚为宽大不较、羁縻勿绝之语,此之谓失其本心,而违禽兽不远也!

崇祯戊寅 腊月初旬,
闽中周之夔章甫书。
(苏州府推官辛未进士)

请颜壮其先生辟天主教书
黄贞
请颜壮其先生辟天主教书题解
《请颜壮其先生辟天主教书》是黄贞写给其老师颜壮其的信,邀请他共辟天主教。黄贞,字天香,自称“白衣弟子”,信佛。艾儒略入漳传教,黄贞起而反教,上下奔走,激励儒徒佛徒,同扶大义,撰写了《尊儒亟镜》、《十二深慨》等文,并将闽、浙僧俗文人破邪的主要著述、虞淳熙、云栖的早期辟邪之作,及南京礼部侍郎沈〔卧兑氖璧龋汇集成《破邪集》。
《请颜壮其先生辟天主教书》罗列了天主教的五大罪状:(一)乱万世学脉;(二)谤诬圣人;(三)教人叛教;(四)妄诞荒谬;(五)处处流毒。天主教书刊处处流通,闽省万人皈依,虞德园、宏等人也未深辩击,因此辟天主教已成为当世之急务,请颜壮其先生共辟天主教。

霞漳去惑居士黄贞著
一、黄贞以辟邪为快
迩来有天主教中人利玛窦会友,艾姓儒略名,到吾漳,而钝汉逐队皈依,深可痛惜。更有聪明者素称人杰,乃深惑其说,坚为护卫,煽动风土,更为大患。
贞一见即知其邪,但未知其详耳。乃稽自万历间以至今日,始知此种夷邪为毒中华不浅。贞不得已往听讲数日,未能辨析破除之,几至大病。至四五日以后,方能灼见其邪说所在,历历能道之,心神始为轻快。
二、天主教之毒害
大端则有五者,能为人世大害,余且未暇多指,恳祈师慈细察俯听,容贞缕析其凶毒,得以达于师台也。
乱万世学脉
盖彼教独标生天生地、生人生物者曰“天主”,谓其体无所不在,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谓主赋畀灵魂于人,曰“性”。不可谓性即天,不可谓天即吾心。又谓“天地如宫殿,日月似灯笼,更不可谓天地即天主。天地也,天主也,人也,分为三物,不许合体。”
以吾中国万物一体之说为不是,以王阳明先生良知生天、生地、生万物皆非也。此其坏乱天下万世学脉者,一也。
谤诬圣人
佛、菩萨、神仙斥之曰“魔鬼”,言其必入地狱。彼书云:“祭拜天地、日月、菩萨、神仙等物,皆犯天主大戒,深得罪于天主是也。
又彼教中有十诫,谓“无子娶妾,乃犯大戒,必入地狱”。是举中国历来圣帝明王有妃嫔者,皆脱不得天主地狱矣。贞诘之曰:“文王后妃众多,此事如何?”艾氏沉吟甚久,不答。
第二日,贞又问,又沉吟不答。
第三日,贞又问曰:“此义要讲议明白,立千古之大案,方能令人了然,皈依而无疑。”
艾氏又沉吟甚久,徐曰:“本不欲说,如今我亦说。”
又沉吟甚久,徐曰:“对老兄说,别人面前我亦不说,文王亦怕入地狱去了。”
又徐转其语曰:“论理不要论人,恐文王后来痛悔,则亦论不得矣。”
盖彼教中谓犯戒后,能皈天主,真心痛悔,则地狱之罪亦可免。直至气尽而不知痛悔,则无及故也。嗟嗟!辞穷莫遁,谤诬圣人,其罪莫容者,二也。<